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秦墨抓了抓頭:“這天一派不是說七百年前就斷了傳承嗎?”
“說的也是,這傳承不比其他的東西,若是斷了很難續起來。若非如此,我們道派和玄門也不至於沒落至此。”陽明道長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韓向柔在符篆上估計真的有些天分,以後她若遇到什麼事需要幫忙,你及時搭把手;玄門有什麼活動,你也叫著她,都是玄門子弟要互相幫襯才是。”
秦墨連忙應了下來。
陳建成下山後直接帶著女兒回了公司,還打電話把妻子李鳳娟也叫了過來。陳建成雖然對老父十分孝順,但論精明陳家所有人都不及他。既然連莉莎都猜到可能是自己某個親戚動的手,陳建成自然也想到了這些。他索性把老婆孩子都帶到身邊,在解決這件事之前必須確保自己的家人一個都不能出事。
莉莎並沒有和父親說韓向柔是顧柏然的秘書,她擔心父親知道韓向柔的身份以後會借機製造一係列的借口讓自己和顧柏然進一步接觸。莉莎知道父親想讓她和顧柏然聯姻穩住地位,順利接手康城集團。但陳莉莎更想依靠自己的能力說話,並不想犧牲自己的愛情。
說起愛情,陳莉莎忍不住打開微信戳開秦墨的頭像,發了個憤怒的表情。
Lisa:我叫陳莉莎!你到底見我幾次才能記住我的名字。
秦墨:???
***
轉眼到了下班時間,莉莎開著跑車停在了晨輝集團的樓下,拿出手機給韓向柔發了個微信:“今天你彆開車了,我來接你了,明早我送你上班。”
韓向柔聽到微信提示音,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回道:“有一個合作項目的材料還沒有整理完,大概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陳大小姐向來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她不願意坐在車裡等,直接坐電梯上到了十八樓。此時秘書室的人大部分都在,看到陳莉莎來了眼神都有些飄,都猜不透她是找顧柏然的還是找韓向柔的。
接到前台電話的顧柏然這次堅決坐在辦公室裡沒出來,丟臉的事有一次就得了,他可不想在經曆第二回。
果然莉莎和陳琳打了招呼以後壓根就沒提顧柏然,而是親親熱熱的湊到了韓向柔身邊:“我來接你下班。”
韓向柔揚了揚手裡的材料,解釋了一句:“和你們康城集團合作的材料還沒有準備完。”
既然是兩家合作的項目,那莉莎覺得自己也不用避諱,拖了個椅子坐在旁邊幫著韓向柔很快將材料整理好了。然後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莉莎挽著韓向柔的胳膊走了。
薑萌萌一臉沉重:“我總感覺陳小姐霸占了我的位置,你們說我是不是失寵了呀?”
王樂樂頓時大笑起來:“薑貴妃節哀!莉莎小姐確實長的比你美一點。”
宋雨也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你們覺得,陳小姐會不會也遇到了那樣的事情?”
所有人同時恍然大悟:“這麼說還真有可能。”就連陳琳也點了點頭:“向柔和顧總說陳小姐有血光之災。”
王樂樂好奇的砸了咂舌:“也不知道陳小姐遇到的是什麼樣的事?這次向柔肯定不會帶我們去圍觀。”
一群人聞言歎了口氣,神情頗為落寞。
莉莎開車將韓向柔帶回了家裡,坐在客廳裡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不滿的哼了一聲:“這麼晚才回來,讓一家人等著你吃飯,像什麼樣?”
陳莉莎自打知道這些親戚吃著自家的喝著自家的背後還打算害自己,臉上就沒了好顏色,也冷哼一聲嘲諷的說道:“大伯要是等不及可以回自己家去吃飯呀,總在我們家蹭吃蹭喝也不像回事。”
當著外人的麵被莉莎懟了回去陳建業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他站起來剛要伸手去抓莉莎的衣領,陳建成在旁邊冷了臉:“大哥,你想乾什麼?”
陳建業敢對侄女耍威風卻不敢對弟弟撒潑,隻能訕訕的把手收了回來:“你看看莉莎這麼大的人了還一點都不知道規矩,怎麼和長輩說話呢。”
陳建成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我覺得我女兒挺知道規矩的,倒是諾航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麼也不出去找工作?指望你養他也一輩子?”
陳建業一想到兒子在陳建成家住了十來年,除了吃飯不用花錢,平時陳建成真是一分錢零用錢也不給頓時覺得更窩火了。幸好老爺子疼大孫子,要不然自己真是扛不住陳諾航的消費。
陳老頭從房間裡出來,正好聽到了兩個兒子的拌嘴,有些不滿的朝陳建成拄了拄拐杖:“老二,你不要自己做了大老板就不把家人放在眼裡,你彆忘了你隻有一個女兒,以後還得靠你的侄子養老。”
“爸,你可彆逗了。”陳建成今天因為女兒遭暗算的事也憋了一肚子的火,當即嘲諷的笑道:“你還是讓我哥我弟好好指望吧,我就不勞他們操心了。不過我看他們一個個和廢物似的,隻怕連自己都養不活,也不知道要給他們親爹養老。”
老爺子的臉都氣紅了:“那你不用他們幫你摔喪盆子了?”
陳建成好整以暇的點了點頭:“我花錢請大師做法,比讓他們靠譜多了。”
陳建成見老爺子嘴唇開始哆嗦,估摸自己的火也點的差不多了,隱晦的和韓向柔交換了個眼神,方才站起身來:“今天莉莎的朋友來做客,我們可不能讓客人等的太久了。莉莎,帶你的朋友到餐廳吃飯。”
莉莎以為自家人撕破了臉懟他們,陳建業和自己的兩個叔叔陳建寧、陳建輝會臊的離開,沒想到那三家人就和沒事人似的跟著到了餐廳,讓莉莎對他們的厚臉皮程度歎為觀止。
陳老頭第一次被二兒子陳建成這麼直白的駁了麵子,心口壓著一口氣,連晚飯也沒吃就回了房間。原本按照以往的習慣,陳建成肯定得過來哄著他,他打算趁機裝病,必須先把大孫子弄進公司再說。若是晚了隻怕那麼大的產業就得跟著孫女一起成彆人家的了,陳老頭一想到這就覺得心肝肺哪兒都疼,老二怎麼這麼傻,那侄子留的是自己家的血,不比女婿親多了?
韓向柔吃了晚飯,讓莉莎以帶她參觀的名義把整個彆墅轉了一圈,倒是察覺出了些異常,直接讓莉莎帶著自己去了陳建成的書房。
陳建成看到韓向柔來了,連忙問道:“陳小姐有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韓向柔:“二樓平時是誰在住?”
“二樓是客房,一共有八個房間。”陳建成說道:“不過家裡一般也沒有彆的客人,隻住了我的四個侄子,有時候我哥和我兩個弟弟在這過夜的時候他們也住在二樓。”
韓向柔說道:“二樓最裡麵那間屋子殘留著陰氣和血腥的味道,厲鬼應該就是從那裡彆放出來的。”
陳建成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這群狼心狗肺的人居然明目張膽的敢在自己家裡做法,簡直太不把自己看在眼裡了。
“那韓大師您覺得他們今晚會再動手嗎?”
“會的。”韓向柔胸有成竹的說道:“我今天在你們故意激怒他們的時候就默念了一段咒。這咒會讓他們變的急不可耐,我們隻管甕中捉鱉就好。”
陳建成疲憊的歎了口氣,末了落寞的說道:“希望老爺子沒有參與其中。”
韓向柔對那個老頭卻沒什麼好感,若不是他撐腰,那三家人也不會這麼猖狂。
深夜十二點,一輛車停在陳家彆墅的院子外麵。片刻後,一個身影從彆墅裡走出來,將兩個抱著壇子拿著箱子的人放了進來。
從窗口看到這一切的陳建成麵色鐵青,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李鳳娟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將遮光窗簾拉緊,打開電視,調出監控畫麵。
這是今天下午陳建成特意安排自己的親信來裝的,當時隻有老爺子一個人在家,保姆以外麵要大掃除的名義將他請回了房間。
監控裡,兩個人躡手躡腳的跟著前麵的人上了二樓最裡麵的房間。他們熟門熟路的拉緊窗簾,然後打開了臥室裡的燈,陳建成在監控裡看到了大侄子陳諾航的臉。
陳諾航仔細的將所有窗簾又檢查了一遍,又打開房門小心翼翼的往外麵查看,見沒有什麼動靜,才撥出去幾個電話。很快又有三個人鑽進了這間屋子,除了陳建業以外,陳建寧、陳建輝兩人也來了。
陳建成頓時氣笑了:“合著一個都沒落下。”
監控裡,陳建業的臉上一臉戾氣:“大師,這都三回了,那丫頭一點事都沒有。我們的錢也不是白給的,這次必須得除掉她,若是你實在沒這個本事,我可就換人了。”
陳建寧也忍不住冷笑道:“我大哥說的對,否則剩下的兩百萬我們是不可能給你們的。”
一聽他們開口就是兩百萬,陳建成的心都涼了。家裡的這幾個兄弟都是沒什麼本事的,現在他們的車子房子都是陳建成給買的。兩百萬雖然不多,但也不是他們湊的起來的,聽這意思還隻是尾款,家裡能出的了這比錢的就隻有老爺子了。
王老三和錢虎兩人對視了一天,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你們放心,這次我們拿出了壓箱底的寶貝,你們就等著付錢吧。”
錢虎的一手放在自己帶的瓦罐上,另一隻手伸了出來:“那小娘們的頭發準備好了嗎?”
陳建寧遞過來兩個保鮮袋:“除了那個丫頭片子的還有我親愛的二哥的血液,若是今晚能將他們倆都除了,我們再加兩百萬!”
王老三和錢虎兩人頓時精神一震,將保鮮袋接過來冷笑一聲:“你就瞧好吧。”
監控這邊,陳建業看著保鮮袋裡的一團沾著血液的衛生紙氣的渾身發顫,怪不得自己吃飯的時候會被陳建寧不小心用胳膊肘撞破鼻子,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王老三將頭發和沾著血液的衛生紙燃燒乾淨,低頭念咒:陰靈惡鬼,聽吾之命;今日咒汝,取其性命。不依我願,烈火之刑。去!
一股陰風刮過,一隻女鬼從瓦罐中爬了出來,後麵跟著三隻嬰靈發出刺耳的嚎哭聲;於此同時,錢虎也打開了箱子,一具腐爛的屍體從箱子裡坐了起來,濃鬱的臭氣熏得原本就貼在牆角的幾個人又捂著鼻子往後縮了縮脖子,躲在陳建業後麵陳諾航此時心中十分後悔,就不該好奇留在這裡,他沒想到居然這麼嚇人。
女鬼帶著嬰兒飄到了樓上,他們順著血液的氣息進了一個房間,隻是房間裡空空的,除了電視開著,並沒有看到一個人。女鬼和嬰靈在屋裡轉了一圈很快的放棄了這裡,朝著另個一方向奔去。
陳建成和妻子李鳳娟此時都在女兒莉莎房間的小客廳裡,韓向柔一邊的坐在椅子上,忽然她輕聲說道:“來了。”
亮著的燈忽閃了兩下熄滅了,窗簾猛的被吹起,一個惡臭的屍體從窗戶處爬了上來,掉下了一塊又一塊的腐肉。就在一群人注視著窗口的時候,房門也悄無生氣的開了,一個被劃開肚子的女人走了進來,肩膀上、胳膊上、腿上各有一個沒有發育完全的嬰兒,他們身上係著長長的臍帶,發露出了一口小尖牙。
陳建成哆嗦了幾下,終於忍不住嚎出聲來:“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