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2 / 2)

賀大山滿不在乎道:“那哪兒是什麼都不用操心,操心的事兒可多了去了,在家裡我吃得好睡得香,每天想想酒樓生意上的事兒就開開心心的過去了。

在京城山珍海味擺在跟前,吃個飯還有一圈人盯著,去哪裡都有人跟著,和您娘多說幾句話,就有老嬤嬤來搗亂,生怕我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似的。

晚上和自己媳婦兒睡覺礙著誰了?就這也能讓嬤嬤大張旗鼓的去宮裡找母後告狀,讓一京城的人當成新鮮事,品頭論足好幾個月?

你娘現在是個孕婦,當年生你的時候爹身體還沒好利索,什麼都不能做,隻能乾看著,現在爹能跑能跳的,當然要儘力對你娘好了。

不就是給盛個飯,擦個臉,端個洗腳水嗎?這些在落安縣也沒少做,偏他們少見多怪,沒兩天就連你大伯都喊我去問話。

太他娘的憋屈了,彆看是個王爺,處處都被人管著,一點兒自由都沒有,就像豬圈裡被人圈養起來等著被宰的肥肉。

隻不過住了個更加華麗的牢籠而已。”

賀大山當了幾個月王爺,積攢了一肚子的牢騷,這眼見著要回家了,可算是吐了痛快。

悅娘也滿臉喜悅,摸著肚子,對父子兩道:“每次進宮都要梳妝打扮,光是衣服,就前前後後十二層,還有那頭上的發飾,最輕的也要一斤八兩重。

就這還是母後看在我有身孕,下令一切從簡後的結果,每次那麼一打扮,我感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脖子都要被壓彎了。

尤其是一些夫人小姐上家裡做客,她們說琴棋書畫,說京中流行的衣服款式,首飾花樣,我什麼都聽不懂。

說這家那家後宅的八卦,我又覺得沒意思。

雖然我也知道她們已經儘量找最輕鬆的話題與我聊天了,但我還是累得慌,每天光是假裝微笑,就能把臉都笑僵了。

更彆提那些動不動就跪,動不動就蹲的禮儀,我覺得這幾個月,光是給人行禮,回禮,身子骨就強健了不少,彆說,現在我就覺得自個兒膝蓋都軟了不少。”

兩人說完,目光灼灼的看著時硯,顯然也在期待時硯說點兒什麼。

時硯被兩人看的卡殼。

賀大山的眼裡全是鼓勵:“這裡隻有咱們一家三口,沒人會去皇宮裡打小報告,阿硯你有什麼話就大膽的說出來。”

悅娘也是一臉心疼:“娘這一說出來,心裡就好受多了,你有事兒千萬彆憋在心裡。”

時硯實話實說:“我覺得還好,各有各的好。”

兩人眼裡全是不信。

時硯隻得道:“隻要跟爹娘在一起,不管在哪裡,都是好的。”

悅娘由於懷孕的原因,非常感性的落了幾滴眼淚,賀大山拍拍時硯肩膀:“放心吧,爹這輩子都不會讓你再回那個地方了,除非是你自己想回去。”

這次回落安縣,最開心的要數時綉,兩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了宅子,沒有成鄰居,倒是成了對對門。

小姑娘一天三次的往賀家跑,要親眼見到時硯表哥在家,心裡才放心。

時硯沒過多解釋為什麼沒在約定時間回來,隻每天帶著小姑娘去酒樓打卡上下班,時硯還是一去酒樓就懶洋洋的躺在二樓曬太陽看話本子,順便將時綉指揮的團團轉。

不出三天,時綉心裡終於有了踏實感,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她爹很快又要離開,她應該將為數不多的時間留著陪爹爹,而不是消磨在酒樓裡。

落安縣新換了一任縣令,是個三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好像知道些什麼,對賀家特彆客氣,時硯好幾次從酒樓出來,回家吃飯的路上遇到對方。

對方都很客氣的給時硯作揖行禮,時硯也淡然的受了,點頭示意,然後擦身而過。

一來二去的,十裡街的人都知道時硯家裡在京城認了一門了不得的親戚,讓縣令都要對賀家畢恭畢敬,無形中將賀家的身份提高了不少。

這天時硯又與這位縣令撞上,對方行完禮,自然的走在時硯身後半步距離的位置,輕聲對時硯道:“城東的賀宅建造好了,主人即將入住,您看何時過去請安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