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場子(2 / 2)

最近半年心頭一直被這件事壓著,溫時臨感覺自己好久沒這麼輕鬆的吃過東西了,內心雖然覺得劉仁來的不是時候,但絲毫不影響他吃飯速度。

時硯沒有打開,直接推到劉仁麵前,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中,淡定道:“現在,我的條件也變了。”

說著,就從自己隨身帶出來的公文包裡掏出前段日子就準備好的圖紙放在盒子旁邊。

這才繼續道:“要在以前的基礎上,再加兩條。

第一,醫院和藥廠的選址,要按照我的要求來。”

時硯指了指桌上被折的整整齊齊的圖紙,在劉仁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慢悠悠道:“第二,這裡是關於藥廠和醫院建造的一些小要求,我希望你們尊重我的想法。”

沒管劉仁一臉“你是不是瘋了”的表情,時硯指指盒子:“這裡麵是成品,給你們時間考慮,要是考慮清楚了,可以直接在安城動工。

我看到你們的誠意,自然一切好說。”

劉仁一驚,雙手緊緊地壓在盒子上,再次和時硯確定:“成品被你們做出來了?”

時硯點頭繼續喝湯:“是與不是,我相信你們有辦法判斷,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可以低於市場價,在年前先給你們提供一批,讓你們對我們二人的能力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說到這裡,在劉仁有些尷尬的眼神中,時硯慢悠悠道:“希望下次見麵,劉先生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不是爭取讓我在安城當個副院長。”

劉仁心裡清楚,若時硯和溫時臨真有自主研發的能力。時硯提出的要求還真不過分。

對目前的安城來說,時硯這種人才少之又少,兩人若對安城不是彆有用心,或者能確定兩人不是其他黨派的成員,兩人的到來,是安城求而不得好事。

且自主生產青黴素,是一個天大的誘惑,不僅劉仁做不了主,就是他身後的人也做不了主,這件事必須回安城開會商議。

劉仁帶著東西匆匆離開,溫時臨有些糾結道:“早知道有和對方談條件實現願望的一天,咱們選址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最起碼也得找個去過安城的人打聽打聽吧?

萬一咱們選的那幾個地方早就被人占用了呢?搬遷起來非常麻煩,且我這幾天找人打聽了一番,安城的條件相對落後許多,這不是影響建設速度嗎?”

在溫時臨心裡,他現在有親人和沒有差不多,痢疾期間,溫家人恨不得各個都跑到他跟前,拎著他耳朵告誡他:不要回家,要死就死遠一點兒,免得傳染給家裡人。

加上前段兒時間,溫家趁著他上班正忙的間隙,借著爺爺老了身體不好的由頭,內部簡單分了一次家,在他這個溫家明麵上唯一的少爺不在的情況下,他隻得到了一點兒簡單的現金,那個家就荒唐的分完了。

溫時臨知道的時候,心緒沒有絲毫起伏,說到底,溫家隻是想借著沈明心將老爺子氣暈過去的借口,不給他們母子財產罷了,這種情況,也隻不過是溫時臨無數種設想裡的一種,無甚特彆,他早有預料。

反倒是跟著時硯做研究的這段日子,過的格外踏實,心裡前所未有的寧靜,錢財上也從未短缺過,這種能讓他安心做喜歡的事情的環境,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

因此,溫時臨早就認真的想過,他往後就跟著表弟混了。

現在遇到劉仁的事,自然第一時間站在時硯的角度考慮問題。

時硯不知道短短時間內,溫時臨想了這麼多,隻出言安慰:“那是表哥你對國人的基建能力沒有一個清晰地認知,相信安城的百姓們吧,他們可比咱們先想的要優秀很多,隻要他們想,修一修地球也不是沒可能。”

兩人這邊討論完安城的事就扔過手準備過年,絲毫不知安城內部,因為劉仁帶回去的一盒青黴素以及時硯提出的看似蠻橫無理的要求,還有時硯為了顯示誠意,半價送給他們的一批用在刀刃上的青黴素,正在發生什麼樣激烈的爭辯。

無數上層人士因為兩人的事情,吃不好睡不香,連年都沒過好。

不過,安城終於還是趕在年後,經過多方麵的考量,同意了時硯的要求,並且在時硯提出的幾個地址中,選擇了一個,直接開始動工。

說到底,時硯的提議,也是安城正需要的,就算沒有時硯,他們也打算在安城建立醫療係統,廣招人才,開展工作。這一步棋早晚都要走,時硯隻不過是推動了一把,在其中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位置。

時硯得知消息的時候,麵對笑的一臉憨厚的劉仁,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表示:“既然如此,我們從此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這裡會儘己所能,為咱們提供所需的藥物。

且在適當的時候,趕去安城工作。”

劉仁對時硯的好說話感到意外極了,前兩次見麵,這人綿裡藏針,口吐刀子,刀刀見血,紮的人心口疼。

時硯突然這麼好說話,讓劉仁之前準備的草稿無用武之地,一時竟有些不適應。

溫時臨一看劉仁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同情的拍拍對方肩膀:“習慣就好。”

劉仁不明所以,溫時臨不再解釋。

於是這個表麵看上去門庭若市的小診所,私下暗中為安城提供包括青黴素在內的各種藥物,翻過年,一切看上去沒什麼變化。

為了防止方子外泄,很多事情隻能時硯和溫時臨兩人親自動手,這種情況下,兩人的工作量驟然翻倍,忙碌起來。

日子就在這種忙碌中悄然度過,等時硯抬頭看看日子,再算算時間,滿意的對著日曆點點頭。

出來喝口水的溫時臨不明所以:“阿硯你對著一本日曆笑什麼呢?還笑的這麼奇怪,期待又滿意,日曆裡又沒有大姑娘,你這麼笑真的很違和好嗎?”

時硯聽出來了,在溫時臨的未儘之言裡,“違和”兩字,就是“猥瑣”的委婉表達。

不過時硯心情好,一點兒都不惱,還很同情的拍拍溫時臨肩膀:“希望過幾日你還能這麼堅強又樂觀吧,我的好表哥。”

說到表哥這個稱呼,時硯心想:到時候,我就該是你表哥了吧!

但被時硯給予厚望的王五,出場方式著實讓他失望不已。

因著時硯很多時候下班回家都是直接乘自家車從診所門口到聞家,身邊還跟著好幾個彪形大漢保鏢,根本不給旁人一絲接近的機會。

王五躲在暗處觀察了好多天,最後隻能在賭場追債人的一再脅迫下,選擇了一個中午休息時間,出現在小診所內。

王五覺得時硯簡直是個瘟神,自從上次在街上遇到時硯,被時硯揍了以後,他就一直倒黴。

先是渾身骨頭縫都疼,醫生愣是檢查不出毛病。後是不舉的名聲傳遍海城,讓他不僅丟了工作,還無顏在海城混下去。

再是為了逃避也是為了治病,不得不出海城,去隔壁城市尋醫問藥。

幸運的是,在隔壁城市花了一大筆錢後,他的不舉之症終於被治好。

王五激動異常,就想在女人身上將他這些日子受到的侮辱找回來,一來二去,作風稍微高調了些,就被有心之人注意到。

好巧不巧,當初他是欠了賭債逃回海城,欠的就有其中一個賭場的錢,這次直接被賭場的人在窯姐兒的床上堵個正著。

在對方的威逼利誘之下,王五掏空了身上所有的銀子,對方還不滿足,直接剁掉了王五一根手指,王五徹底怕了,求爺爺告奶奶,才讓對方相信,他回海城就能弄到錢。

對讓派了兩個人跟王五回到海城,為了防止他弄鬼,那兩人幾乎與王五形影不離,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王五心下暗恨,表麵上小心伺候。

沒辦法,王五隻能將主意打到時硯身上。

他本想捏著時硯這個把柄,好好地磋磨時硯,但形勢比人強,王五隻能先用這個消息,從時硯這裡換一筆錢財打發走這兩個瘟神,其他的事隻能往後再說。

彆看在那兩人麵前,王五慫的跟個孫子似的,屁都不敢放一個,但到了小診所,王五趾高氣昂,大大咧咧將小診所打量了一遍。

在劉阿婆一臉防備的眼神下,大喇喇坐在時硯的辦公椅上,指著藥童道:“聞大少呢?病人上門,這當大夫的怎麼反倒不見人影?你們診所就是這麼做生意的?”

王五自認為手裡有時硯的把柄,肆無忌憚,囂張的很。

劉阿婆理都沒理,擰著王五的耳朵將人拽起來:“你是不是瞎?旁邊的凳子你看不見,偏要坐聞大夫的辦公椅?故意找茬是不是?”

這麼說著的劉阿婆,擰著王五耳朵,在王五的慘叫聲中,將人拽到診所外麵,對著來往的行人,中氣十足的大喊一聲:“有人砸場子!”

話落不到一分鐘時間,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像是喪屍圍城似的,將小診所門口堵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用不擅的眼神看著王五。

五六十歲的老爺子老太太,六七歲還流口水的小孩兒,背上背著娃娃的婦人,街上的黃包車夫,男女老少,全都湧過來,擼袖子,抄家夥,沉默不語。

劉阿婆將王五推入人群中,叉腰不屑冷哼:“敢來咱們小診所砸場子,也不提前打聽打聽!”

作者有話要說:劉阿婆:東南西北四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感謝在2020-10-1023:45:58~2020-10-1123:44: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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