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2 / 2)

不過兩人也沒擔憂多久,正吃飯呢,挺著大肚子的王小花拎著一籃子白麵饅頭就上識灩家來了。

閒著也是閒著,就當給杜父杜母轉移注意力了,識灩就讓張叔將人引進來。

這人的臉皮是真厚,之前鬨出了那樣的事,這會兒上識灩家來,表現的就跟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讓識灩不由想起一句話: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王小花深得其中之精髓。

但這次瞧著,王小花顯然是成長了不少,至少學會了禮尚往來,還知道不能空手上杜家來,見著杜家人,說話也不直來直去,什麼都沒腦子往外說。

杜父杜母折騰了一天,不耐煩應付王小花,兩人吃完飯相協去休息,留下識灩和王小花在客廳相對而坐。

王小花摸著肚子對識灩道:“今兒家裡不忙,店裡有仕仁就夠了,我特意來找你說說話,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來找你了,隻是一直抽不開身。”

識灩沒說話,學會委婉的王小花讓她稍感訝異,不過也僅僅如此了,想聽聽她今日來所為何事。

“現在想想你當初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可笑我被豬油蒙了心,看不清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但凡不順著我心意的話都聽不進去,被家裡人和陳家人聯手糊弄,著實可笑。

我現在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了,走在村裡,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竹籃打水一場空,我才知道在我洋洋得意之時,所有人都將我當個笑話一般看待。”

識灩算是看出來了,王小花就是想找人說說話,結果人緣不行,村裡的姑娘幾乎被她得罪光了,剩下一個識灩,還是塑料姐妹。

識灩翻開新一本話本,一心二用,安心當一個聽眾。

就聽王小花繼續道:“仕仁到了年紀想娶媳婦兒成家立業,陳家父母心裡隻有大兒子陳仕美,壓著手裡的銀錢不給置辦聘禮。

剛好遇到這麼一個機會,索性半推半就的應下,陳家那邊兒允諾,他娶了我就分家,還能得一筆分家費,順便將府城的鋪子給我們盤下來,讓我們夫妻二人做點小生意養活自己。

我和他也算是半斤八兩,湊在一起過日子,誰都不嫌棄誰,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識灩能聽出王小花是徹底對陳仕美死心了,現實就是這般殘酷,才短短一年時間,就讓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小花學會了麵對現實。

這樣也挺好。

王小花從籃子裡翻出一包零零碎碎的銀子,其中還有兩串銅錢,在桌子上嘩啦作響。

“我們手頭隻有這麼多,先還你這些,現在我們那間食肆生意還不錯,回頭有錢了慢慢還你”王小花道“還有,謝謝你阿灩,在我所遇見的人之中,你是唯一一個真心待我之人。”

識灩讓人包了一包點心讓王小花帶回去,就是正常親戚上門的禮節,意思很簡單,算是默認兩家往後可以重新走動。王小花很開心,扶著肚子紅了眼眶。

送走王小花,很快杜識有就從貢院出來了,杜父和張叔去貢院門口接的人,人回來的時候狼狽極了。

是被張叔背進門的,見到識灩,杜識有眼眶通紅,一手捏著裝了幸運符的荷包,一手握住識灩手臂,掙紮著說了一句:“阿妹,嗚嗚嗚,你這幸運符真是太有用了,大哥太感動了!”

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家裡一陣兵荒馬亂,識灩上前一瞧,不過是連累帶餓,精神突然放鬆,昏睡過去,等睡醒吃飽,自然無事。

但這話沒人信,大夫來瞧過,說了和識灩相差無幾的話,杜家夫妻才放心下。

杜父這才想起問識灩:“阿灩,你何時學的診脈之術?”

識灩淡定的撒謊:“沒學,這不是每年家家戶戶的考生都差不多這情況嘛,聽多了也能瞧個一二。”

杜父本也不是疑問,聽女兒這般說,自然相信。

就歎氣對識灩道:“爹和張叔在貢院門口接到你大哥時,那場景太慘了。

人群中那麼多考生,爹一眼就瞧見了你大哥,無他,過於狼狽。腳步虛浮,扶著牆走路,臉色蠟黃,像是生了重病的樣子,太嚇人了。

估摸著你哥這次鄉試又不太平啊,這孩子到底是犯了哪路太歲,這運道著實讓人擔憂。”

一家人都猜到杜識有在貢院倒黴了,沒想到竟然會這般倒黴。

“嗨,這次有人挾私報複,在給貢院考生提供的饅頭裡投毒,彆的考場不清楚,我們那個考場好些個考生當場就不行了,直接倒地,幾乎沒有氣息。

被差役緊急抬出去,有人在我眼前倒下,有人從我眼前經過。

幸好我當時覺得口渴,不想直接吃能噎死人的饅頭,晚了一刻鐘才幸免於難。不過是真的嚇了一跳,現在想想,心跳的厲害。”

這也能解釋杜識有為何會被餓著了,鄉試的搜身檢查十分嚴格,會將考生帶的吃食掰成碎塊,防止夾帶,那檢查的差役手剛從人家鞋底摸過,又去掰吃食,杜識有受不了那樣,就決定直接在考場上買。

反正杜家不缺那幾個錢。

但發生了那樣的事,要真能吃得下考場的吃食,才是心大。

杜識有看起來是真的受到了驚嚇,堅持著考完試,現在神色頹廢:“考試幾天外麵沒傳這消息的話,應該是被封口了,但隨著考試結束,這消息無論如何都瞞不住,鄉試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不知會不會影響成績。”

杜識有真正想說的是,會不會影響一家人去京城居住,他還惦記著幫心大的妹妹瞧瞧京城小繡莊的生意呢,收入是府城的幾十倍,東家一年到頭不露麵,一聽就是要當冤大頭的節奏,杜識有不能忍。

杜父杜母也很擔心,鄉試出了人命案子,怎麼聽都是能上報刑部的大案,鄉試有所影響是在所難免之事。

這邊一家人才在說話,那邊就聽張嬸兒回來說,陳家的陳仕美從貢院沒出來就暈倒了,這會兒正被衙門的人送到醫館躺著呢。

張嬸兒道:“現在街上都傳遍了,這次鄉試有人投毒,據說投毒那人和鄉試中某個考生有奪女之仇,對方高高在上,投毒之人平日裡根本就接觸不到對方,才出此下策,買通了衙門裡做飯的一個廚子,頂替了對方的位置。”

張嬸兒憤憤:“呸,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仗著家裡有權有勢,強搶民女,這下遭報應了吧!自己倒黴便算了,還連累這麼多無辜之人,簡直可恨!”

衙門破案的效率很快,或者說,作案之人根本沒想著隱瞞,親眼見著搶奪他女兒之人倒下,痛快的承認了自己的過錯。

案子怎麼判的還不清楚,不過衙門為了安撫考生的心,發出公告,言說案子不會影響本次鄉試正常成績。

至於不正常的,估計隻能算他們倒黴。

杜識有鬆了口氣的同時,悄悄問識灩:“阿妹啊,哥這次特有自信,上榜肯定不成問題,咱家啥時候上京城見世麵去?”

杜識有其實是很期待京城之行的,長這般大還沒出過府城。

以前家裡條件不好,不敢想,還能壓抑天性,讓自己努力成熟穩重。現在吃喝不愁,人就越活越真實。

他私下裡做好了路線規劃,一家人慢慢走官道,不著急趕路,用大半年時間和家人遊山玩水到達京城,時間剛剛好。

識灩道:“等我說服了爹娘便可。”

與此同時,京城皇宮之中,皇後對大太監玉塵道:“你再說一遍,今兒陛下說了什麼?”

玉塵彎腰,態度恭謹,仔仔細細的將皇帝的話重複了一遍:“娘娘,陛下今兒在禦書房對幾位尚書大人道,想提前為八公主定下一門婚事,等八公主及笄後再行成婚。

還說八公主是陛下最疼愛的孩子,是他放在心尖兒上的明珠,定要為其仔細尋一個配得上八公主的良人,讓下麵的人不要隨意糊弄他。”

皇後麵色逐漸恢複鎮定,嘴裡的話讓大太監心尖兒直顫:“他這是還在惦記柳妃啊,將我最疼愛的五公主置於何地。”

又將我的阿灩置於何地?

提起那個人,大太監不由想起當年陛下獨寵柳妃時,對方因為皇後生下大皇子,後宮又有其他孩子誕生,而她本人不知是何原因,一直未有子嗣,便將八公主抱在膝下養著。

後來那人走的不明不白,陛下這些年也未曾提起,八公主的身份自然尷尬。

但誰能想到,皇帝今兒突然又提起八公主。

皇後眼眸一眯,對大太監道:“下邊兒的鄉試成績該出了吧?”

大太監恭敬道:“是,算起來也就這兩日了。”

“告訴秀荷,讓她想辦法帶阿灩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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