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1 / 2)

到了寧州,時硯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一告訴舅舅和雲時良,兩人的反應如出一轍:“哦。”

時硯挑眉:“就沒了?你們一點兒不擔心失去我這個好外甥,好表弟嗎?”

舅舅都不屑於和時硯說話,雲時良露出一口大白牙:“嘿,若是你什麼都不說,或者待在京城不出來,咱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你人都跑出來了,心根本就不在皇宮,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對了,我是不是該補上行禮?第一次見世子殿下,是要磕頭還是咋的?”

於是時硯開開心心的跟著舅舅表哥在寧州見證了兩人的成長。

舅舅簡直像是大器晚成的典範,人到中年,終於找對了人生奮鬥方向,在商場上遊刃有餘,一展抱負,每天風風火火忙的不可開交,人卻是越來越精神,連帶著表哥時良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被時硯哄得團團轉的傻小子了。

雲豐收對時硯道:“舅舅屬於半路出家的野路子,有些人看不上這套,不樂意和咱們家做生意,擔心咱們不講信譽,結果怎麼著?還不是眼饞咱們家果酒賣的好,最後又巴巴兒跑過來求著與咱們家合作?

說一千道一萬,打鐵還需自身硬,咱們家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咱們全家努力的結果。”

說到這個,時硯提醒舅舅:“您可彆在外麵施展抱負,忘了家裡,現在咱們家就隻有舅母和時綉表妹兩人撐著,鄉下的外祖父外祖母年紀也大了,還需要舅母時不時的走一趟,這麼多事兒全壓在她一個人身上,多累啊!”

“我知道你舅母不容易,這不是打算寧州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先回家看看再出來嘛!”說著眼裡也露出幾分思念。

時硯覺得他舅舅是個能穩住,看的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妹妹嫁了個王爺,成了皇上的親戚,還能老老實實做生意,一點兒歪心思沒動的,簡直世間少有。

如此,時硯便也放心了。

等時硯再次回京,已是三個月後,悅娘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四個多月,能明顯看出肚子上的起伏。

夫妻兩見著時硯,都是眼淚汪汪的,賀大山一臉委屈道:“阿硯你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我們這麼久,以前說好了爹娘陪你一起出遠門,沒成想最後,你還是將爹娘仍在腦後,自個兒走了。

你瞧瞧你,沒爹娘在身邊囑咐你吃飯,看著都瘦了。”

悅娘沒好氣道:“這京城咱們大人住著都不習慣,何況阿硯一個小孩子?寧州有大哥和時良,都是從小看著阿硯長大的,阿硯見著他們,肯定也更自在。”

轉眼悅娘就笑盈盈的和時硯說起了另一件事:“太後娘娘想搬出宮,去京外的五台山禮佛,說是以後沒事兒就不回京了,陛下不同意,兩人雖然沒吵架,但看起來都不開心。”

賀大山也不滿道:“不就是五台山嗎?大哥他想母後了,出宮乘車也就半天的功夫,搞的好像一輩子就見不著了似的,有必要嗎?”

時硯心說,這可太有必要了。

兩人明麵上是為了太後要不要去五台山居住爭執,背地裡,可是為了太後要不要去落安縣養老吵架。

彆問時硯是怎麼知道的,問就是耳力驚人,不是有意偷聽的。

悅娘歎口氣:“母後和陛下也沒將這事告訴我們,說不得我們還能在中間調和幾句。等爹娘知道的時候,事情都塵埃落定啦。

也就十來天前吧,陛下終於鬆口了,在朝堂上當場說起來母後要去五台山禮佛的事,兩人之間的氣氛看著也輕鬆了許多,不再像之間那樣劍拔弩張的。”

賀大山還是想不通:“五台山一直是皇家禮佛之地,要什麼有什麼,每年都有工部的人去翻修,皇家幾乎每月都有人去那裡小住,什麼都不缺,完全不明白大哥為何說要等半年才能入住。且母後之前吵的那般凶要出京,急不可耐,像是一刻鐘都不願意在皇宮多待,這次竟然就輕易答應了。”

時硯心裡已經了然,隻希望到時候兩人不要驚掉下巴才好。

已經在京中耽擱了太久時間,於當初的計劃大大不符,且悅娘肚子裡的胎位極穩,眼見著一家子天天想著回落安縣老家,悅娘對京中的一切都不習慣,太後和皇帝也不想讓孕婦處於這樣一個糟糕的環境中。

隻能答應放一家子離開。

來時輕裝簡行,跟著皇帝什麼都不用操心,去時車馬轔轔,光是太醫院的太醫就跟了三位。

賀大山嘟囔:“這麼多東西,家裡肯定放不下,回家就換宅子住!剛好你舅舅前兩天給我寫信,說他也打算這月回家,回去就給家裡換住的地方,說不得到時候咱們兩家還能做鄰居呢!”

時硯笑盈盈道:“爹,您就一點兒不懷念親王府的生活啊?在那裡可是什麼都不用您操心,要什麼就有人眼巴巴送到您跟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