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大(1 / 2)

表哥程長青的樣子看上去確實像是中邪了,不信神佛如程立雪,也不得不承認時硯的說法可能是正確的。

程立雪親眼見到自家兒子隻要一提起周家兩個姑娘,就一副頭痛欲裂,天人交戰,恨不得在地上滾幾個來回的樣子。

親眼見到外甥在兒子躺地上打滾兒的時候,慢吞吞坐在旁邊念經,然後兒子神奇平靜下來的場景,倔強如程立雪,也意識到這裡麵的不對勁了。

雖然嘴上說的是:“還不是心念不正,意誌力不強所致!若是身存正氣,一心向善,自然百邪不侵!”

但行動上非常誠實,一句都沒提讓程長青下山的話,隻讓程長青老老實實待在屋子裡念經,一早上必須念夠三遍,若是數量不對,他還跟人急眼,對著程長青又踹又罵,搞的程長青委屈巴巴。

看的時硯樂不可支。

這位在折騰自己兒子的同時,也沒忘了外甥的存在。

時硯能看出舅舅程立雪的想法,這位大概是真的擔心他沉迷修道,將來直接找個山頭自立門戶,不願意還俗,老馮家的香火就要斷絕了。

因此總是找些旁的事兒說與時硯聽,擾亂時硯的心思,勾起時硯對山下生活的向往,最好是讓時硯時刻想著下山遊玩才好。

時硯靜靜地看著舅舅表演,作為調劑生活的裝飾,還挺有趣。

前段日子舅舅總是絞儘腦汁的給時硯描述山下小孩子喜歡的遊戲,什麼集市上的各種把戲,燈會,小兔子花燈,好吃的糖果點心,花花綠綠的風車,能甜掉牙的糖葫蘆等等。

但收效甚微,時硯聽罷總是一笑置之。

最近程立雪發現時硯這孩子天生和彆的小孩兒不一樣,不能等閒視之。

在他發現時硯這個外甥喜歡聽一些大人之間的話題時,也沒覺得奇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他有個堂哥五歲都不會說話,愁的家裡人忍不住懷疑他是個啞巴呢,現在不是照樣是禦史台嘴皮子最利索的禦史?

現在那位堂哥隻要在朝堂上做出一個要開口的架勢,隻要不是討論危及天下的大事,皇帝都是直接讓太監宣布退朝,避免被堂哥的嘴巴荼毒。

因此程立雪毫不遲疑將身邊發生的大事小情一股腦兒的說給時硯聽,也不管時硯是不是能聽明白。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外甥不僅能聽明白,還能給他出主意,舅甥兩一起商量著做壞事的感覺新奇極了,讓程立雪生出了一種“這怎麼就不是我兒子”的遺憾來。

時硯看舅舅鬥誌滿滿地樣子,再看看窩在房間裡打坐的表哥,稍微有些良心不安道:“舅舅,咱們不帶表哥一起玩兒,真的好嗎?將來他知道了該傷心的吧?”

誰知舅舅想的意外的開:“他現在腦子不好,咱們說了他不一定愛聽,萬一他知道咱們的底細,轉頭就在周家姑娘麵前將咱們賣個乾乾淨淨,豈不是得不償失?

就讓他念念經,將腦子裡進去的水都控乾淨,等腦子裡能裝下彆的事兒,而不是整天在心裡為兩個女子打架,除此之外無所事事後,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吧!

再給他幾天時間,若是還想不明白,就隻能等月山方丈出關,舅舅親自求人,拜托方丈治治你表哥身上的邪祟了!”

時硯好奇道:“您不是不相信這些神神鬼鬼之事,既不信佛,也不信道,怎麼突然這般相信月山方丈呢?”

“舅舅相信的是月山方丈這個人,可跟他是不是和尚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說了你可能不信,月山方丈輕易不給人卜卦,但凡開口,就沒有不靈的。

這麼多年以來,他老人家隻翻過一次車,準確率讓人驚歎不已。”

時硯更加好奇了,月山方丈應該是有真本事的,不是沽名釣譽之徒,一般來說,到了他這個水平,不應該出現翻車事故才對。

於是更加好奇道:“您給具體說說唄!”

程立雪又擺出一個流氓姿勢,一副兵痞子的樣子,仿佛當年從戰場上下來的後遺症還沒好似的。

朝時硯吹了一個口哨,吊兒郎當的對時硯道:“月山方丈當年曾對舅舅說,舅舅這一生,注定命中無子。

你回頭瞧瞧屋子裡那一大個兒,不是舅舅的兒子還能是什麼?”

說著,程立雪又換了個更痞氣的姿勢坐著。

時硯一噎,這事兒還真冤枉了方丈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倒也沒說錯。

不好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入,時硯隻得轉移話題道:“舅舅,合著您和離之前的儒雅端莊都是裝出來的啊?以前多穩重一人,怎的一和離,這行事作風,處處夠透著一股流氓兵痞子氣兒?

您人前人後兩幅麵孔,外公他老人家知道嗎?”

程立雪大大方方翻了個白眼兒:“自己的種什麼樣他還能不清楚?你當舅舅這些表麵功夫都是跟誰學的?還不是家學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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