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軍止住了腳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陳琳:“陳秘書,你們部門的人沒毛病吧?嗬,還化解,讓她自己凶兆去吧。”
許小軍氣呼呼的往總裁辦公室走去,因為情緒太過激動連敲門都忘了,直到推開辦公室的門和顧柏然四目相對,許小軍才倏然冷靜下來,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
顧柏然朝他點了點頭:“進來吧。”
許小軍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自在的神情,底氣不足的說道:“顧總,不好意思,我剛在有些情緒失控,所以忘記敲門了。”
顧柏然在一份文件上簽好字放到一邊後,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一想起剛才的事,許小軍仍然有些憤憤不平:“秘書室的韓向柔剛才說我有大凶之兆,陳秘書不但不說她,反而問我要不要化解的法子。顧總您說,這秘書室的人是不是有點太不像話了。”
顧柏然臉色有些凝重的看了他一眼,許小軍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解釋道:“顧總,我沒有對其他部門指手畫腳的意思,隻是今天這事有點太過分了。”
顧柏然伸手按了下內線電話:“叫韓秘書到我辦公室一下。”
許小軍見顧柏然居然親自追問這件事,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的說道:“顧總,您看看本來是一樁小事,還勞您親自操心。”
顧柏然一臉嚴肅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公司的老人,又是部門主管,於情於理我都得過問一下。”
許小軍搓著手嘿嘿的笑了兩聲,心裡為顧柏然對自己的重視感到沾沾自喜。
韓向柔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簡單明了的問道:“顧總找我有什麼事?”
顧柏然朝許小軍抬了下下巴:“你剛才說他怎麼了?”
韓向柔扭頭掃了許小軍一眼:“許經理麵色暗淡、眉心發烏、眼神無光,是大凶之兆。”
許小軍震驚的看著韓向柔,這姑娘牛逼啊,當著總裁的麵居然還敢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她都不怕被開除嗎?
果然顧柏然臉色沉了下來,許小軍看著韓向柔水嫩嫩的臉又有些後悔。不過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年紀也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樣大,和她有什麼好較勁的呀。許小軍正猶豫著要不要為韓向柔求情時,就聽顧柏然問道:“有化解之法嗎?”
“欸?”許小軍有些發懵的看著顧柏然,總感覺這問題有些不對。
韓向柔有些不太在意的擺了擺手:“問題不大,隻要他早點回家,在六點之後彆出門就能避過去。”
顧柏然點了點頭:“韓秘書,通知各部門下午的會議提前到兩點鐘開,爭取兩個半小時內結束。許經理,會議結束後你就先下班回家吧,安全第一。”
許小軍:“……”
顧柏然吩咐完這件事馬上就進入到工作狀態:“許經理到我辦公室來是有什麼工作要彙報嗎?”
大腦一片空白的許小軍露出呆滯的表情:“……”我找顧總要說什麼事來著?
****
四點半,被迫準時下班的許小軍依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自己上了這麼多年的班,居然第一次為了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提前回家,說出去簡直笑掉人的大牙。
把車停到車庫,許小軍回到家後發現家裡一個人也沒有,他一邊換鞋一邊有些鬱悶的給老婆李亞飛打了個電話:“老婆你在哪呢?家裡怎麼沒人呀?”
“你回家了?”李亞飛詫異的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你不是說今晚要加班不回家吃飯嗎?”
許小軍沒好意思解釋自己提前回來的原因,要是讓老婆知道了自家總裁這麼不靠譜還指不定怎麼吐槽呢。
好在李亞飛也隻是隨口問一句便繼續說道:“蘇樂樂請我們幾個姐妹吃飯,吃完飯後我們還要去做SPA,可能要晚點回去。對了,蓉蓉和她男朋友約會去了,說看了電影再回來,晚上你自己隨便吃點吧。”
許小軍有些失落的掛了電話,自己工作忙平時很少在家裡吃晚飯,今天好容易早回來了,可那娘倆卻又都不在家。想想辦公室那一堆沒處理完的工作,許小軍長歎了一口氣,這叫什麼事呀。
半靠在沙發上琢磨著工作的事,誰知居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許小軍被電話吵醒的時候才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
許小軍順著鈴聲找到了手機,看了眼上麵的名字後他把手機放到耳邊:“喂,陳鳴呀?”
“許哥下班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開心的笑聲:“你猜猜誰來了?”
許小軍聽見那邊吵吵嚷嚷的聲音有些頭疼:“你那邊亂糟糟的我也聽不清楚是誰的聲音,你就彆賣關子了。”
“是王宇剛,他來臨海出差。許哥,咱們這些老同學可有好多年沒見了,你趕緊過來,咱們好好聚聚。”
許小軍剛要答應下來,不知為何突然想起白天韓向柔說的話以及陳琳、顧柏然嚴肅的表情,他不禁遲疑了一下。就在這時,手機那邊又換了一個聲音:“老徐,你可不許拿加班當借口啊,我這大老遠的好容易來一趟臨海,你可不許說出不來。”
“哪能呢?”許小軍把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到腦後,隨手拿起家門鑰匙:“你們現在在哪兒呢?”
多年未見的老同學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喝酒,等酒局散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許小軍從飯店出來後感覺到頭有些發暈,他怕自己坐車會吐在上麵,便打算走路回家。這個飯店離許小軍住的小區並不遠,走小路的話大概二十來分鐘就能到了。
許小軍和老同學道彆後哼著小曲晃晃悠悠的往家走,路過一棟有些老舊的住宅樓時他忽然聽到悠長的歌聲。許小軍停住了腳步順著聲音抬頭往樓上看去,借著昏暗的路燈隱隱約約看到有個女人大概站在高樓的陽台上,許小軍估算了下高度,至少得十層往上。
“這大大半夜的在樓上唱什麼歌呀。”許小軍搖了搖頭嘟囔道:“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些什麼。”
許小軍剛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猛地站在了腳抬頭往上看:“前幾天新聞上說有個女人在陽台自拍的時候從樓上掉下來了,好像就是這一片陽台沒有做封閉的住宅樓。”
路燈忽閃了一下,許小軍看到樓上那個女人靠在欄杆上舉起了自拍杆對著鏡頭擺造型。許小軍嚇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連忙用手做成喇叭形狀,朝樓上喊去:“樓上的小心點,彆掉下來。”
那女人似乎完全沒有聽見一樣,也不知道她踩到了什麼東西上麵,居然一屁股坐在了陽台的防護欄上。忽然一陣風吹了過來,那個女人似乎被風吹的失了平衡,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一仰,她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尖叫後從高處墜了下來。
“砰!”女人摔在了許小軍的麵前,鮮血從身體下麵湧了出來,朝許小軍的鞋子蜿蜒過去。
許小軍嚇的退後了兩步,哆哆嗦嗦的從口袋掏出手機準備撥打急救電話。就在這時,那個女人忽然撐著胳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將臉上的鮮血抹掉,直勾勾的看著許小軍笑了。許小軍看著有些眼熟的麵容瞬間臉色煞白,這張臉和前些日子新聞上配的墜樓死亡女子照片一模一樣。
“啊!鬼啊!”許小軍驚恐的後退兩步調頭就往回跑,那個女子站在道路中間看著許小軍的背影輕笑了兩聲,身影消散在空中。
悠長的歌聲再一次響了起來,許小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棟樓上隱隱約約站著個女子,一邊唱歌一邊似乎在舉著什麼東西。
許小軍腳一滑摔在地上登時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