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傳消息南下舉旗(2 / 2)

汪彩鳳回到院子裡尋了一根繩子和一把刀,都扔在她爹麵前,“一百兩賣身銀子既然還不了你的恩,我把這條命還給你,是勒死我還是捅死我,你自己選吧。”

汪彩鳳像個瘋子一樣,汪老二不敢硬來,隻能每天來好言相勸。汪彩鳳不聽,汪家人輪著上陣,她爹、她後娘、她弟弟還有她弟妹,最後,連汪大太太都來了。

金縷閣徹底關門了,汪彩鳳沒彆的事兒,就每天和汪家人吵架。她在和汪二太太打架的過程中,拿剪刀把汪二太太的頭發剪禿了,汪二太太哭著回去了。她弟弟來說她心狠,她一腳把他踹到地上,騎在他身上抽了他幾十個嘴巴子。

附近的人每天都來看熱鬨,看她如何跟娘家人打架。大家都覺得,汪姑娘肯定是瘋了。

汪彩鳳真的開始瘋瘋癲癲的,每天坐在金縷閣門口,誰來她都罵。她也懶得洗漱,十幾天的工夫,整個人跟個瘋婆子似的。她有時候知道去買東西吃,有時候直接搶了就跑。

汪彩鳳瘋了,沒人再管她了。

某一天早上,眾人發現金縷閣的大門沒開,也沒人在意。此時的汪彩鳳,已經帶上所有金銀,和上官家兄妹一起,從城門一處狗洞裡鑽了出去,悄悄逃出青州城。上官家兄妹到鄉下去乾活,汪彩鳳一個瘋子,她丟了也沒人管。三個人在城外彙合後,迅速換了破爛的衣裳,一起往省城來了。

劉悅薇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劉悅妍訥訥道,“我走的時候,許知府一個字都沒說。怎麼到現在,表妹一個丫頭要出來,都費了這麼大的周章。”

鄭頌賢道,“姐姐出來時,許知府和大夥兒還沒撕破臉。現在他開始征兵了,刀刃亮出來了,自然就不要再遮掩了。那時候青州府一切正常,大夥兒沒有證據,誰也不能去告發他造反。現在嶽父家被關,他造反的行跡已經暴露,肯定不能讓劉家人跑了。”

劉悅薇問汪彩鳳,“表姐,你走的時候,我爹娘和弟弟妹妹還好嗎?”

汪彩鳳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她,“我走的時候,一大家子都被關在家裡,不讓進出,隻能有吃喝。好在伯娘之前已經把家裡下人放了許多出來,家裡有許多存糧,隻要不把人關進大牢裡,那麼多存糧,人又少,一時半會兒估計餓不著肚子。”

鄭頌賢安慰劉悅薇,“娘子莫要擔心,許知府估計不會為難嶽父。李家人被扣下,他必定知道了嶽父的身世,他肯定還想拿嶽父嶽母換些好處呢。”

劉悅薇擺擺手,“表姐,你們去洗洗,我安排地方給你們住。三哥,我得去趟李家。”

劉悅薇這次帶著劉悅妍和劉悅蓁一起去了李家,李老太太看著一水兒的三個姑娘,心裡很高興,當聽說劉文謙夫婦和唯一的兒子被許知府扣押,李老太太也急了起來。

鄭家兄弟再次去找柳巡撫,剛剛和河間省豪族們打了一場拉鋸戰的柳巡撫還沒來得及歇口氣,立刻派人去青州,然而,所有人都是有去無回。許知府加大了征兵範圍,不止青州,旁邊的幾個州府也被他強行征兵。河間省地處中原,沒有駐軍,他膽子也大,把柳巡撫的話當做耳旁風,一邊開采金礦,一邊大肆征兵。柳巡撫派來的人,通通被他扣下。

柳巡撫無奈,立刻把消息上報朝廷。

皇帝接到柳巡撫的折子後氣的額頭青筋直跳,還沒等他下令把許知府羈押回京,行宮裡傳來消息,太上皇病倒,昏迷不醒。

此時的行宮裡,已經亂做一團。

杜太妃一巴掌抽到李太妃臉上,“賤人,你說,你給太上皇吃了什麼?”

李太妃忍了這麼久,立刻回了一巴掌,“我辛辛苦苦伺候太上皇,你就知道在一邊擺你太後的威風,如今太上皇病重,你不說趕緊請太醫診治,就開始欺壓我們這些老人。”

杜太妃當然不懇請宮裡的太醫了,那都是皇帝的人。

杜太妃雖然平日裡囂張跋扈,也不是傻子,太上皇要是死了,她兒子還能靠誰。太上皇忽然病倒,不管是不是李太妃做的手腳,杜太妃都想給她扣個屎盆子。毒殺親夫的名頭要是扣到了李太妃頭上,皇帝的皇位就不要坐了,她們母子也能趁機喘口氣。

誰知李太妃一反往日的柔順,立刻和她爭執了起來。

杜太妃冷笑一聲,“來人,把她給我關起來。”

李太妃大喝一聲,“誰敢!”

這兩個字一出,還真沒人敢把她關起來了。眼見著太上皇氣若遊絲,要是太上皇死了,這位保不齊就真的是太後娘娘了。

杜太妃氣結,“都是聾子不成,本宮的話也沒人聽了?”

李太妃毫不相讓,“我說杜姐姐,你這太後還沒掙到手呢,真把自己當太後了。”

兩個太妃吵了起來,就剩一口氣吊著的太上皇反而沒人管了。

最後還是旁邊一位太妃道,“二位姐姐,還是先請太醫來吧。”

李太妃點頭,“把院判大人請過來。”

杜太妃立刻反駁,“光有一個人怎麼能行,把吳太醫也請來,陛下平日的平安脈就是他請的。”

李太妃同意了,一邊出一個,省得扯皮。

兩位太醫來了後細心診治,說法一致,太上皇年齡大了,忽然心火旺了,被衝昏了過去。

杜太妃立刻給李太妃扣帽子,“你整日給太上皇吃的什麼補品,把陛下的火補上來了!”

李太妃冷笑,“我給太上皇陛下吃的都是溫補之物,最適合年紀大的人吃。倒是杜姐姐你,攛掇陛下弄一堆美人在身邊,陛下年紀大了,哪裡還能經得住這個。”

兩個太醫尷尬的很,院判問,“二位娘娘,還是給陛下治病要緊。”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聲音,“該怎麼治就怎麼治,務必保住父皇的性命。”

來人正是皇帝,後麵跟著幾個大臣,還有太上皇的幾個兒子,自然包括南安王。

兩位太醫立刻給皇帝行禮。

皇帝揮揮手,“趕緊給太上皇看病。”

院判先請示皇帝,“陛下,為今之計,隻有先給太上皇施針,看看能不能醒來。”

皇帝點頭,“可以。”

南安王看了吳太醫一眼,吳太醫輕輕點頭,意思是隻能這樣了。

兩位太醫當著眾人的麵施針,三遍針下去,太上皇醒了,卻不會說話了。

太醫跪下請罪,“陛下,太上皇年齡大了,怕是,怕是中風了。臣無能,請陛下贖罪。”

皇帝還沒說話,杜太妃冷哼,“怎麼會有人治你的罪,太上皇病了,多少人高興著呢。”

皇帝冷冰冰地看了杜太妃一眼,什麼都沒說。

杜太妃立刻撲向太上皇,“陛下,陛下您怎麼了?陛下您起來呀,您說話呀!”

太上皇勉強抬起一隻手,指著門外,卻說不出話。

皇帝走到跟前,柔聲安慰,“父皇,您放心,外頭的事情有兒臣呢,父皇隻管放心養病。”

太上皇聽到這話,閉上了眼睛,放下了手。

皇帝又囑咐大家用心照看,帶著眾位臣工們走了。

杜太妃不依不饒,要治李太妃的罪,太上皇人成了這樣,行宮裡的人自然不敢真的把李太妃關起來。杜太妃想等兒子過來,然而,南安王遲遲不來。

南安王不傻,許知府已經招了七八萬兵馬。他們有金礦,繼續招兵買馬不難,何苦留在這裡和皇帝打嘴皮子官司。皇帝登基日久,皇位越來越穩固,之前有親爹給他撐腰,如今太上皇病倒,還不知道能活幾天。他留在京城隻會越來越艱難,要是哪一天太上皇死了,他就要被皇帝包餃子了。

南安王跑的靜悄悄的,王府裡仍舊有個和他長得十分相似的人在裡麵幫他拖延時間。他隻帶了嫡長子和一些心腹之人,分了好幾路,一起往青州出發。

“南安王”聽說太上皇生病了,自己也生病了,在府裡閉門不出,說是給太上皇祈福。皇帝首先發現了不對勁,等把那個假貨揪出來時,南安王已經跑了兩天了。

皇帝發出幾道命令攔截,青州許知府接到消息後,派人北上,在皇帝前一步把南安王接走了。

南安王一走,杜太妃頓時蔫了。她一邊慶幸兒子跑了,一邊心裡難過兒子跑的時候連吭都不吭一聲,完全不管她這個老娘的死活。

行宮被李太妃迅速控製了下來,杜太妃被關進了自己的院子,南安王府也被圍了起來,王妃和一群孩子們一個都不準出來。

南安王一入青州,如蛟龍入大海,再也沒有人能管得了他。

許知府見到他第一麵,先行大禮,南安王一把拉起了他,“好,好,四弟果真是本王的福將。”

許知府看了看他身後,“王爺,我姐姐呢?”

南安王咳嗽了一聲,“四弟呀,本王來的匆忙,家小都在京城呢。”

許知府傻眼了,他沒想到南安王個沒良心的自己一個人跑了,他姐姐和外甥一個都沒來。他看了旁邊的南安王嫡長子一眼,難道他辛辛苦苦為南安王籌謀,等以後他登上皇位,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卻死於非命,那他許家算什麼?他算什麼?

南安王拍拍他的肩膀,“四弟呀,咱們之間的交情,不用血親來計算,你是本王跟前第一人,誰也比不了。”

許知府勉強笑了笑,“多謝王爺,臣已經招了七萬兵馬,隻是疏於訓練,怕是還上不得戰場。”

南安王走在前頭,“不怕,我帶了領兵之人過來,四弟辛苦了。”許知府跟在後麵,眯了眯眼睛沒說話。

南安王入青州的消息傳到省城,劉悅薇手裡的茶盞摔到了地上。

青州的兵禍這麼快就來了,比上輩子早了好幾年,那麼,這一回,鄭劉兩家能逃得過一劫嗎?

劉悅薇把前後的事情想了想,難道說,上輩子鄭家那把大火就是因為金礦?以鄭老爺的為人,必然不願意和許知府同流合汙去造反。

是了,那麼大個金礦,在還沒正式造反之前,自然不能讓消息走漏出去。要是鄭老爺往上麵告發,許知府還能有個活路?

這輩子她重活,先救下生母。她要開作坊,遇到了馮家女,然後提前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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