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洋過海(2 / 2)

青竹幫在老爺子的帶領下,堅定的站在津城那邊,以前時硯作為安城人,可不敢像現在這樣大喇喇住在老爺子的地盤上。

但現在兩黨聯合抗擊島國人,是戰友,是親人,於是時硯的到來就不顯得突兀,但老爺子私下也不會過多摻和安城政府的事,隻讓時硯之後的行動自便。

聞時薇的意思非常明顯,本來送給安城政府的武器,沒必要指名道姓讓誰來接手,意思到了就成,安城領她這份情。

但她還是這麼做了,遠在海外,擔心時硯在安城過的不好,得不到上麵的重視,用此來增加時硯在安城的籌碼。

作為姐姐,她儘己所能的幫助時硯這個弟弟。時硯都明白。

在滬城有青竹幫在後頭撐腰,時硯此行沒什麼危險,至少在滬城沒什麼危險。

兩日後的淩晨三點,在滬城碼頭,時硯在巨大的遠洋貨輪上見到了此次任務交接的另一方,對方是個高鼻深目黃頭發的m國人,能說一口流利的華國語,盯著時硯打量了整整兩分鐘,才從貼身的衣服口袋拿出一封帶著溫度的信。

在將信交到時硯手裡前,對方開口,認真道:“薇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也是最懂她之人,說你是她最重視的弟弟。

我希望你不要辜負她的期望。”

兩人手下角逐,信封單薄的紙瞬間繃緊,兩人小心翼翼的掌握著手下的力道,又不能失了麵子。

時硯笑的一臉無害:“我叫時硯,聞時薇的弟弟。”

那人笑的滿臉張揚:“布馮。”

隨即補充:“薇的朋友。”

嘖,說什麼朋友,一看就是追求者。

聞時薇,你可以啊,在海城要靠相親解決人生大事的名媛,出了國,徹底放飛自我,惹回來的桃花漂洋過海來警告我,真是可以的。

時硯心說。

不過這也從另一種層麵上說明了青竹幫在m國的勢力確實力有不逮,存在很大漏洞,至少這個布馮,一看就不是青竹幫的人。

時硯無心追究布馮的具體身份,用了個巧勁兒,在對方一臉遺憾的眼神中,將信封拿到手裡,轉身下船前,笑眯眯十分無害的對布馮送出了最大的祝福:“希望你永遠和我親愛的姐姐做朋友。”

說著朝兩人比了個心:“好朋友,一輩子哦!”

布馮生氣的朝時硯背影比了個中指,時硯沒回頭看,卻像是知道一切似的,隨手朝後拋出一枚銀元,銀元準確的擦過布馮豎起的中指指尖,穩穩落進他的上衣口袋裡,疼痛使布馮手指不由自主曲起。

“我的祝福永遠有效哦,布馮先生!”

等布馮滿臉不可思議,嘴裡嘟囔“華國功夫,真的是華國功夫”,並且腳步不聽使喚的跟隨時硯下船時,聽到時硯宛若詛咒一般的祝福,腦子終於清醒了許多,懊惱的用腳使勁兒踢了船板幾下發泄心中的鬱悶。

最終以腳痛不已,跳著腳回到船艙休息結束這次並不美妙的華國之旅。

這次的物資由於其特殊性,對安城的意義非同一般,因此來了很多執行任務的精英,任務完成的比眾人想的還要輕鬆。

時硯和時雲兩人,表麵上在給竹老爺子看診後,拿了天價診療費揚長而去,竹老爺子的身體隨著兩人的離開完全康複,出去外麵晃了一圈兒。時硯的神醫之名在滬城徹底坐實。

時雲笑話時硯:“哥你在南方最大的名氣就是竹老爺子幫你打出去的,結果給他老人家兩次看診都是做戲,感覺很奇妙的吧!”

確實奇妙,就像是專門去騙診金的一樣。

一行人一路小心翼翼曆時十一天回到安城。

彼時,秋老虎正肆虐,空氣悶的人喘不過氣,大中午的,安城街道上到處是匆匆忙忙收割麥子,拉著板車運送糧食之人,眾人臉上的汗水順著泥土淌下來,在臉上澆出幾道深深淺淺的泥印子,繁重的勞動卻壓不住眾人心裡的喜悅。

時硯和組織上交接完任務,回家途中就見到頭戴白色毛巾,身穿洗的發灰的褂子,一雙老布鞋踩出了彆樣的氣勢,推著板車搖搖晃晃,咬牙往家裡運糧食的時臨。

時臨埋頭推車,要不是時硯眼尖,對時臨足夠熟悉,還真認不出這人。

順手搭了一把手,整個板車瞬間輕鬆了許多,時臨抬起頭,就見一身普普通通的青灰色長袍,瞬間與整條街灰頭土臉的崽兒區分開的時硯。

時臨很歡喜:“哥你回來咋不提前說一聲?”

時硯嘖嘖稱奇,這口音,變得夠快的。

手上不閒著,三兩下將本來搖搖欲墜的車子推進小院,才沒好氣道:“任務是能隨便透露的嗎?”

時臨從肩膀上扯下一條毛巾胡亂在臉上一擦,嘟囔道:“你不說我都能猜到,我都聽說了,有愛國企業家給咱們捐了一批新式武器,比島國人和津城人用的那批都好,今早消息已經傳開了,你回來肯定和這事兒有關。”

這種事時硯一向不解釋,能猜到哪一步,全靠個人腦子。

用下巴指著地上的一堆麥穗道:“怎麼回事啊?”

時臨捶著腰,腳步艱難的移到凳子邊兒坐下,狠狠地對著壺嘴灌了一口涼茶,用手隨意一抹,這才對時硯道:“從去年起,咱們安城的物資就很緊缺,不僅島國人針對咱們進行封鎖,就連津城人也有意無意的防著咱們。

一直處於餓不死但吃不飽的狀態。

於是上麵動員大家開荒種地,每家每戶都要出勞動力。

咱家去年開荒是我和小雲兩人,今年種的時候是我和警衛員一起動手,到了收成時候活兒太累,我讓警衛員去幫附近幾個孤寡老人去了,家裡可不就隻剩下我一個人。

索性咱們家種的不多,我一個人也能收完。”

時臨見了時硯就有說不完的話,還想邊下廚邊和時硯說說他這一年的進展,積攢了許多問題想和時硯請教,結果一回頭,才發現時雲頂著一頭齊耳短發,跟個假小子似的,端著一盆菜從廚房出來。

時臨這才知道這次不僅時硯回來了,時雲也回來了。

可惜還沒來得及開心,時硯直接打破了時臨短暫的快樂:“有什麼問題快點兒說,能在明早之前解決的,我儘量解決,明早我們就需要離開安城,奔赴前線。”

時臨瞬間嗓子眼兒一睹,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耷拉著腦袋回房間找記事本,整個人情緒不高的樣子,看的時雲直搖頭。

“時臨哥才是最純粹的那個人,所有喜怒哀樂全部寫在臉上,真不敢想象,當年他是怎麼瞞過家裡人,偷偷跟你跑出來的。”

看人手裡拿著東西出來了,時硯小聲道:“硬憋著唄,還能怎麼樣。”

至於出來後就抱著他哭的稀裡嘩啦的事兒就不要在時雲麵前說了,時臨也是要麵子的。

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放過,時硯幫著時臨解決了部分問題,就已經到了時硯他們該出發的時候。

分離的時候整的挺傷感,出了安城,看到外麵到處都是戰亂時,所有的傷感消失殆儘,又進入眾人熟悉的工作狀態。

不過等到了醫院駐地,時硯的警衛員趙雲笑容燦爛的告訴他一個好消息:“院長,劉阿婆的兒子找著了,前些日子她特意請人捎口信告訴您一聲呢!”

時硯很為劉阿婆高興,當年劉阿婆一家人從家鄉逃難出來走散後,劉阿婆一個老太太日子過的辛苦,找到孩子就是她心裡的僅有的堅持。

在這種年景,親人團聚,確實值得慶賀。

“怎麼找著的?”

警衛員笑的露出八顆牙齒,解釋道:“說來還真是巧了,劉阿婆以前和我打聽的時候,我隻知道她兒子叫劉栓子。

您說巧不巧,我認識那麼多叫栓子的,沒一個是劉阿婆兒子。

結果人兒子自己改名叫劉誌剛,剛好就在咱們安城給領導當警衛員,要不是上次劉誌剛同誌陪同領導前來慰問,我們私下說起這事兒,還真就錯過了。”

時硯瞅一眼曾用名趙二狗,現名趙雲的警衛員同誌,深覺這年頭人馬甲之多,無處不在,像他這麼多年如一日的堅持用一個馬甲,已然成了十分長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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