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擴作坊東宮初定(2 / 2)

第一次打發五皇子去寧王府之前,劉文謙和五皇子說了一番知心話,“宏瑞呀,如今太子已立,你就不需要再一味藏拙了吧。”

五皇子明白劉文謙的意思,“五叔,我原就笨,忽然變聰明了,父皇豈不以為我有私心。”

劉文謙摸了摸胡須,“你哪裡就笨了,隻是不大說話而已。都是自己的兒子,你是個什麼性子,陛下肯定多少也知道一些。太子已立,你若還是一味踟躕不前,以後要怎麼辦呢。你自己倒無所謂,難道以後孩子也跟你一樣,隻能裝傻充楞不成。”

世人都是這樣,自己怎麼樣都行,一旦牽扯到孩子,就會猶豫不決。

劉文謙又道,“我也不是說讓你忽然變得多好,至少二殿下那裡有差使,你不能推脫了。在陛下那裡,該表現時也不能太落後。以前沒有儲君,你退後,是懂事。如今有了儲君,你稍微出些頭,就當是為陛下和太子分憂了。”

五皇子對劉文謙拱手,“多謝五叔教導,侄兒以後定用心當差。”

劉文謙立刻打發他去問一問二皇子的喜好。

二皇子見到這個弟弟十分友善,見他進退得宜,說話有理有據,頓時對他刮目相看起來。二皇子多聰明的人,稍微一想就知道,這個以前不大說話的弟弟,是來投誠了。

二皇子心裡哂笑,他和老大爭的時候,五叔站乾岸,現在他要上去了,五叔就把五弟打發過來了。如今誰不知道誠親王和宣郡王好的跟親爺兒兩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老五是五叔的兒子。皇帝也不在意,他給這個兒子的關愛太少了,五弟願意替他多關心關心這個兒子,那最好不過了。

宣郡王要是得了太子青眼,四舍五入,等於誠親王也和太子拉上了關係。二皇子頓時對這個鄉下來的五叔也刮目相看了起來,誰說誠親王是個沒心眼的,你看他聰明著呢。前些日子京城裡風聲鶴唳,他就整天聽戲。現在局勢明朗了,他又立刻開始拉關係了。

二皇子和顏悅色地和五皇子說話,“五弟回去告訴五叔,多謝他為我操心。我也沒有特彆的愛好,隻一樣,東宮裡頭莫要太過奢華。我和你二嫂的院子裡,那些名貴的花石就不要了,多種幾棵竹子,栽幾多菊花也就夠了。”

五皇子笑道,“二哥果然是君子,喜歡這些高雅之物。”

二皇子謙虛道,“國庫如今空虛,春稅雖然收上來了,要花錢的地方多如牛毛,連父皇母後都節儉度日,我們做兒子的,豈能鋪張浪費。”

五皇子立刻又道,“還是二哥顧全大局,我整日就知道家裡的小事情和內務府裡的差事,與彆的上頭一竅不通,還請二哥以後多教導我。”

二皇子現在正需要兄弟們支持,五皇子生母已逝,妻族微弱,正是個好人選,他主動來投誠,二皇子自然不會拒之門外,且先看看吧。

五皇子去寧王府刷了一波好感,然後高興地回了內務府,後麵一陣子,他三天兩頭過去詢問,大到屋子家具的布局,小到竹林裡種多少棵竹子,一一來稟報。二皇子雖然覺得他有些囉嗦,心裡也忍不住泛起了一絲竊喜。

怪不得人人都爭著做太子,原來平起平坐的兄弟們,忽然對你俯首稱臣,這種感覺一旦嘗試過了,真的如同毒藥一樣,想戒掉,那可太難了。

三皇子和四皇子聽說後,暗地裡把五皇子罵了一頓。以前看著你老實,沒想到是個內裡藏奸的。

謝貴嬪背地裡罵,陸妃那個奸鬼就因為心眼子多死的早,沒想到生個兒子也是個小奸鬼。

陸妃活著的時候,出了名的聰慧,天文地理詩詞歌賦,什麼都懂,連排兵布陣和陰陽八卦都略知一二。據說陸妃小時候身體不好,在一位老道士跟前做了掛名弟子,跟著了老道士學了很多雜學。皇帝那時候雖然寵愛靜安居士,也時常會去陸妃那裡坐坐。

彆看男人都喜歡笨女人,但偶爾也會欣賞聰明女人,特彆是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女人,想想就讓人覺得驕傲,征服感滿滿。在賢惠的孫皇後和盛寵的周貴妃之下,陸妃沒有向皇帝獻媚過一次,也憑著自己的聰慧爭奪了一席之地。

陸妃活著的時候,五皇子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一個,宮裡也沒人敢欺負他。可惜陸妃身體不好,英年早逝。五皇子才六歲,她就沒了。陸家後來不知怎麼得罪了太上皇,爵位被奪,官位也沒了,都回了老家。

五皇子忽然跑到二皇子跟前獻殷勤,皇帝聽說後隻說了一句話,但願他能像他娘。孫皇後心裡也哂笑,她就說,陸妃聰慧至極,怎麼會生出個笨兒子,老五小時候看起來也機靈,如今知道獻媚了,那就沒錯,這才像是陸妃的兒子,能屈能伸,最會審時度勢。

劉文謙見五皇子和二皇子搭上了話,心裡很高興,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帶著五皇子把東宮布置好了。

鄭頌賢夜裡摟著劉悅薇說悄悄話,“嶽父可真機靈,五殿下和太子殿下好了,咱們家就不用擔心了。”

劉悅薇偷偷笑,“我爹要是笨,能從一個貨郎乾出那麼大的家業?三哥,你不是和五哥好的很,我聽說下個月五哥家的長子過生日,你說我要不要去送份禮?”

鄭頌賢想了想,“去吧,不要送的太厚了。咱們還跟以前一樣,五殿下不容易,如今好容易有出路了,我也替他高興。”

劉悅薇歎口氣,“沒娘的孩子就是可憐,今兒伍嬤嬤告訴我,五哥小時候聰明的很,陸妃娘娘一病沒了,他就成了小可憐。”

鄭頌賢知道娘子最見不得孩子少了父母,連忙安慰她,“都過去了,你看,五殿下現在過得好得很,陸妃娘娘也能放心了。”

劉悅薇剛才確實想到了上輩子的兒子,缺爹少娘的孩子太可憐了,她吸了吸鼻子,“我準備做大金縷閣,三哥,我想把姐姐和五嫂拉上,你看行不行?”

鄭頌賢沉吟片刻,問道,“娘子想怎麼做大?”

劉悅薇道,“第一步,先把作坊擴大,能多出貨。後麵如果效果好,再到各省去設一個分作坊。讓表姐做京城總掌櫃,各個地方設分掌櫃。”

鄭頌賢哎呦一聲,“娘子,你這是要做天下第一女富婆了。”

劉悅薇在他腰間掐了一把,“有錢難道不好,你看去年雪災,我一把捐六萬兩銀子,雖然多少有些心疼,但想到很多百姓可以多吃碗飯,我心裡高興著呢。等我以後有錢了,我天天修路浦橋舍米舍粥,把那些沒娘的孩子都收來養著。”

鄭頌賢在黑暗中摸了摸她的頭發,“娘子隻管去做,隻一樣事情,金縷閣不是一直分了父王三成收益?如今你既然要拉姐姐和五皇子妃一起做,這怎麼分還是要商量好才行。自古財帛動人心,多少親兄弟都不能幸免,娘子萬不可草率。”

劉悅薇嗯了一聲,“我知道,我估摸著,母妃肯定也會給錢入夥,但我真不想要娘的錢。到時候按照入夥的銀子分成吧,娘那份,要是能推掉,我替她出了。這樣不偏不倚,多好。”

鄭頌賢在她額頭上親一口,“娘子就是聰明。”

劉悅薇趁機笑著爬到他身上,“官人雖然是狀元郎,論生財的本事可不如我。”

鄭頌賢被娘子騎在身上,立刻道,“我不如娘子,我聽娘子的,娘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劉悅薇嘿嘿笑了,然後什麼都沒做又爬下來了,“官人多慮了,我不想怎麼樣。”

鄭頌賢磨了磨牙,翻身而上,“那就讓我來服侍娘子吧。”

劉悅薇說乾就乾,第二天就去找魏氏商議此時。

魏氏如今對女兒生財的本事很是佩服,心裡覺得女兒這是像爹,天生的財神娘娘,“你想做就做吧,能多掙些錢,也不是壞事。既然你要拉人入夥,我曉得你的意思,想幫襯你姐姐和宏瑞。這樣,我吃了你一兩年的份子錢,不能總是白拿你的。這次我也出一些,算我入夥。”

劉悅薇搖頭,“娘,您那一份,我替您出了吧。”

魏氏笑,“那怎麼能行,你如今有家有小的,賢哥兒在翰林院,一個月那二三兩銀子的俸祿夠乾什麼。娘知道你孝順,但也不能總是這樣占你便宜。”

劉悅薇笑道,“娘還跟我說這些話,要不是有爹在這裡站著,我生意也不能這麼好。”

魏氏摸了摸典哥兒的小臉,“你爹做什麼,是為了這個大家,你也是我和你爹的孩子,我們肯定也要為你籌謀,但你心裡莫要有負擔。這天下父母為了孩子,哪一個是為了要回報的呢。都說養兒防老不假,但若是真心對待孩子,不用天天念叨,孩子自然會真心回報父母。隻有那等對孩子一般般,怕孩子記仇,才天天念叨我對你多好多好,我為你做了什麼。你開金縷閣,從青州開始,除了嘴上支持你,我們就沒有幫過太大的忙。你願意讓爹娘白吃一兩年的份子,我們很高興,但怎麼能總是逮著你吸血。彆囉嗦了,都聽我的。”

說完,她對旁邊的花蘿道,“去把丹陽叫過來。”

很快,劉悅妍也來了。

聽說妹妹要拉自己入夥,劉悅妍有些不好意思,“因著我沒本事,總是讓爹娘和妹妹為我操心。”

魏氏笑道,“什麼話,有幾個人能像你妹妹這樣,要是這樣說,我也是個沒本事的了。”

劉悅妍頓時笑了,“娘,我說的是我自己。”

魏氏笑道,“你妹妹也不光拉你一個人,還有宏瑞媳婦呢。這樣最好,擴大作坊得不少錢呢,多拉幾個人,分攤成本,以後再火了,掙的錢多了,你妹妹一個人也不至於太打眼。再者,你和宏瑞家裡進項也太少了些。你那個胭脂鋪子,蔡二郎雖然能乾,我看到現在還不如你妹妹的年月樓。你多少出點本錢,到時候一個月也能有些進項。”

劉悅薇道,“娘,姐姐,這做生意有賺有賠的,我雖然有這個想頭,但也不能確保一定就能掙錢的。”

劉悅妍忙道,“看妹妹說的,我既然想跟著你乾,自然也要承擔風險。這錢投進去,哪能立刻就有了成效。多的我也沒有,我出一萬兩銀子吧。”

魏氏點頭道,“那我出兩萬兩。”

劉悅薇笑道,“這下子好了,我的本錢有了。”

過了兩天,五皇子家的長子月哥兒過生日。月哥兒六歲了,已經讀了兩年書。劉悅薇備了一份看起來還不錯的禮物,裡麵有一套新衣裳,一隻金子打的生肖,一方硯台,一些小孩子玩的東西,零零總總包了一大包,並親自送去了宣郡王府。

宣郡王府一個小孩子過生日,自然不會引起什麼主意,這會子大家的眼睛都在寧王府呢。

五皇子妃很意外,除了她娘家柳家派人送來了一些禮,還沒人過來看過她兒子呢。

柳氏很熱情地親自來迎接劉悅薇,“長樂妹妹怎麼不提前讓人送個信,我也好給妹妹準備兩杯熱茶。”

劉悅薇帶著沛哥兒一起行禮,“五嫂客氣了,我聽說月哥兒過生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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