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向柔看著紅衣男孩,他殺過太多的人,魂體已經成為實質了,雖然是受命於錢有德,但他自身也要承擔一部分因果,隻怕下輩子要投胎到畜生道了。
韓向柔輕歎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紅衣男孩的頭發,將自己的陰氣從他的百會穴灌了進去。在給彆的鬼魂抹去印記的時候,韓向柔為了怕打草驚蛇都用自己的陰氣將那裡麵的神識同化,讓留下印記的李天明感覺不到一點異常。而對錢有德,韓向柔就不會那麼客氣了,她直接將自己的陰氣化為一雙大手,狠狠的將那抹神識拽了出來,捏的粉碎。
錢有德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用錘子重重的敲了一下,疼的眼前直冒金星。紅衣男孩和錢有德之間的聯係斷開,他身上的一大半罪孽也飄到了錢有德身上,原本漆黑的魂體也透明了大半,隻餘下一些淡淡的灰色。
紅衣男孩被獻祭的時候年齡太小,又受過重創沒有太多記憶,韓向柔也不想問他太多關於錢有德的事情,畢竟這些對於他來說是特彆糟糕的記憶。
韓向柔手撚符籙打開了鬼門,輕輕的朝紅衣男孩招了招手:“進去吧,到下麵喝了孟婆湯就會把這一切不好的事都忘的乾乾淨淨。”
紅衣男孩點了點頭,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謝謝姐姐。”
王雅娟聽到紅衣男孩說話的聲音,臉上露出幾分懷念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句:“童童……”
紅衣男孩轉過頭看著王雅娟,麵無表情的說道:“你的童童早已經死了,是你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勒死的。”
王雅娟呆愣住了,片刻後才喃喃的說道:“可我也沒辦法呀,我又管不了他……”
紅衣男孩沒有聽她說完便扭頭朝鬼門走去,當他走到鬼門前時停了下來,轉頭問韓向柔:“姐姐,我下輩子可以當小鳥或者小魚嗎?自由自在的,也沒有爸爸媽媽。”
韓向柔想起招娣當初也是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他們都被父母傷怕了,寧願不再為人,也不想再受這種傷害。
韓向柔點了點頭,輕輕的歎了口氣:“去吧,下輩子你會是個快樂的小鳥的。”
紅衣男孩臉上露出了可愛的笑容,義無反顧的走進了鬼門,消失在黑洞裡。
鬼門關上了,王雅娟小聲的啜泣了兩聲,曾賢良厭惡的看著她:“你兒子死了十幾年了好容易解脫了你哭什麼?你這麼愛他當初怎麼不攔著你男人下毒手?”王雅娟剛要開口,曾賢良就喝道:“彆說你不敢,就準備那些衣服也得好幾天吧,你就是不敢反抗你也可以帶著你兒子跑啊!虎毒不食子,你倆簡直比豺狼還狠心。”
曾賢良越想越生氣:“當年離婚的時候我想著女兒年紀小又黏媽媽,跟著你會好一些。我現在真是後悔死了,當初就是你們娘倆再恨我,我也應該把若若搶走,要不然她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王雅娟不服氣的看了他一眼:“若若很好,她馬上就能成為新一任香主,比跟著你強多了。”
韓向柔見王雅娟又提起他們邪教,伸腳在她懷裡用力踩了兩腳,被王雅娟抱在懷裡的邪佛頭像頓時碎成了渣渣。
韓向柔:“你們的邪佛很能耐嗎?”
王雅娟看著一地的碎片傻了眼,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
韓向柔一伸手又將錢有德拎了起來,輕蔑的笑道:“聽說你也是香主,你們香主很能耐嗎?”
錢有德看著韓向柔握起的拳頭連忙拿胳膊擋住了臉:“……您最能耐!”
韓向柔冷笑一聲重重的將拳頭揮了過去,直接把錢有德打成了烏眼青才又丟了回去。看著韓向柔凶狠的樣子,王雅娟再也不管提什麼香主的事,閉著嘴老老實實的蹲在角落裡。
估算著時間李天明也該帶曾若若回來了,韓向柔掏出兩張定身符貼在錢有德和王雅娟身上,免得他倆發出聲音破壞自己的好事。
靜靜的坐在客廳等了大約十分鐘,電梯間傳來了“滴”的一聲,李天明和曾若若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