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被針對(1 / 2)

夫妻二人在得知他們在後廚忙的腳打後腦勺的功夫,柳雲函竟然來了自家鋪子的事兒,一個二個麵色不虞。

賀大山不善言辭,隻悶聲道:“他們家人品不好,阿硯你往後躲著柳家丫頭走。”

母親悅娘就更直接了,拍著桌子道:“那就是個掃把星,還上門賠罪道謝?我呸!打量著誰不知道?咱們家阿硯性子好,為了舅母在娘家好過點兒,就從沒拒絕過她的要求?

她還蹬鼻子上臉了?

這是把咱們當傻子哄呢!果然是柳秀才那個畜生生出來爛了心肝兒的閨女!過兩天就讓你爹去打聽,送你去縣學讀書,咱們遠遠地躲開。”

時硯無奈提醒:“娘,您這是直接將舅母都給罵了進去啊!”

悅娘一愣找補道:“你舅母隨了柳夫人,可跟柳秀才那個畜生沒有半點兒關係!”

行吧,時硯心說,他娘要是不想講道理的時候,他就是說出無數正經理由,他娘隻要一句“老娘樂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就能將所有話都給堵回來。

於是時硯給正生氣的悅娘倒了一杯清茶放在眼皮子底下,讓她罵累了可以及時潤潤嘴。

父子二人私下打眉眼關係。

賀大山:你娘罵人詞彙量匱乏,很快就沒詞兒了。

時硯:罵不完隻怕要氣著自個兒,車軲轆話咱們受累多聽幾遍吧。

於是等悅娘終於說完了,時硯才告訴兩人:“爹,娘,咱們家就這條件,書院的花銷比現在夫子的束脩多了十倍不止,且現在的夫子很好,我跟著他老人家也能學到不少東西。咱們家手頭本就不富裕,錢您二位攢著,咱們家不是還借了舅舅家的銀兩嗎?記得按時還,彆讓舅舅難做人。”

賀大山道:“可是縣學裡夫子教得好。”

時硯道:“要不然這樣吧。我現在的夫子前段日子說,本次縣試我可以下場一試,要是這次縣試府試過了,往後我就是童生,說明不用去縣學也可以,咱們家就不花這個冤枉錢了,要是沒過,到時候再說好不好?”

兩人隻聽到兒子說的前一句,至於後麵說了什麼完全沒聽到耳朵裡去,驚喜道:“可以下場了?”

時硯心說,就是不行

也得行啊,科舉這種事兒,經曆一回就夠了,至今靈魂深處還殘留著令人作嘔的臭號氣息,回想起來胃部就開始蠢蠢欲動。

時硯這次可沒打算走科舉條路,混個秀才名額,改變一下自家的階級地位,滿足自家爹娘的畢生願望就夠了。

總共加起來參加縣試,府試,院試三場考試,曆時大約一年,且前兩場考試時間短,中途有休息,想來不會再那般倒黴吧?

時硯不太自信的想。

於是時硯淡定的點頭:“嗯。”

這一點頭可不得了,兩口子明裡暗裡的催促時硯看書,去夫子家請教學問,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圍著時硯轉,比後世的高考家長有過之無不及。

時硯隻好跟兩人解釋:“縣試就在十五日後,現在請教學問就是臨時抱佛腳,有沒有用爹娘你們自個兒心裡清楚。”

不由分說的將兩人趕出屋子:“兒子心裡有數呢,你們彆瞎操心。”

之前跟悅娘夫妻二人說的也不全然是假話,夫子確實讓他下場一試,不過並未抱多大希望,隻是讓他去攢點經驗,長長見識,為此,在時硯落水前,保舉人都找好且去衙門做了登記。

隻是誰都沒想到,時硯運氣這般好,竟然踩著最後一名的尾巴,縣試在榜,若是接下來過了府試,十三歲的他就是一名童生了。

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親戚朋友都很開心,悅娘和賀大山特意讓時硯寫了“家有喜事,臨時歇業”的紙貼在鋪子門口,店鋪關了一天。

請鄉下的外祖父外祖母以及舅舅一家上門來吃飯,一家人熱鬨熱鬨的聚在一起說話。

所有人都很為時硯高興,隻有時硯自己高興不起來。

小臉蠟黃,精神萎靡,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擊。

一家人歡歡喜喜在院子裡有說有笑,女人們在廚房忙活,男人們在院子樹下聊天兒,表哥雲時良見今天的主角縮在角落裡了可憐巴巴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好奇的拍他的肩膀。

露出一口大白牙:“表弟,過了縣試這麼好的事兒,你怎麼這幅模樣啊?”

出來倒水的悅娘聽見大侄子的話,瞧瞧兒子一副要將膽汁都吐出來的樣子,無奈的搖頭歎息。

時硯有氣無力的

靠著牆壁道:“我在懷疑人生,我太難了。”

“為何這般說?”雲時良不解。

時硯長長的歎口氣:“天下士子苦臭號久矣。”

雲時良還想再問,時硯臉色巨變,直接從袖中掏出一個大大的裝滿了清涼薄荷葉的香囊,放在鼻下使勁兒吸了幾口。

就跟煙癮犯了的癮君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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