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們把錢給族裡,就不用再等著進士碑修完再走了吧,泥娃這小子回村以後都快玩瘋了,再不回去,怕是要趕不上夫子的進度了。”
泥娃是顧川的第二子,也是他的第三個孩子,這名字還是顧承給起的呢,畢竟當哥哥的有一個‘鐵蛋’的小名,當弟弟的小名也不能太過文雅了。
這小子跟他哥不一樣,他娘懷著他的時候聽了那麼多的念書聲,但生下來以後,還是不愛讀書,雖說也是按部就班的去學堂上課,但夫子教的東西,他能聽懂一半就算是不錯的了,這還得得益於他哥在家給他開小灶,不然的話,就連這一半兒他也聽不懂。
“你去跟爺爺商量商量,爺爺同意了咱們就走。”顧川早就不想在這地方呆著了,他對顧家村並沒有多少感情,更何況每天到家裡來的人實在太多了,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是鄉裡鄉親,也不好不讓人家進門,但是進來以後,家裡頭就好像收拾堆穀堆的場子一樣,嘰嘰喳喳的,好像有數不清的麻雀。
顧老頭現在聽孫子的話大過於聽兒子的話,在大多數人心裡頭,對讀書人、對當官兒的人有一種天然的敬畏感,顧老頭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表現了,不正常的是顧川,兒子還沒上學堂的時候,他是這個態度,兒子成了探花郎,他的態度也沒變,依然是充滿了信心,就好像他兒子做官做到一品都是非常簡單的事情,甚至把皇帝推翻了自己當,也沒什麼問題。
簡直是太不正常了。
顧川:你們對男主光環一無所知。
在男主光環的照耀下,顧川45歲的時候,托兒子的福,成為一品夫人的丈夫,53歲的時候,成為伯爵,皇上封他的兒子當伯爵,向上追封三代,不隻是他,他死去的爹和爺爺都是伯爵,80大壽的時候,皇帝帶著皇子親自來參加了他的壽宴。
82歲的時候,他終於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是因為兒子的一篇悼詞,他也成了曆史名人,被後人無數次的羨慕。
有子如此,夫複何求。
從上個世界離開,再次有意識的時候,顧川就感覺到渾身疼痛,腹中還傳來熟悉的饑餓感,肯定又是個糟心的身份。
顧川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便直接開始接收原身的記憶,果然不出所料,現在是華國建國後的71年,wenge才剛剛過去一半,而原身是村裡有名的二流子,所謂‘二流子’就是指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的人。
原身在這個年代是根正苗紅的農民,祖上八代都是貧農,往上數三代都是吃苦耐勞、老實巴交的普通農村人,獨獨出了原身這麼個好逸惡勞的家夥,在生產隊一天掙的工分都不如女生多,要不是爹娘接濟,分家這一年多來,兩口子都能餓死在家裡。
原身的媳婦是下鄉的知青,被一起來的好姐妹算計了,沒了法子,這才嫁給原身。
和之前那幾個世界不一樣的是,男主現在還在媽媽肚子裡呢,隻有兩個月,而這對糊塗父母,現在甚至都不知道有了孩子。
在原身的記憶裡,一個月以後,也就是懷胎三個月的時候,這倆人才知道,不過即使是知道了,原身也沒什麼改變,他自己根本就沒有當父親的意識,原身妻子在生男主的時候大出血去世了,男主基本上是在父親的漠視之下長大的,當然了,要不是有爺爺奶奶的接濟,男主能不能長大還是兩說呢,之後也是靠著他自己白手起家,成為華國的首富。
不過這次原身的願望卻和兒子沒什麼關係,他希望的是自己能夠發財致富,讓之前看不起他的那些人,全都回過頭來求他。
顧川也是醉了,活了一輩子,執念居然是這個,跟妻兒、跟父母都沒什麼關係。
睜開眼睛,顧川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村找個沒人的地方,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然後再治治身上的傷,這是原身半夜去偷另一個生產隊地裡的吊瓜,被人家逮著了,一通亂揍,不過好在原身拚命扒開人跑了,不然的話可不是一頓揍就能解決的問題了,非得被弄到局子裡呆段時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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