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碰瓷(1 / 2)

今晚這局是陸彥庭攢的, 就是為了感謝沈西園和傅準。

吃過飯,傅準和陸彥庭在聊生意上的事兒,這倆人除了生意之外, 也沒彆的話說, 對他們來講, 敘舊,不存在的。

沈西園跟夏諾很聊得來,準確來說,是夏諾對沈西園天師算卦的本事很驚訝,而沈西園對夏諾的農場很好奇。

她是肉食動物, 水果這些嘛, 就是零嘴,她也喜歡吃,但更喜歡吃肉。

可是今晚夏諾的這橙子, 愣是讓她覺得肉都不香了!

這還不是她最喜歡的山竹, 如果夏諾種山竹的話,那該好吃到什麼程度?

“諾諾, 你那農場就隻種水果, 不種彆的?養雞嗎?養豬嗎?養兔子嗎?”沈西園問。

夏諾:“養的有雞和兔子, 豬沒養, 臭。”

“那雞是不是超好吃?”

“對。”夏諾勾唇, “改天給你帶一隻, 怎麼做都好吃。”

沈西園喉頭忍不住滾動一下, “你的雞都是吃你種的菜長大的?”

“嗯, 就在農場裡麵跑,吃菜吃草吃蟲子,長得可肥了。”夏諾說。

沈西園:“那兔兔呢?哎對了諾諾, 你的兔兔,是用來吃的吧?”

夏諾噗嗤一笑,“當然啊,兔兔繁殖能力那麼強,不吃為什麼要養呢。”

“說的太對了!”

沈西園要把夏諾奉為知音了。

駱禪忍不住說:“雞還好,兔子的話,毛茸茸的……不會不忍心嗎?”

夏諾:“雞和兔子有什麼不一樣嗎?”

駱禪:“兔子那麼可愛。”

沈西園:“越可愛的越好吃。”

駱禪:“那如果是貓呢狗呢,你們也吃嗎?”

夏諾目光淡淡的:“目前似乎沒有肉貓肉狗養殖基地。市麵上的貓肉狗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偷盜而來的。每個人對動物的定義不一樣。我養的雞和兔子就是用來吃的,我吃它們有問題?可如果某隻兔子是彆人養來當寵物陪伴的,要把人家的寵物兔子偷來吃,那自然不對。”

駱禪輕笑一聲:“那流浪貓流浪狗呢?這些都是無主的吧,你們就肯抓來吃了?”

夏諾瞥了她一眼,聲音更淡了:“首先流浪貓狗並不能確定是否無主,或許是走失,或許它的主人正在焦急等它回家。駱小姐,我覺得你搞錯了一件事,動物是否無主,並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它們不是我養殖來吃的,那我就不會吃它們。”

駱禪:“那你養貓狗嗎?養來吃嗎?”

夏諾:“養,我貓是養來抓老鼠的,狗是養來幫我看雞的,農場那邊黃鼠狼比較多,容易偷雞,狗幫我看雞。”

駱禪笑了:“那意思就是,你不會吃貓和狗了?兔子跟雞沒區彆,貓和狗跟雞又有什麼區彆?你說隻有你養殖的你才會吃,那為什麼你不吃你養的貓個狗?”

夏諾看了駱禪一秒鐘,笑:“駱小姐上學的時候數學不太好吧。”

駱禪一愣。

夏諾:“數學比較考邏輯,駱小姐的邏輯似乎不太好。”

沈西園眨了一下眼睛:“駱小姐的邏輯真的不太好。諾諾都說她養的貓狗是用來乾活的,不是養來吃的,那為什麼非要吃它們?”

駱禪臉色有些黑:“可你們並不反對吃貓肉狗肉。”

沈西園:“不反對啊,隻要是像雞鴨鵝、兔子、豬肉這些,有正規養殖來源的,那有人願意吃就吃,沒什麼啊。問題是現在市場上沒有正規來源的貓肉和狗肉,那我們為什麼要去吃?有正規來源,證明它們是食物,沒正規來源,它們有可能是寵物……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糾結這一點。”

駱禪:“貓狗都吃,你們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沈西園不說話了。

她剛才說的,這位駱小姐似乎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

夏諾:“任何出於食物鏈頂端的動物,都是殘忍的,人是其中殘忍之最。”

駱禪抿唇,“至少我不吃貓狗。”

裴洲跟那倆隻會談生意的男人聊不下去,而駱禪也跟著倆“殘忍”的女人聊不下去。

正好,換換。

裴洲過來抱老婆,駱禪過去跟那倆男人談生意。

剛才的爭論,並沒有影響到沈西園和夏諾的心情。

沈西園在給夏諾出主意:“農場請的有工人吧,你一個人打理不過來吧?”

夏諾點頭:“請了一對夫妻幫我打理。”

沈西園說:“豬的話是會比較臭,但豬肉真的好吃哎。這樣,我給你弄點清潔符,用上清潔符,保證你的豬舍乾淨沒異味,怎麼樣?”

夏諾:“那當然好啊,其實我也挺喜歡吃豬肉的,不過市麵上的豬肉多是喂飼料養的,肉味不夠,我自己養的話絕對好吃。”

裴洲抽了抽嘴角:“老婆,你還要養豬啊?”

夏諾:“不養那麼多,就養個十幾頭吧,咱們自己平時要吃,還有爸媽那邊,還有園寶一份,到年底還能做點臘肉,十幾頭都不太夠呢。”

裴洲:“……”

陸彥庭喝了口紅酒:“德國的項目,我覺得跟JK還是有合作的可能。”

傅準喝茶,目光瞥了一眼沈西園,不緊不慢地說:“資金緊張?”

陸彥庭笑:“有點兒。”

傅準:“我跟你合作,好讓你抽出資金拿下東呈醫療?”

陸彥庭衝傅準舉杯:“就知道瞞不過你。”

傅準微微垂眸:“也不是不行。”

陸彥庭勾唇:“我欠你一次。”

駱禪過來坐下,手裡也拿著一杯紅酒:“你欠他什麼了?”

陸彥庭:“畫的事兒。”

駱禪挑眉:“剛才吃飯的時候我沒細問,真那麼神奇?我說你們兩個怎麼也開始迷信起來了。”

陸彥庭笑笑:“生意人嘛,有幾個不迷信的。”

“那也不該是你們啊。你們生意做成什麼樣子,靠的是實力和家族關係,迷信能改變世界的話,那還要實力做什麼?大家都去找人算命不就行了。”駱禪說。

陸彥庭不語。

傅準也不吭聲。

駱禪見兩人都不做聲,自覺說服了他們。

她又忍不住說:“準哥兒……”

“叫我名字。”他說,“小時候的稱呼,現在不必叫了。”

駱禪一愣,接著就笑:“行吧,你是大男人了。哎,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你家那位帶回去給老爺子看?你家老爺子昨天還給我打電話,問我要不要你呢。”

傅準微微皺眉:“抱歉打擾你了。我會儘快跟父親說。”

駱禪:“傅伯伯這關,怕是不太好過吧。要不我先幫你頂著,你再等等,時機成熟了再說?現在說的話,傅伯伯恐怕會特彆反對,再插手你倆的事兒,那就更麻煩了。”

“不必。”傅準說,“他會接受的。”

駱禪點點頭:“你心裡有數就好。哎對了,前些天我在網上看到一條消息,可能是緋聞吧,是園園跟一個男人在吃飯……”

“園寶。”

傅準忽然偏頭叫了一聲。

正拿了杯果酒準備喝的沈西園,頓時嚇了一跳,“乾嘛?”

傅準看她:“少喝點。”

沈西園剛想反駁,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喝了果酒之後,醒來好像……

她臉微微一紅,“知道啦,我就喝這一杯。”

傅準無奈。

一杯也倒啊。

不過……

他說:“就一杯,不能多了。”

“知道知道,那麼多話。”沈西園不耐煩地撇嘴。

傅準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駱禪:“你剛說什麼?”

駱禪眼神有些複雜:“就一杯果酒。”

傅準勾唇:“她一杯倒。喝了酒容易胡鬨。”

他聲音溫柔,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情緒,駱禪一時無言。

他看了看時間,跟陸彥庭說:“德國那個項目,你改日約時間到我辦公室談,園寶喝完這杯我們就要走了。”

他的園寶喝了酒後,姿態嬌憨,越發可人,他誰都不想給看。

差不多就是沈西園喝下最後一口酒,傅準就已經走了過來,捉住她的手,“我們先回了。”

“我……我跟諾諾還沒說完呢!”

“改天再說。”

“你……”

夏諾看沈西園的樣子,就知道她不勝酒力,是真的一杯倒,她嘴角彎了彎:“改天我找你。”

“好,彆忘了啊。”沈西園伸手就要抱夏諾,“諾諾我最喜歡你了,好吃!”

裴洲趕緊把自己老婆拽走:“不準抱我老婆。”

夏諾踩了裴洲一腳。

眼看沈西園沒抱到夏諾,差點兒就要抱上裴洲,傅準立刻把人拽過來扣在懷裡,跟眾人打了個聲招呼,就把小醉鬼給帶走了。

裴洲也帶著夏諾起身:“我們也先走了。”

駱禪一笑:“你們這一個個拖家帶口的,行吧,就我跟陸彥庭孤家寡人。”

裴洲:“要不你們湊一塊兒?”

“滾吧!”駱禪瞪了裴洲一眼。

人都走了。

駱禪看向陸彥庭:“你覺得沈西園怎麼樣?”

陸彥庭:“何出此言?”

“她跟傅準,你覺得合適嗎?”駱禪問。

陸彥庭晃著酒杯:“那得問傅準。”

駱禪嗤笑一聲:“陸彥庭,我從小就見不得你這樣,明明肚子裡揣著事兒,總裝的跟沒事兒人一樣。當我看不出來啊,你對沈西園,有好感。”

陸彥庭瞥了她一眼:“有問題?”

駱禪勾唇:“要是讓傅準知道,你對他女朋友有想法……”

陸彥庭麵色淡淡的:“他大概會驕傲,畢竟是他傅準看上的女人。”

駱禪沉默。

陸彥庭喝下杯中最後一口酒,放下杯子:“我先走了。”

“喂。”

駱禪又叫住他,目光中帶著玩味,“陸彥庭,我就不相信你這麼正人君子。”

“什麼?”

“你明明對沈西園有意思,裝什麼啊。”

“你都能看出來的話,我就沒打算裝。”陸彥庭淡淡地道。

駱禪:“那你就不想付諸行動?”

陸彥庭深深地看了駱禪一眼,麵色一哂:“你是在用我的事,掩飾你內心對傅準的想法吧。”

駱禪抿唇,倒是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地說:“沒錯。無論從哪方麵看,我跟傅準都是最合適的。”

陸彥庭輕笑:“合適?你覺得傅準缺合適嗎?他要對你有意思,你倆早八百年就成了,何必等到現在。駱禪,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彼此留點麵子。”

駱禪嘴角頓時繃成一條直線:“陸彥庭,你喜歡沈西園,我要傅準,我們各取所需,不好嗎?”

已經站起身來的陸彥庭,緩緩看向駱禪,目光清冷:“駱禪,好歹你也是駱家小姐,你一向自詡名媛,到頭來……彆失了你的身份,那就成笑話了。”

駱禪猛地站起來,“就你君子。你敢說我的提議你不心動?”

陸彥庭沉默片刻,淡淡地說:“我跟傅準是從小看不順眼,我可以跟他搶生意,但不會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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