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又是一片寂靜,毛僵以銅皮鐵骨、力大無窮、行動敏捷、縱跳如飛而著稱,且普通的凡火無法燒死它們,他們甚至連陽光都不畏懼。在座的很多人都是道法高深的大家,就算讓他們遇到毛僵也是一場惡鬥,而這個韓向柔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脫困了?她到底是怎麼擺脫毛僵的?
所有人再一次轉頭看向張淨源,張淨源輕咳了兩聲吩咐一邊的弟子:“再叫人搬個電視來!把剛才那一段回放出來我們看看!”長明道長聞言忍不住說道:“乾脆把聲音也放出來吧,看看她用了什麼法決。”
幸好此次大會龍虎山包場的酒店規格足夠高端,什麼要求都能解決。很快又有一台電視搬了進來,負責轉播的弟子很快的將畫麵切換到毛僵出現的那一幀畫麵,重新開始播放。隻見韓向柔輕鬆幾腳將毛僵踹出去之後,幾個木珠子從韓向柔的手腕上飛了起來在空中化為一柄木劍又落回韓向柔的手上。
韓向柔手持木劍衝過去的時候毛僵已經從地上躍了起來,它似乎發現了韓向柔很難對付,所以想繞過她去抓後麵的韓盛偉。可韓向柔並沒有給毛僵這個機會,直接用木劍將毛僵攔了下來,毛僵似乎十分畏懼韓向柔手裡的木劍,壓根就不敢靠前。
韓向柔一副十分輕鬆的樣子,一邊用木劍擋住了毛僵的去路一邊給韓盛偉講解毛僵的特征和習性。後麵的那個韓盛偉看起來也十分心大,手裡拿著木棍時不時的從旁邊戳毛僵兩下,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
把所有關於毛僵的知識點講完,韓向柔的劍法忽然淩厲起來,幾乎一瞬間,毛僵的兩條胳膊兩條腿被砍了下來,隻剩下一個圓咕嚕的身子倒在地上。不得不說毛僵的生命力十分頑強,即便是這樣了,它的胳膊腿還使勁的往身體的位置蠕動,似乎想把自己的四肢重新安回去。
韓向柔收了劍站在一邊,把韓盛偉叫了過來:“剛才我講了那麼多你都記清楚了嗎?現在你嘗試一下,看看用什麼方法可以將這個毛僵燒成灰燼。”
韓盛偉把棍子夾在胳肢窩下麵,伸手從包裡翻了半天拿出一張熾火符出來:“這個行嗎?”
韓向柔的樣子很像一個合格的老師,不肯告訴學生答案而是讓他自己嘗試。韓盛偉把棍子遞給韓向柔後一邊笨拙的掐著手決一邊朗聲高念法咒,在拋出符篆的一瞬間一個籃球大的火球落在了毛僵身上,將它籠罩在裡麵。
火焰足足燃燒了十分鐘才漸漸熄滅,毛僵身上的毛都給燒禿了,白花花的皮膚也燒的一片漆黑。毛僵的冒著藍光的眼睛呆滯的看著韓盛偉,一張嘴吐出一口黑煙來。
韓盛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像熾火符不行!”韓向柔抱著胳膊看著他:“那再試下一個。”
會議室裡的評委目瞪口呆的看著韓盛偉一張又一張的往出掏符篆,一會火燒、一會刀砍、一會雷劈,來來回回折騰了七八回。即便僵屍沒有思緒沒有情感,但在座的人總覺得這毛僵被燒黑乎乎的臉上透著一絲絕望。
韓盛偉連續試了幾次都失敗了,他乾脆從包裡抓出一把符篆,翻了半天抽出來其中一張,把剩下的都塞了回去。這一張也是一個雷符,但符篆燃燒後卻是一個紫色的雷球出現在空中,雷球狠狠的朝毛僵劈了下去,終於把毛僵劈成了一個焦炭。
毛僵看起來一副解脫的樣子,會議室裡的人見狀也不由的鬆了口氣。韓向柔從胳肢窩下把棍子拿出來撥弄了兩下,滿意的點了點頭:“死了,這回用熾火符再燒就可以了。”一張熾火符落在毛僵的焦屍上,頃刻間焦屍就變成了一堆灰燼,沒一會功夫就被吹散了。會議室裡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表情各異,這一背包的符篆簡直太作弊了。不過符篆本身就是玄學的一部分,除了一群人痛心疾首的覺得韓盛偉太浪費以外,卻也挑不出彆的什麼毛病。
看完了回放,眾人又將目光放到直播的電視上,張淨源見狀吩咐道:“回看的關掉吧,把直播天一派的這個電視的聲音打開。”至於牆上的那些大屏幕,也就是各派弟子出現的時候他們家的掌門扭頭看兩眼,其餘時候注意力都在韓向柔的身上。
韓向柔此時已經檢查了所有裂開的墳地,她將手上的泥土遞給韓盛偉:“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彆的地方?”
韓盛偉湊進來聞了聞,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一股血腥味還夾雜著臭氣。”
“這說明墳地裡的屍體是被人為操控起屍的,看來這個鎮子上的秘密不少呀。”韓向柔將手裡的泥土丟在地上,很自然的和韓盛偉說道:“弄點水給我洗洗手。”於是會議室裡的一群人再一次沉默的看著韓盛偉掏出一張符篆,熟練的念咒,一道清澈的水流從符篆裡淌了出來。韓向柔半彎著身體把手心手背仔仔細細的搓了一遍,等她洗乾淨了手,符篆裡的水也倒沒了。韓盛偉拿出一張紙巾遞給韓向柔讓她擦手,一邊問道:“我們現在要回鎮上嗎?”
韓向柔點了點頭:“我們去看看何大說的鬼哭狼嚎的聲音到底是什麼。”
兩人走回鎮上依然費了半個多小時的功夫,但在直播上隻是一晃而過而已。兩人回到小鎮,驚訝的發現所有人家門口的燈籠都變成了白色,而在他們剛才離開的時候,除了辦喪事的何家以外,其他人家用的都是紅燈籠。
街道上靜悄悄的,各家的大門依然是緊緊的關著,院子裡麵也沒什麼動靜,就像連個活物都沒有一般。韓向柔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見然旁邊一個院子的門開了一條縫,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朝韓向柔招手,臉上看起來有些緊張和膽怯:“你們快進來。”
韓向柔正想找個地方觀察晚上的情況,見狀連忙拉著韓盛偉順著門縫鑽進了院子裡。那個姑娘見狀鬆了口氣,帶著略微責備的語氣問道:“都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在街上逛,不要命了?”她說完話似乎擔心自己的聲音太高,捂著嘴趕緊進了門。
這個姑娘家是二層小樓,她推開房門依舊是朝兩人招了招手,等韓向柔進去以後才發現屋子是點著燈的,不過門窗除了掛了窗簾之外又在後麵又掛了一層草簾子,所以從外麵看一點亮光都瞧不見。
姑娘領著兩人上了二樓,二樓的樓梯處有一個玻璃門,她讓兩人進來後將玻璃門關上這才鬆了口氣:“我爸媽和我哥住在一樓,你們說話走路小聲一點,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往家裡放了人非得罵死我不可。”女孩拿起暖瓶倒了兩杯熱水分彆遞給兩人,問道:“我叫鄭小荷,就是這個鎮上的人。你們是外地來的遊客吧,看著挺眼生的?”
韓向柔喝了口熱水狀似無意的問道:“你們家為什麼掛白燈籠啊,最近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鄭小荷臉色一變,有些緊張的說道:“隻有辦喪事的人家才掛白燈籠,我們家一直掛的是紅燈籠啊。”她越想越慌張看起來似乎有些害怕的模樣,有些擔憂的問道:“真的是白色的嗎?”
韓向柔見狀安撫她道:“也不隻是你們家,彆人家也是。”
鄭小荷看起來並沒有被安慰多少,她胡亂的點了點頭忽然又站了起來:“我們鎮上不太平,今晚你們就在我家過夜吧,等天一亮你們就走,彆讓我父母發現。”
韓向柔點了點頭,鄭小荷看了看他倆似乎猜測他們的關係,試探的問道:“二樓隻有兩個臥室,要不姐姐和我到東邊的房間去睡,讓這個哥哥住西邊的屋子。”
韓向柔笑道:“我倆都住在西邊的屋子就行,你快去睡吧。明天我倆還要早走呢,彆打擾了你睡覺。”
鄭小荷點了點頭,告訴了他們衛生間的位置後關上了二樓客廳的燈,自己回了房間。韓盛偉走進房間看了眼屋裡的雙人床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就一個床怎麼睡啊?要不我打地鋪?”
韓向柔無語的看著他:“睡什麼睡啊?彆忘了我們進來的目的。”韓向柔讓韓盛偉把房間裡的兩個凳子搬到窗戶邊上,她隨手把燈關上摸黑走到窗邊,輕輕的推開一點草簾子,又將裡麵的窗簾撥開一小條縫。
街道上看起來仍是一片寂靜,彆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兩人一人一邊靜靜的看著外麵,不知過了多久,外麵似乎起風了,從樓上往下看,隻見所有的白燈籠都在風中搖擺著,燭光漸漸的黯淡了,隻有一小簇微弱的火苗能勉強看清楚街麵上的路。
又一陣風刮過,燈籠搖晃的更厲害了,可奇怪的事無論怎麼搖晃,那一小簇火苗依然頑強的亮著,沒有被風吹滅。
“噠噠噠噠噠……”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讓人難以忍受的鬼哭狼嚎聲從街道的儘頭傳來,韓盛偉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輕聲說道:“這聲音還真難聽,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他說著忍不住將縫隙扯開的更大一些,好看清楚外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