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操作(1 / 2)

時硯一家的來曆,對整個皇室來說不是秘密,隻要稍微用心就能打聽到。

雲州,落安縣,普通商戶人家,小秀才,一家子沒個拿得出手的親戚,一聽就是鄉下來的土包子。

之前還有人想要嘲諷一撥來著,但看到太後和皇帝的態度,全都乖乖縮回去了,七皇子也就是一出府就忙著給皇帝請罪,沒來得及關心最近風頭正盛的裕親王一家子。

在太和殿前跪了大半日,被人抬回府後,讓人打聽一番,越聽越覺得時硯一家耳熟。

最後不確定的問幕僚:“這個賀家,是不是與柳氏有關的那個賀家?”

幕僚肯定道:“外麵消息無誤的話,應該就是柳氏嫡姐嫁過去的那個雲豐收的妹夫,當初您還同情過雲豐收來著,您記得嗎?”

七皇子呢喃:“這般算起來,柳氏還要管王叔喚一聲姐夫呢,現在情況不明,母妃因何事被廢也無從得知,情形對我們很不利,咱們是不是能在這事上做點兒文章?”

七皇子不解道:“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京中盛傳父皇寵愛裕親王這個弟弟,且愛屋及烏,對裕親王兒子也十分疼愛。

但我分明記得當初母妃身邊的翠竹姑姑曾經說過,裕親王在當年南巡時,幫父皇擋過災,糟了人記恨,後來在甘州出事,有父皇的手筆在裡麵。

父皇不可能真心待裕親王這個弟弟好的。

但我今日瞧著,父皇與賀時硯之間也不像是惺惺作態,難道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其實這件事隻能說是賢妃給了七皇子誤導罷了,七皇子無意間聽到她與翠竹二人的談話,兩人一時圓不過來,賢妃將她自己與翠竹沒有證據的推測當成事實說與七皇子聽。

在賢妃二人看來,她們能一路經曆各種慘烈的廝殺,被護衛平安送到甘州與皇帝相聚,那皇帝和裕親王身邊的護衛隻能更多,緣何皇帝好好地身上一點兒傷沒有,裕親王卻下落不明,這裡麵沒有皇帝的指使,她是不信的。

這麼多年過來,賢妃也一直堅信皇帝讓人在外尋找裕親王,就是做給老太後看的。

事實上,她根本就想象不到皇帝當時遇到的刺殺有多激烈,所有人包括裕親王在內,全都拚死保護皇帝才是常態,裕親王也不例外。

幕僚試探道:“會不會是殿下您當日聽錯了,或者娘娘知道的也不是實情?畢竟這次,娘娘被廢的悄無聲息,娘娘本人也沒有隻言片語送出來,委實有些不正常。

或者我們更大膽些猜測,裕親王一回來,娘娘那邊就出事了,一點兒預兆都沒有,或許這兩件事有關聯呢?

又或者,娘娘出事與當年裕親王失蹤有關?”

幕僚沒說的是,這個關聯一想就知道,程氏當年在裡麵沒扮演什麼正麵角色,隻要裕親王在一日,程氏怕是走不出明心殿了,除非……

除非七皇子坐上那個位置。

賀行遠冷靜了兩個月,心裡早就有這個猜想了,本來就有了動搖,現在聽最信任的幕僚也這般說,心下已經了然。

七皇子府解禁,七皇子能知道這個消息,其他人自然也能知道。

因為生了七皇子府唯一一個兒子,被下人捧著,逐漸膨脹的柳雲函知道這一切的時候,除了震驚和後悔外,眼珠子一轉,就開始謀劃著什麼。

於是時硯從皇宮出來,在回家的必經之路上,被柳雲函身邊的丫鬟攔住,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時硯還想收拾行李去寧州找舅舅呢,哪兒有閒工夫搭理不相乾的人,誰知那丫鬟愣是搬出了柳雲函的名頭,一臉倨傲道:“我家夫人說了,她與您是老相識,隻是想見見您,敘敘舊,您何必如此作態顯得小家子氣呢?”

時硯摸著下巴問了小丫鬟一個所有反派都會問的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爹我大伯是誰嗎?”

小丫鬟一愣,隨即仰著下巴道:“不管你是誰,我們夫人是七皇子府大公子的生母,想見你一麵,你彆不識好歹!”

瞧瞧這一副傻逼又天真的模樣,時硯覺得柳雲函在七皇子府是真的飄了,若還有當初在落安縣的三分謹慎,就不會派出這麼一個丫鬟來打頭陣得罪人。

時硯像個大反派一樣,用扇子在小丫鬟側臉上點了點:“給你主子帶句話,就說是我真心想知道的,她讓你出來攔我,是不是腦子開始不好使了。”

說罷直接背著手離開。

沒想到第二天再次路過的時候,擋路人換成了柳雲函本人,帶著帷帽,見著時硯的時候,特意將帷帽掀起,弱柳扶風,臉色紅潤,精神飽滿,確實像是被人捧在手心護著的樣子。

還沒開口,時硯直接後退兩步,將遠處跟著自己的護衛招呼出來,三人一臉防備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女人。

柳雲函有些懵:“阿硯,我,我是雲函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時硯還沒開口,身後的護衛大聲嗬道:“大膽,世子的名字也是你能隨意稱呼的?”說著就要拔刀,將柳雲函當刺客處置。

柳雲函快速放下帷帽,語帶哽咽:“阿硯,你,你當真不認識我了嗎?我在樓上定了一桌酒菜,不如我們上樓,慢慢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