禦前影衛黑化了(七)(1 / 2)

上完藥以後, 雪刃就拉上了衣襟,站了起來,道:“屬下去為公主打水來。”

他都受傷了, 阮喬怎麼還能使喚他,忙阻止了他,道:“不用, 這附近就有小溪, 我自己去就好,你不是還要運功逼毒嗎?”

見她這麼說, 雪刃隻好從命, 看著她出了門。

小溪就在茅屋的附近, 這也是雪刃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去的原因, 阮喬沒走幾步就到了溪邊。

她先蹲在溪邊洗了手, 等適應了冰冷的溪水以後,才拿帕子沾了水將臉上的血汙一點點擦淨。

就在洗好以後,她本打算要回去的, 目光卻忽然瞥見了不遠處的溪水裡有些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她定住腳步, 仔細地看去,就驚喜地看見了清可見底的溪水裡遊動著的銀白色的鯽魚, 有大有小,看起來就肥美可口。

雪刃的包袱裡是有準備一些糕點吃食, 但隻吃那些也吃不飽,而且他受了傷流了血, 應該要吃肉補一補才行。

阮喬想著, 就決定今天中午就吃烤魚了,想到香噴噴的烤魚,她感覺腹中更餓了。

不過,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她怎麼才能捉到魚。

就這麼下水去捉是肯定捉不住的,她也沒有釣魚用的工具。

阮喬微微蹙眉盯著河裡遊來遊去的鯽魚,思索了片刻,忽然記起來了早上在客棧裡的時候,雪刃交給她防身用的袖箭。

她還沒用過這個,正好可以試試效果。

阮喬將綁在腕上的袖箭解了下來,在原主的記憶裡,她也是學過弓箭的,雖說沒有百步穿楊的箭術,但十發裡中個五六發還是綽綽有餘的。

阮喬還稍微數了下袖箭裡的短箭,大約有數十支,足夠她隨便使用了。

不過水裡的魚並不好射,她將袖箭裡的小箭耗費去了二十幾支,這才堪堪射中了五六條魚,這些也夠中午和晚上吃的了。

阮喬將袖箭收了回去,重新綁在了腕上,看向了水裡頭躺著不動的幾條魚。

她猶豫了下,這才挽起袖子,脫了鞋襪,下了水裡。

大概是在溪邊吹冷風有一會兒了,她竟也沒感覺出有多冷,一步步地走過去,有遊魚滑過了她的小腿。

就在她頓住身形,正打算彎腰拾起被箭射中的魚時,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道有些急切的聲音:“公主!”

阮喬聽出了是雪刃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腰身又是一緊,是雪刃摟住了她的腰,不過瞬息之間,她就被雪刃給帶出了水麵回到了岸邊。

雪刃將她放在了岸邊的大石頭上坐著,垂眸看她,薄唇微抿,道:“公主,溪水冷寒,您怎可下水?”

儘管他的表情和以往好似沒什麼不同,但她還是微妙地感覺他似乎有些不開心。

阮喬瞧著他的神色,似乎有些新奇,片刻後緩緩開口:“你現在是在責備本宮?”

聞言,雪刃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逾越了,他在她身前屈膝跪下,低下頭,謙卑道:“屬下不敢。”

阮喬盯著眼前的少年看了一會兒,麵上很平靜,心裡卻有些稀奇,他嘴上說著不敢,但對於她下水這件事明顯是有抵觸情緒的。

這說明他也不是那種事事都隻聽從她卻毫無自己想法的奴才。

不過,她猜得出他之所以不讚同她這麼做,也是出於擔心她的心理。

隻是,她不確定的是他擔心她的原因是不是僅僅隻是拿她當主子而已。

就在她探究地看著他的時候,雪刃的目光卻落在了她的腳上,眸光晦暗不明,見她腳都已經被凍紅了,頓了片刻,低聲道:“公主,您冷嗎?”

大概是已經冷過了頭,阮喬已經感覺不出腳冷不冷了,不過想要探究出他現在對她是什麼心思,便道:“冷。”

聞言,跪在她腳下低垂著頭的雪刃卻忽然抬起頭看向了她,輕聲問:“屬下為公主暖腳可好?”

阮喬就怔了下,還以為他頂多會給她穿鞋子而已,畢竟在梁國民風相對保守,女子的腳是隻有自己的夫君才能看的,如果在宮裡有侍衛這麼看著她的腳還說要幫她暖腳的話,肯定當場就被人拖下去打死了。

不過,雪刃的神情又很正經,姿態卑微地跪著,看起來光明磊落,一心為主,像是沒有半分意圖輕薄她的意思。

因此,聽見他這麼問的時候,她就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打算怎麼做,但還是點了點頭應允他的提議。

她不怕他借機輕薄她,他要真有膽子這麼做,那她的任務反倒更加容易了。

問題在於,他看起來就是個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的人,她都可以確定除了她以外,他應該都沒接觸過其他女子。

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就微微吃了一驚,因為在得到她的允許以後,雪刃就跪在她的腳下,湊近了些許,將她還帶著水珠的雙腳放在了懷裡。

他的雙手覆在了她白雪似的雙足,他的手指修長,手掌溫熱,而他的懷裡也暖如火爐,沒一會兒,她就感覺雙腳漸漸有了些知覺,熱了起來。

明明做的是在世人眼裡極其失禮的褻瀆行為,但他的神情卻依然很正經,就跟真的隻單純為了給她取暖而已,都讓人不好往壞處去想他。

看著身前的俊美少年神情平靜地將她的雙足捂在懷裡,阮喬卻沒表麵那麼淡定了,她感覺腳似乎在發燙起來,臉也有些微微紅了。

雪刃似有所覺,忽然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微紅的麵上頓了下,眸光微深,低聲問:“公主還冷嗎?”

阮喬故作鎮定地道:“不冷。”

雪刃便放開了她的腳,開始幫她穿鞋子,他的動作很輕,手掌托著她的足踝,帶起些溫熱酥麻的感覺,莫名有些曖昧難言的感覺。

阮喬有些不自在,等他給她穿好了鞋子,就下了地,開口道:“溪水裡還有幾條魚,是我用箭射的,你去撿回來。”

雪刃應了一聲“是”,卻還沒立刻就去,隻是聽了她的話以後似乎明白了什麼,語氣微微有了些變化,像是愕然:“公主下水就為了這個?”

這麼冷的天,堂堂公主竟然下河摸魚,這聽起來是有些匪夷所思,好像她多饞似的。

雖然她的確有些饞,但頂著雪刃看過來的目光,她也不能承認,故作淡定地道:“你不是受傷了嗎?應該吃魚補一補的。”

雪刃的神情一怔,看著她的眸光晦暗不明,失語了片刻,才聲音微啞地道:“公主待屬下這麼好,屬下承受不起。”

見他似乎很受感動的樣子,好像她不是射中了幾條魚,而是給了他什麼天大的恩賜似的,她莫名有些心虛,微微咳嗽一聲,才淡淡道:“你救了本宮一命,本宮待你好不也是應當的?”

聞言,雪刃看了她片刻,忽然一俯身就又跪下了,鄭重其事地道:“屬下願誓死追隨公主,以報答公主的恩德。”

阮喬神情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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