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坑自己(1 / 2)

但誰都沒料到,柳秀才的腦回路會這麼出奇,就連攛掇柳秀才去雲家要錢的柳雲函也萬想不到。

若是知道柳秀才打的是這個主意的話,恐怕打死她,也不會同意柳秀才接下來的舉動。

隻能說這麼多年在自己家裡橫著走,大兒子被他用科舉孝道拿捏的死死地,柳夫人被他用兩個孩子握住了命脈,又被妾侍和妾侍生的兩個孩子哄得暈頭轉向,柳秀才就產生了自個兒無所不能的錯覺。

做事也越發的不動腦子,緊憑借直覺行事。

柳秀才思來想去,果然如柳雲函所料,將主意打到了最近紅紅火火的賀家酒樓上,於是直接將目標鎖定在看起來最傻最天真最好騙的時硯身上,想都沒想,直接找到時硯,要求和時硯私下商議事情。

一副非常猥瑣的樣子,壓低聲音對時硯道:“時良是我親外孫,你是時良表弟,勉強也算是我外孫,外公就不藏著掖著了,這裡有一件關於你名聲的大事要與你說。

就今兒下午,你在五味居定一桌上等席麵,帶上兩壺你家釀的葡萄酒,外公好好和你說道說道。”

五味居是縣城最貴最豪華的飯莊,一桌上等席麵八兩八錢銀子,平常日子廚子不輕易做,也沒人能隨便吃的起。

一年到頭,也就縣城富戶家裡,老人做壽,點上幾桌而已,柳秀才的胃口倒是大。

時硯看著這人不斷作死,笑眯眯的點頭應下了:“是,那時硯傍晚時分在五味居等您。”

時硯是好奇這老家夥到底要說什麼事,於是到了下午時分,慢悠悠的在五味居要了一樓大堂靠窗的一個位置。

“來一碟花生米,一壺清茶就行,你們酒樓的招牌菜,鹽水鴨和炙排骨來一份兒,打包帶走,我就在這兒等著。”時硯對滿臉帶笑的小二道。

於是等柳秀才餓了一整天,大搖大擺進了五味居,準備大吃一頓的時候,就見著他要宰的肥羊,正就著花生米喝茶。

巴掌大的一碟花生米,隻剩下可憐兮兮的幾顆。

柳秀才又餓又氣,想發脾氣還得顧忌著周圍的人群,臉色陰沉,壓低聲音對時硯道:“我好歹是你長輩,你如此戲耍長輩,還有沒有

一點兒羞愧之心了?”

時硯心情好,柳秀才這般智障的話,也沒讓他沉下臉。

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慢悠悠往嘴裡扔了一顆花生米,細細咀嚼後,才懶洋洋道:“哦,柳相公,於私,你連我出五服的親戚都不是,少在我麵前擺長輩的譜兒。

於公,你我二人都是秀才身份,我最多看在你比我老的麵子上,喊你一聲學兄,不要在我麵前自抬身價。

且我是新晉秀才,您已經連續兩年考核不過關了,若是今年繼續考核不通過,您老人家被衙門擼了功名,就是一介白身,見了我這秀才公,要更加恭敬才行呢!”

柳秀才氣的咬牙,但無奈時硯說的是事實,他無從反駁,直接咬牙切齒的說出了真實目的:“我要你給我五百兩銀子,否則我就上衙門告你一個強、奸良家女子的罪名。

你知道這種罪名一旦判下來,不是流放邊境就是十年以上的苦役,可謂是九死一生,怎麼樣,怕了吧?”

時硯饒有興趣的發問:“我強、奸誰了?”

柳秀才一臉得意道:“我女兒,柳雲函。”

時硯:“……”

這糟老頭子腦殼兒真沒問題嗎?

柳秀才將碟子裡的花生米全都抓在手裡,一把扔進嘴裡嚼吧嚼吧,才洋洋得意道:“當初雲函落水,被你所救,是所有人都看見的事實,我若說雲函是被你推下水,目的就是在眾人麵前占她便宜,讓她失了貞潔,然後嫁給你。想來有雲函親自作證,縣令大人會相信我說的話的。”

時硯看柳秀才的眼神非常奇異,於是將自己的心裡話問了出來:“且不說這不是事實,就算真是事實,您老人家知不知道,這麼一來,您寶貝閨女這輩子最好的下場,也就是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了。”

柳秀才覺得花生米越吃越餓,沒辦法,抱著茶壺,直接對著茶嘴,灌了半肚子茶水,才忍著饑餓對時硯道:“所以說,這隻是下策,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麵。

我之前的提議才是上策,你給我五百兩銀子,我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保證以後不會和人提起。”

時硯心裡冷哼,麵上卻裝出一副害怕猶豫的神色,看的柳秀才得意不已。

好半晌,時硯一咬牙,對柳秀才

道:“五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我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這樣吧,您容我三天時間,三日後,咱們還在這裡碰頭如何?”

柳秀才嘿嘿一笑,搓著手滿臉笑,一副小人得意嘴臉:“哎呀,大外孫啊,我這麼多孫子外孫中,果然還是你最聰明。外祖父是一心盼著你好,果然你最能體諒外祖父的心了是吧?”

時硯麵上露出被侮辱了又不得不強忍著的樣子,不情不願的給柳秀才行禮:“您說的是。”

柳秀才得意大笑離去。

時硯恢複麵無表情,嫌棄的拍了拍被柳秀才方才拍過的肩膀,換了個位置坐下,等小二將他點的兩道菜打包拎出來,施施然回了家。

飯後又去了一趟舅舅家,給才八歲的表妹雲時綉帶了她最愛吃的點心,然後拉著雲時良嘀嘀咕咕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雲時良越聽眼睛越亮,聽到最後雙眼放光,緊握拳頭,拍著胸口對時硯保證:“阿硯,你放心,表哥一定完成任務!”

時硯拍了拍表哥的肩膀,滿臉欣慰道:“不錯,這件事辦成,我幫你說服舅舅,讓他同意你跟著武館的師父去跑鏢。”

雲時良聽了就跟五石散嗑多了,興奮上頭,恨不得覺都不睡,就去幫時硯辦事的樣子。

時硯心說:年輕人,還嫩了點兒,我又沒說讓你跟著跑哪一段路的鏢,從縣城到府城之間,幾乎一路上都有舅舅的人,你以為自己能脫離魔爪嗎?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