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實驗樓(1 / 2)

女Alpha的偏執男O 25cm 18360 字 4個月前

初中部的教學樓和高中部的隔了整整兩個足球場。

南馥起先還帶著薑冉一起跑,後來問清楚餘綿所在位置後,顧不得許多,直接加快了速度往前。

肺部的空氣被擠壓,呼吸沉重,她卻連停下來休息一秒的心思都沒有。

顏半雪此人一向心胸狹隘,但極注重麵子,幾乎不會明目張膽對人下手。

南馥還以為之前在校後門教訓過她之後,她尋不到好機會就會消停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撕破臉了嗎……

南馥還在胡思亂想著,可當她跑到初三七班門口時,才發現是她想岔了。

攔在初三教師辦公室門外,揪著餘綿頭發咒罵的人,不是顏半雪,而是南正誠。

“賤貨生的東西,果然就是賤!看著就晦氣!”

教師辦公室旁邊還有班級在上課,南馥在走廊都能聽見他怒吼的罵聲。

“這位家長,你冷靜一點,不能在學校這樣打孩子!那麼多學生都聽著呢!”

過去勸說的是初三七班班主任,她本來想把南正誠拉開,然而一個Beta又哪裡敵得過Alpha的力量,剛上前兩步,反被南正誠狠狠推搡了一把:“老子教育孩子天經地義,你管得著嗎?”

說著,南正誠又將凶惡的目光落在了麵前揪著不放的小姑娘身上。

“知道今天為什麼來找你嗎?都是你那個賤貨媽不給老子錢!她這麼不顧念多年的夫妻之情,不給老子活路,老子也不會讓她好過!”

初中部的校服設計得更青春一些,還有百褶裙可以選擇。

本該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裙擺上卻滿是汙漬,過膝長筒襪包裹著兩條淤痕斑斑的腿,紮成馬尾辮的頭發在惡魔的爪牙下淩亂散著。

她臉上滿是淚水,眼睛腫得快要睜不開,卻仍然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為了壯膽,南正誠今天是喝了酒來的,本來是想逼著餘綿給餘晚打電話,威脅她先把錢要到手,可現在一瞧這張和餘晚如出一轍的喪氣臉,他肚子裡的火就蹭蹭蹭往上冒。

“你媽不給錢,老子今天就揍死你這小崽種!”

他腦子發混,高抬起手就要往餘綿臉上抽。

卻在一瞬間,忽然聞到了之前讓他從骨子裡感到恐慌的味道。

旁邊的女老師正揉著被撞得不輕的腰,剛抬頭就看見南正誠揚起的手被人硬生生在半空截住。

那人臉上的冷意不亞於凜冬霜雪,南正誠被這股力道捏得五官都疼變了形。

教室裡除了她之外,就沒彆的老師了,雖然她是聞不到信息素的Beta,可Alpha帶著怒意的壓製卻仍讓她覺得膽寒。

她眼睜睜看著來人拽著南正誠的衣領往門口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等她反應過來想追上去時,南正誠已經被拖到樓梯口了。

女老師又趕回過來扶餘綿,滿臉焦急:“這個學生是高中部的嗎!她要將人帶到哪裡去啊,可彆出什麼事了!”

她剛要給教導主任打電話,卻發現餘綿已經往樓梯的方向追過去了。

“誒……”

女老師拉都拉不住。

南馥將南正誠拖下教學樓,一路上有不少學生從陽台伸個腦袋出來想看熱鬨,卻被南馥森然的臉色嚇住。

最後,她在教學樓後麵的斜坡處停下,隨即手臂一揚,將人狠狠摔到了水泥瓷磚牆麵上。

南正誠終於得了機會掙脫開來,他大喘著氣,指著南馥的鼻子就開罵:“嗬,原來你這狗東西也來了啊,怎麼,還想打你老子不成?”

南馥靜靜看著他:“你來這裡做什麼?”

南正誠無端被她看得發怵,硬著頭皮嚷嚷道:“餘晚害得老子被剝奪婚姻權,丟了好工作,永遠都不能再終身標記Omega,老子問她要點錢花花怎麼了?她既然不想給,那我就問餘綿要!老子看她玩不玩得起!”

“怎麼,又心疼啦?”

南正誠目光黏在南馥身上,咧著嘴笑起來,語氣發狠:“鬨成今天這樣,都他媽是你這個狗東西害的!誰叫你賺的錢不給老子用?!”

“我賺的錢,給你用?”南馥笑了聲,笑意卻未達眼底,“也不看看你配嗎?”

“老子是你爹!是你名正言順的父親!”南正誠像被踩中痛處,語氣變得高昂,“不給老子用,難不成你還要送去給餘晚那個賤人用?人家現在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上趕著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你他媽也跟她一樣賤!”

南馥神情一頓,眸色薄涼。

她慢慢掀起眼皮,帶著強烈壓迫性意味的信息素一點點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我上次和你說過什麼來著?”南馥放緩了聲音,“還罵她呢?”

南正誠渾身一僵,心口發涼,他感受到南馥的信息素以懸殊的力量一點一點壓在了他背脊上。

他死死扣著牆才不至於在她麵前跪下去。

“我就是要罵……”南正誠從嗓子眼裡艱難地擠出一句,“賤人……賤人……”

沒等他最後的尾音落下,南馥已經一腳踹上了他胸口。

南正誠悶哼一聲,還擊的想法剛一冒頭,南馥又抓著他後腦勺的頭發將他整個人掰過來,狠狠一拳砸在了他臉上。

兩管鼻血從鼻腔慢慢流出來,南正誠滿臉錯愕和驚恐。

“就你這種垃圾場都不收,半輩子一事無成,睡個Omega連人家假叫都聽不出來的廢物,”南馥語氣散淡,褐色眼眸透著徹骨的寒,“真不知道自己有多讓人惡心?”

說著,南馥再一拳砸上他另一邊臉。

看著南正誠摔在地上慘叫,她蹲下身,揪著他的衣服貼近耳邊:“你說得對,你是我老子,所以你該很清楚,你的基因有多惡劣,我自然就能遺傳到多惡劣,不信的話,你就再來學校打擾她試試……”

江鬱剛走到初三教學樓的後麵,便聽到了這句壓著脅迫的話。

而拐角處,還站著一個神情狼狽的小姑娘。

聽到南馥往初中部跑的消息,他立刻跟著過來了,遠遠就看見南馥拖著人去了教學樓後麵斜坡。

隻是他著實沒想到,此學妹非彼學妹。

前麵的小姑娘聽到聲響,偏頭來看,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江鬱淡淡打量了她一圈,淩亂的頭發,紅腫的眼睛,滿身的淤青,的確很能激起Alpha的保護欲。

他輕“嘖”了聲,眼神透著些陰翳,喃喃道:“南馥,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啊……”

另外一邊的南馥沒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她看著跟爛泥一樣癱在地上的南正誠,勾了勾唇角:“剛才的話,聽明白了嗎?”

南正誠被打得鼻青臉腫。

他仰望著麵前的Alpha,瞳孔瑟縮,慢慢從嘴裡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有本事,你殺了老子……”

“這麼想死啊,”南馥低低笑出聲,“可我偏偏要你現在活著,讓你看看自己接下來的人生,會不會變得比現在還糟糕。”

她語氣很淡,可眼底染著的戾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絲絲縷縷的恐怖信息素縈繞在周圍,一股一股地源源不斷地往他身上壓。

南正誠這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嘴唇抵著臟汙的地麵,渾身都開始打哆嗦。

見他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南馥這才麵無表情地站起身。

她回過頭,視線觸及到不遠處站著的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時,清冷的麵容有了一絲裂痕。

不過也僅僅是一瞬,片刻後她就斂了眸子,掏出紙巾擦了擦手。

她沒跟任何人說話,從江鬱和餘綿身邊擦身而過。

Alpha的信息素還未全部收好,她走過來時,空氣都變得冰冷了些。

江鬱皺著眉,看見餘綿抬起細瘦的胳膊拉住了南馥。

“之前每天下晚自習之後,回家路上總有不認識的同學來找我麻煩……可自從上上周開始,他們就再也沒來過了。”

餘綿指尖用力得泛著青白,她聲音發顫,帶著壓抑的哭腔:“是你每晚跟著我對不對?”

南馥身體僵硬一瞬,艱澀出聲:“不是。”

聽到這話,江鬱的臉色也跟著變得難看,之前的所有疑惑不解似乎都在這一刻找到了原因。

“你否認也沒用,”餘綿吸了吸鼻子,眼淚又掉了下來,“我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我說不是就不是!”

南馥眼神倏地一冷,她一把甩開餘綿的手,語氣晦暗:“彆他媽自作多情行不行?”

餘綿被她的力道帶得往後趔趄兩步。

南馥指尖微動,似乎下意識要去拉她,卻又硬生生克製了回去。

江鬱將她所有的小動作儘收眼底。

餘綿站穩之後,還要上前來,江鬱橫在了兩人中間:“夠了吧你?”

餘綿眨了眨眼睛,沒懂他什麼意思。

見南馥彆過頭沒有阻止,江鬱這才繼續道:“雖然不知道你和她什麼關係,但她現在明顯不想理你,你行行好彆煩她了?”

餘綿臉上血色褪儘。

她張了張嘴,可最終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江鬱視線往教學樓前麵瞥過,發現之前小餐廳見過的那姑娘正和老師一起往這邊走來。

他收回目光,看著餘綿道:“一會兒有人問起,就說你來的時候這裡已經這樣了,他們要找人的話,你一口咬定不知道。”

“那南馥呢?”餘綿嗓音急切,似乎也怕給南馥惹上麻煩。

“我會帶她從後麵走,你彆說漏嘴了就行。”江鬱說著,拉過南馥就往反方向跑。

餘綿怔怔看著兩人的身影,在老師過來前,抹了把眼淚。

-

南馥和江鬱一路往宿舍的方向走,兩人相對無言。

有幾名路過的女生,在見到他們肩並肩的一瞬間誇張地捂嘴驚歎:“我天啊,江大佬和轉學生好配啊!”

“就是他們怎麼臉色看著不太好啊,是不是吵架了?”

“不知道嗚嗚嗚嗚我要拍一下轉學生的正麵照,這顏值簡直戳中了我每個點!光看著就要懷孕了!”

這話落下時,江鬱腳步微頓。

隨後回頭冷冷睇了舉手機拍照的女生一眼。

那女生被看得一臉訕訕,下意識就抿緊嘴唇,收了手機。

南馥沒注意到這些,臨近宿舍門口,她側眸看著江鬱:“剛才多謝你幫忙解圍。”

江鬱點點頭,算是接受她的道謝:“那個男的是你父親?”

南馥含糊地“嗯”了一聲。

江鬱皺著眉:“剛才鬨出的動靜不小,需不需要我幫……”

“不用,”南馥有點煩躁地打斷他,“以他的個性,絕不可能承認被我揍了一頓,再說初三的老師都明白,這是家事,不會想在這個節骨眼惹麻煩的。”

她將“家事”兩個字咬得特彆重,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厭惡感。

江鬱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忽然意味不明道:“你對那個小姑娘還挺上心的,她是叫餘綿?”

提及餘綿,南馥是一點回答的心思都沒了,語氣壓著點不耐:“你煩不煩,彆問了行嗎?我不想再和她扯上任何關係。”

她不知道江鬱聽到了多少,可這些不光彩的事,每每想起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淩遲。

“好,”沒想到江鬱這回真的聽了她的話,他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再也不會問了。”

不是那種示好的語氣。

而是說不會問就真的不會再問,充滿漠然語氣。

南馥抿著唇,本該如釋重負,可望著江鬱率先打開宿舍門的背影,她又覺得,心裡堵著的石頭並沒有真正落下。

南馥點起一根煙,望著樓下那輛低奢的黑色轎車慢慢駛出校園。

隻覺得這間空蕩蕩的宿舍,突然蘊滿了寂寥。

江鬱坐在車上,身後Alpha的宿舍樓漸行漸遠。

手機震動兩下,江鬱掏出來看了眼,是他之前托人打探來的簡一言的消息。

【烏山路金嶺會所,這是那位簡先生曾工作的地方】

江鬱盯著金嶺會所幾個字,不由看入了神。

這地方他知道,是榕城出了名的娛樂場所,普通人隻知表象,卻不知這裡麵其實充斥著數不清的血腥暴力,是很多人的噩夢,也是很多人的天堂。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今天是準備去這裡的。

可在見到南馥和她父親,以及那個可憐兮兮的小姑娘時,他什麼好奇的心思都沒有了。

南馥對那個叫餘綿的小姑娘分明是關心的,即使她嘴上再不承認,但他能感覺出來,她對餘綿的態度和對所有人都不一樣。

她剔骨為牢,將自己封閉得堪稱滴水不漏,說話模棱兩可,真真假假,某些時候甚至讓人恨得牙癢癢,未嘗不是因為心口埋不了的痛苦太過血淋淋。

江鬱從未如此清楚地認識到,他費儘心思探知的似乎不是南馥的秘密,而是她的過去。

想到這兒,江鬱蜷起食指,抵住額頭,低垂的眼底一片赤紅,裡頭壓抑的情緒無聲湧動,噬人而綺麗。

片刻後,他點開和那個人的聊天界麵,將那條消息刪除了。

-

周日晚上,南馥難得去學校上了晚自習。

她進教室的時候,江鬱已經來了,班裡仍是一片雞飛狗跳的抄作業大戰。

沈嘉還沒來,周漾正準備借彆人的作業抄,餘光瞥見南馥慢悠悠地坐下,慢悠悠地打開書包,一點兒也不急的模樣。

周漾不由疑惑道:“南總,你今天不趕作業嗎?”

南馥聽著他的話,視線卻落在一旁低頭做課外練習冊的江鬱身上:“不就是物理數學各兩張卷子,英語報紙三張,外加語文周記一篇,化學實驗題五道嗎,我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