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洗冤屈回鄉探親(2 / 2)

父子相見,鄭老爺看著三兒子,明顯感覺兒子和過去有些不一樣了。以前,鄭老爺隻覺得自己這個兒子身上有靈氣,這靈氣使得他讀書一通百通。現在,鄭老爺覺得兒子不光有靈氣,還多了一絲通透。鄭老爺十分滿意,看來,這一年中,兒子長大了不少。

鄭家兄弟一起給父親見禮,鄭老爺一手拉起一個,“都坐下說話,你們總算回來了,你娘整日擔心你們兄弟兩個。”

鄭太太嗔怪他,“老爺真是的,難道你不擔心?”

鄭老爺哈哈笑,“擔心,擔心。”

鄭太太讓家裡下人把兩個兒子安頓好,一家子一起吃了頓和美的團圓飯。

夫妻兩個十分高興,三兒子中了解元,三兒媳有了身孕,家裡的危機總算都過去了。

鄭老爺在飯桌上叮囑小兒子,“老三,你能回來看我和你娘,爹很高興。等看過了,你把這裡的親戚該走的走一遍,然後繼續去京城讀書。家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鄭頌賢道,“爹,兒子想在爹娘身邊多住一陣子。”

鄭老爺親自給兒子夾菜,“我和你娘還硬朗,你去京城好生讀書,打磨幾年後參加春闈,要是能中個進士,咱們家就算徹底改換門庭了,再也不會有人說你是靠老婆吃飯的了。”

鄭頌賢笑,“爹,兒子本來就是靠老婆吃飯。靠老婆吃飯又不丟人,兒子住著郡主府,外頭人都叫兒子郡馬爺,兒子高興的很。”

一席話說得家裡人都笑了起來。

鄭太太笑道,“你們小夫妻情分好,也不能一直讓郡主養著你。聽說你們的宅子值兩萬兩,郡主掏了錢,卻記在你名下。明兒我把缺口的錢補給你,再多給你一些。”

鄭頌賢搖頭,“家裡已經為我花了不少錢呢,不能再偏著我一個人了。”

何氏開玩笑,“三弟,什麼偏不偏的。如今咱們家誰不沾郡主的光,既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不能分的太清了。況且,咱們家還沒分家,自然是聽爹娘的。”

鄭頌仁也回道,“是這個理,咱們家沾了叔叔和郡主的光,不能還要人家養著。爹娘給的,三弟隻管接著。”

鄭頌賢連忙道,“那我就謝過爹娘和哥哥嫂子們了。”

鄭老爺擺手,“不說這個了,吃飯吃飯。”

鄭頌仁忽然道,“爹,兒子不想當差了。”

鄭老爺看著他,“你有什麼想法?”

鄭頌仁道,“爹,兒子當差,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銀子。叔叔臨走前,說讓我再去讀幾年書,看看能不能考個舉人。一個秀才,難道做一輩子小吏不成?兒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得上,但總要去試一試。”

鄭老爺放下了酒杯,“你自己想好,要是願意去讀書,就去省城讀書,等下一科秋闈下場。”

兩個弟弟聽見他這樣說,都沒反對。

鄭頌仁舉杯向鄭頌德,“二弟,我不在家,辛苦你一個人孝敬爹娘了。”

鄭頌德笑,“大哥,就算你在家,難道我就不孝敬爹娘了不成。”

他總是有本事讓大家都笑,“大哥莫說那些話,我不喜歡讀書,就跟著爹娘。以後卉姐兒大了,還請大哥和三弟多照看照看。”

鄭頌賢和父母分開一年,這一年裡發生了許多事情,家人都經受了許多磨難,熬了這麼久,終於雲開見月了。

回來後第二天,鄭頌賢先去劉家原來的宅子裡看了看。鄭老爺已經找人把燒毀的正院修複了,花園子裡重新整理好了,還找了兩個人看宅子。

看了劉家的宅子,鄭頌賢先去魏家拜訪。

魏老太太見到外孫女婿,拉著他哭了一場。女兒當日被反賊關起來,魏老太太急的差點上吊。後來劉文謙南下,魏氏悄悄上了京城,魏老太太以為女兒和外孫死了,哭的眼睛都差點瞎了。等鄭老爺把女兒封王妃的消息送來,魏老太太又痛哭了一場。幾次大喜大悲,魏老太太的身體差了許多。

鄭頌賢拉著老太太的手,說了許多嶽父嶽母在京城的事情。魏老太太哭過了之後,又聽得眯起眼睛笑,問了女兒女婿和一對雙胞胎的安全,然後拉著外孫女婿,要留他吃飯。

鄭頌賢從魏家回來時,家裡人告訴他,“三爺,龐大爺來了。”

鄭頌賢一聽,立刻麵帶喜色,加快腳步去了外院書房。

他才進屋子,龐世淵就起身行禮,“學生見過郡馬爺。”

鄭頌賢對著他的肩膀頭子擂了一拳,“師兄怎麼作怪起來了。”

龐世淵哈哈笑,“應該的應該的。”

鄭頌賢笑,“師兄坐,我前兩日才回來,因父王母妃囑咐,我先去拜訪了魏家舅父。原準備過兩日去師兄家裡,沒想到師兄先過來了。”

龐世淵也不謙虛,“我原想擺師兄的架子,在家裡等著師弟上門。可我爹給我屁股一腳,指著我的鼻子罵,你是個什麼狗東西,還等著郡馬爺來拜訪你。”

鄭頌賢又忍不住笑,“伯父說話真是有意思,咱們師兄弟之間,何必講那些虛禮。我離開青州一年,師兄這一年怎麼樣?”

龐世淵喝了口茶,“不瞞師弟,剛回來時,我覺得自己中了個舉人,了不得了。等青州兵禍一過,什麼知府同知都如同豬狗一樣被反賊驅使,何況我這樣的窮酸舉人了。師弟兩次遇到難處,我隻能跟著乾著急,一丁點力氣也使不上。”

鄭頌賢起身,給龐世淵續茶水,“我聽說上個月秋闈時,師兄也在青州為我奔走。師兄的心意,我都收到了。”

龐世淵歎了口氣,“慚愧,我也隻能在青州替師弟搖旗呐喊。”

鄭頌賢搖頭,“師兄,若不是你在青州替我奔走,省城那些同窗們也未必肯出動。科舉舞弊,彆說郡馬了,就算是駙馬爺也吃不住這個罪名。滿青州人讀書人都唾棄我,隻有師兄替我聲張。”

龐世淵凝視著這個師弟,一年未見,師弟變化良多。他身份貴重了,見過了世麵,身上多了一絲貴氣,氣質中多了一絲儒雅和一些通透,眼神仍舊如以前那麼亮,卻看起來更加讓人難以猜測。

但龐世淵知道,師弟有些地方變了,有些地方還是原來那個師弟。

龐世淵開門見山,“師弟,我此次來,是有事相求。”

鄭頌賢給他續過了茶水,又坐到了一邊,“師兄請說,隻要我能辦的,必定不會推脫。”

龐世淵道,“師弟,我想和你一起去京城。”

鄭頌賢有些詫異,然後問道,“師兄家裡同意嗎?”

龐世淵輕輕點頭,“我爹娘同意了,說隻要郡馬爺願意,讓我帶著妻兒一起,去投奔郡馬爺。若是師弟不嫌棄,以後我願意給師弟做馬前卒。”

鄭頌賢連忙道,“師兄言重了,師兄要是這樣說,我就不能帶師兄一起去了。”

龐世淵又笑了,“師弟真是的,這不過是客氣話。”

鄭頌賢把茶盞放下,“師兄,我並不是開玩笑。師兄想去京城,我知道師兄的意思。京城人才濟濟,好先生也多。師兄家裡也不是養不起,以前是去了也無人投奔。如今我得天幸,跟著郡主登堂入室。但我們一大家子在京城,如今也是小心翼翼,隻因我們是外來的。說句殺頭的話,除了太後娘娘和陛下,父王還敢相信誰呢。師兄,咱們自幼就在一起,若是你去了,我們也能添份助力。我們是同門,互相守望是應該的,千萬莫要再說什麼馬前卒的話。”

龐世淵起身,對著他躬身道地,“師弟,是我的錯,言語不當,還請師弟見諒。”

鄭頌賢起身扶起他,“師兄既然決定要去,就回去把東西收拾好,要不了幾天我就要出發了。師兄才剛說帶著妻兒一起,難道說,林姐姐她?”

龐世淵微笑點頭,“師弟才回來,不知道也正常,內子生了一子,已經半歲了。”

鄭頌賢連忙道好,“恭喜師兄,既然有了侄兒,我這做叔父的,也不能小氣。”

說完,他把腰間玉佩摘下,“這塊玉拿去給孩子玩耍。”

龐世淵一看那塊玉,就知道是好東西,有些踟躕,“師弟,你這東西,怕是貴人賞的吧?”

鄭頌賢笑,“師兄好眼光,這是太後娘娘賞給嶽父嶽母,嶽母又隨手給了郡主。師兄莫要多想,這玉我家裡還多得很。”這話不假,在太上皇私庫裡,這種玉已經算是很普通的了。

龐世淵這才收下了東西,喜笑顏開,“我兒沾叔父的光,也用上了皇家的東西。”

師兄弟兩個又說了這一年間發生的許多事情,鄭頌賢還留他在自己院子裡吃了頓夜飯。

龐世淵回去後,和父母稟報了此事。

龐老爺有些慚愧,“上個月郡馬在省城遭難,咱們家卻沒趕去幫忙。去年鄭老爺家裡被圍,除了送了些吃的,也是一點忙幫不上。”

龐太太寬慰丈夫,“老爺,咱們已經儘力了。回頭老大和老大媳婦去了京城,要是郡主有差遣,讓他們小兩口勤勉些。不能光沾人家的光,卻不出力。”

龐老爺立刻看向兒子,“老大,你說是老大,其實上頭還有兩個哥哥沒養活。從你小時候開始,因讀書好,我和你娘把你寵著長大的。好在你沒長歪,也給家裡爭臉了。如今爹老了,幫不上你太多忙。你既然決定要出去掙前程,以後就要把少爺脾氣收起來。你記住了,郡馬爺不光是你的同門師弟,他還是天子的侄女婿。你們之間從小到大的情誼,以後他有事情了,你定要不遺餘力。前幾日你就做的很好,不管彆人怎麼中傷他,你不能。彆人汙蔑他,你要替他辯解。”

龐世淵趕緊鞠躬,“多謝爹娘教誨,兒子知道了。”

當日鄭頌賢被人說舞弊,青州許多讀書人也跟著罵。有人是不齒此等行徑,也有人是嫉妒鄭家三子走了狗屎運。原來說他娶了個商家女,誰知道此女一朝變鳳凰。龐世淵氣急,和這些人爭論。一些說話難聽的,他直接斷了來往。

龐老爺是個精明的倒爺,他看向龐太太,“娘子,老大去京城,多給他備些錢。”

龐太太點頭,“這是自然的,總不能吃喝還要靠著人家。”

龐老爺又看了她一眼,“娘子,除了他們一家子的吃喝,咱們也得給些孝敬。”

龐太太怔楞片刻,反應過來後點頭道,“這是應該的。”

龐老爺吸了一口旱煙,緩緩道,“我多少知道一些,如今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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