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2 / 2)

聞時薇抿一口紅酒,轉頭看時硯:“一家子蠢人,沒什麼好看的!”

時硯欲言又止,心說:那可是你親弟弟,將來知道真相,想起今天這番言論,不知道會有什麼精彩表情,時硯不敢想。

時硯的視線還停留在舞池中央跳舞的那對男女身上,時硯覺得,劇情介紹實在過於模糊了,眼前那對男女,眼神粘在對方身上扯都扯不下來。

之前是站在男主溫時臨的角度,並不知道女主溫雲的態度,現在看來,兩人雖還是兄妹,但明顯早就互相看對眼了,根本不是男主一個人的單相思!

聞時薇順著時硯的視線再次看過去,也忍不住皺眉,遲疑道:“阿硯,你有沒有覺得,那兩人,好像哪裡不對的樣子?”

時硯心說,可太不對了。

麵上露出了聞時薇同款遲疑:“好像,有些奇奇怪怪的?”

聞時薇眼睛微眯,不敢確定道:“我聽說,溫雲和溫到緣的父女關係,是溫家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溫時臨不會不知道吧?他可是沈明心唯一的兒子,這種事情,沈明心不可能不告訴他吧?

你看他小心翼翼生怕對方隨時消失的樣子,難不成真將對方當成什麼莫名其妙的遠房表妹,放在心尖尖上疼愛了?”

聞時薇說著,自己就先樂了:“這感情好啊,要是咱們那個好小姨知道她兒子對私生女這小心翼翼的態度,怕是要睡不著覺了!”

說著就心情愉悅的灌了一大口酒。

時硯動手將對方手裡的酒杯放下,微微搖頭:“算了,大喜的日子,說點兒開心的。”

時硯礙於自己尷尬的身份,覺得儘量避開和溫時臨正麵撞上比較好,但姐弟二人一轉身,就見小姨沈明心,正光彩照人婀娜多姿的遠遠朝二人走來。

時硯以前對沈明心的態度十分冷淡,雖不至於像姐姐聞時薇一般冷嘲熱諷,但絕對好不到哪裡去,現在知道他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還一手主導了換子風波,這心態就更加爆炸了。

聞時薇攬著時硯的手臂,靠近時硯,小聲道:“這女人怎麼陰魂不散呢?臉皮這麼厚的嗎?這次根本就沒給她發請帖,是又打著咱媽親姐妹的名聲,仗著沒人敢攔她,厚臉皮的跑進來的吧?

你說她到底是什麼心態,從小到大見了你就親親熱熱,反倒是對溫時臨這個親生兒子,非打即罵,有時候我都要錯覺的以為阿硯你才是她親兒子。

你說她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可能真有毛病,一種名為嫉妒的毛病,這輩子是治不好了。

在時硯看來,沈明心對時硯這個親生兒子並沒有多少疼愛和關心。她換兩家的孩子,也隻是出於報複沈明月的心理,並不是真的讓自己兒子去過人上人的生活。

畢竟溫家也不算寂寂無名,時硯在溫家也是正兒八經的少爺,過的日子絕對稱得上好。

常常在沈明月的眼皮子底下關心時硯,也隻是出於滿足她本人一種無處安放的得意之心。一種將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得意無人欣賞,隻能通過這種隱晦的暗示稍微滿足一下自己。

以至於後來時硯和時臨的身份曝光,時硯回到溫家後,已經和溫到緣離婚的沈明心,更是一眼都未曾看過時硯這個兒子,與之前的態度可謂千差萬彆。

從頭到尾,那都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心裡隻有她自己。

不管是一開始的聞道遠,還是沈父,亦或者時硯這個兒子,都是她達成目的的工具,工具有利用價值的時候,自然千好萬好,一旦沒了價值,沈明心不會多給工具任何一個眼神。

否則,後來也不會因為爆出沈父當年替沈明月掃尾,聞家因而遷怒沈父,沈父的日子一直不好過,沈明心作為沈父最偏愛的女兒,卻不曾去看過對方一次,甚至偷偷將沈父的收藏席卷一空,帶著沈父的大半身家跑路的事情。

但整件事在沈明心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她並不是真心想嫁給溫到緣,打從心底看不上溫家一家子,和溫到緣生孩子也不是出於自願,而是兩人成親後,溫到緣恨她算計他,倔脾氣上來,強迫與她。

她有苦難言,沒成親,還能說是溫到緣強、奸她,但兩人都已經是夫妻了,床上的這種事,說出去頂多就算個情趣,沒人能理解。

親生母親讓她趕快生個溫家的兒子穩固地位,一向最疼她的父親,也說男人都是這樣,做妻子的溫柔小意哄一哄,就能讓對方千依百順,男人都喜歡性格溫和的賢妻良母,就是裝也要在丈夫麵前裝出賢惠大度的樣子。

沒人能理解她的痛苦,還勸她大度。沒人替她考慮,她為自己考慮,有什麼問題嗎?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沈明心心裡想的通透,反正她打死都不要回到八歲之前,和母親在外麵躲躲藏藏,被巷子裡孩子帶頭喊沒爹的野孩子的日子。

憑什麼都是父親的孩子,一個是高高在上,是海城名媛,享受公子們的追捧?一個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能吐露半分,回自己家,還要假裝成沒爹沒娘的野孩子,管那個討厭的女人叫娘,管自己親爹叫義父?

整天看人臉色過活,費儘心思的哄那個女人開心,小心翼翼,生怕身份被發現,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

憑什麼在自己家,還要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沈明心至今也想不明白這些事,索性也不去想了,反正沈明月自認為高高在上,卻將她沈明心的兒子捧在手心嗬護。

而她沈明月的兒子呢?在溫家宛如透明人一般。

同樣都是留學歸來,她沈明心的兒子聞時硯,擁有全海城都注目的盛大宴會,而沈明月的兒子溫時臨,隻有在角落悄無聲息無人關心。

想到這裡,沈明心嘴角的笑差點兒就壓不住了。

聞時薇忍不住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小聲對時硯道:“這女人怎麼回事?笑的也太惡心了吧?”

確實,時硯也這般想。

沈明心已經快速飄到兩人麵前,帶著黑色蕾絲手套的手,慈祥的拍拍時硯胳膊,滿臉溫和道:“阿硯,你回來已有半月,還是小姨第一次見到你,算起來,自你出國留學,咱們也有三年未見了,你可有想小姨?”

時硯被對方特意溫柔的語氣惡心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第一次見到如此矯揉造作的人,怪不得聞時薇這種暴脾氣的人忍不了,就是時硯本人,也略感不適。

這,白蓮花,綠茶婊,各路茶藝大師,時硯不是沒見過,但這種浮於表麵,十分不敬業,差點兒就將“我就是故意假裝關心你,惡心你媽”的表情寫在臉上了,實在少見。

怕也是仗著沈明心為了臉麵,不好直接和她撕破臉,才故意的吧。

果然,時硯這個親生兒子,就是她用來表演的一個工具。

既然這樣,時硯也就不客氣了。

直言不諱:“小姨,您要是實在不知如何溫和慈祥的與小輩說話,也不用勉強自己,您現在說話的語氣,實在是……”

時硯停頓一下,才想出一個詞兒:“辣耳朵。”

或者,時硯好心建議道:“您多跟外公他老人家學學,我瞧著外公每次跟您說話,就溫和慈愛的很,您多留心,這麼多年了,怎麼著都能學會一二,除非您心裡一點兒都不在意外公。

這樣的話,我可真替外公他老人家感到難過,畢竟他對您這個養女如何,這麼多年,整個海城的人都有目共睹。

要是您資質愚鈍,這麼多年用心了卻學不會,我這裡能給您唯一良心的建議,就是您在外人麵前,少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話。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天生就一副刻薄相,以為沈家不會教導女兒。帶累了母親和姨母們的名聲,實屬不該。

克己樹禮,還望您謹記。”

沈明心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一向隻對著她冷臉,從不給她好臉色,卻也從不屑於和她多說一句話的小兔崽子白眼兒狼,竟然對著她一頓輸出。

一時愣愣的沒反應過來。

反映過來的聞時薇忍笑忍的辛苦,挽著時硯手臂的手,緊緊地攥住時硯,生怕自己在這種場合大笑出聲,毀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海城名媛好名聲。

表情不能崩,但該說的話不能省:“阿硯,以往你不是說,大丈夫當心胸寬廣,不屑與愚蠢的女人爭論長短嗎?今兒怎麼想通了?”

時硯淡定道:“姐,做為一個名媛,該有的禮儀不能少,說話怎能如此刻薄?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如何就成了與女人爭長道短?

你可彆冤枉我,要是讓爸爸知道我這般沒出息,回頭定要教訓我的。”

聞時薇心情大好,看見從舞池退出來,瞧見這邊陣仗,疾步來走的溫時臨,心下也不覺得煩躁,甚至有些期待溫時臨過了三年,到底有沒有長進。

反正自家弟弟的長進她算是見識到了,這嘴啊,是真毒。沒見對麵那個女人,氣的手都抖了,還在咬牙忍著嗎?

作者有話要說:二合一~~~堵在高速路上四個小時,回來晚了~~各位大寶貝們,大家月餅節快樂啊~~~本章好評留言,隨機發放月餅節小紅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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