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京(2 / 2)

轉而又對識灩道:“哎呀姐姐真是對不住,人家真不是嫌你黑,隻不過,實在是……哎呀,總之人家沒有那個意思,姐姐你會理解我的對吧?”

繼而又轉頭捏住陳仕美的衣袖,一副撒嬌的語氣:“仕美哥,你幫我跟姐姐說說情,彆讓她生我的氣好不好?既然是你認識的人,以後可以和我做朋友啊!我好喜歡這位姐姐的,一看人就特比好,不是個小氣的人!”

漫娘被氣的不行,覺得這姑娘簡直是茶藝大師,綠茶技能滿點,但她在杜家那種單純的環境中長了兩年,嘴炮技能一點兒沒點,麵對紅衣姑娘這種級彆,隻能氣的憋紅了臉“你,你”了半天,也沒什麼有效輸出。

識灩就注意到陳仕美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大有溜之大吉,將爛攤子留給她的意思。

於是她將指骨捏的哢哢作響,朝紅衣姑娘露出一個惡劣的笑:“不對哦,姐姐我最小氣啦,非常討厭人在我麵前說黑啊醜啊之類的,就好像是在嘲諷我一樣。

遇到這種情況,一般姐姐都會直接動手打回去,報了仇再說其他。”

說著識灩就對著旁邊漫娘從房間搬出來的椅子一巴掌下去,椅子發出了可疑的擦哢聲,椅麵上瞬出現幾條裂紋。

將幾人嚇了一跳。

陳仕美愣住了,甩鍋不成,還被紅衣姑娘牢牢地拉住衣袖,尋求安全感和保護,這下是徹底甩不掉紅衣姑娘了。

紅衣姑娘被識灩的戰鬥力嚇了一跳,躲在陳仕美背後,哆哆嗦嗦的威脅道:“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小心我讓舅舅砍掉你的腦袋!”

嗬,還不長記性。

識灩索性再一巴掌下去,原本結實的紅木椅子瞬間四分五裂躺在甲板上,碎的隻能搬進廚房當柴燒。

紅衣姑娘瞬間安靜如雞。

識灩雙手背後,危險的看了被迫擋在前麵的陳仕美一眼,警告道:“沒有下次。”

陳仕美的臉色很不好看,不知道是嚇的還是什麼。

帶著已經傻掉的漫娘路過紅衣姑娘身邊時,識灩慢吞吞補充了一句:“知道上一個喊他仕美哥的女人現在在哪兒嗎?”

紅衣姑娘明顯一副拚命拒絕和識灩接觸的樣子,最終沒抵過心裡對陳仕美的在意,出聲道:“在哪兒?”

識灩露出一個非常惡劣的笑容:“哦,成了你仕美哥的弟妹啦!”

紅衣姑娘精準的領會了識灩話中的含義,並沒有誤會什麼,麵色難看的看著識灩離開的背影。

而終於從“阿灩姐姐原來是個武林高手”的震撼中回過神的漫娘,激動地拉著識灩的手追問:“阿灩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難學嗎?漫娘也想學,真的好厲害哦!”

當然是不好學的,於是識灩委婉的表示:“都是花架子,江湖藝人唬人的把戲,根本就沒有武林高手。”

識灩兩巴掌下去,陳仕美倒是老實了,反倒是將那天的綠茶姑娘給招惹來了,對方回過神後,對識灩表現出的一手功夫十分喜愛,日日纏著識灩要拜師學藝。

短短半個時辰,識灩就知道紅衣姑娘姓陸名紅芍,此次前往京城是接了京城外婆來信,特意前往舅舅家小住,順便請外婆在京城為她尋一門合適的婚事。

陸紅芍的舅舅在京城名不見經傳,但出了京城,名頭還是很好用的,因為他除了是陸紅芍的舅舅外,同時也是八公主的親舅舅,勉強算的上皇親國戚。

簡單幾句話,識灩就發現陸紅芍麵兒上是個張揚跋扈的性子,其實內裡單純又好騙,被家裡人養成了傻白甜,沒有絲毫心機。

識灩翻著話本兒默不作聲,陸紅芍圍著她嘰嘰喳喳打轉,看的漫娘忍不住撇嘴,心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阿灩姐可不是那陳仕美,能為你家的五鬥米折腰,從而惹上你這個麻煩精。

陸紅芍見識灩不搭理她,反倒更來勁兒了,自顧坐在識灩對麵,將她當閨蜜似的傾訴心事:“我娘托我外婆在京城為我尋一門親事,可我瞧著陳公子就挺好,但我娘不同意,說我們不合適。

識灩姐姐,聽陳公子說你們是一個村子裡長大的,你了解陳公子嗎?他是個怎樣的人呢?”

識灩不動如山,見陸紅芍至今還是一副懵懂模樣,並沒有王小花那般瘋,發自內心的問了一個她困惑很久的事情:“你看上他什麼了?”

陸紅芍小臉一紅,帶著幾分靦腆道:“我,我瞧著陳公子長得好看,是我見過的所有男子中長得最好看的。”

識灩:“……”

既然如此,還有救。

於是認真告訴陸紅芍一個事實:“那你先不用著急,京城長得好看且年輕有才華,性格又好,家世和你匹配的男子多的是,要是你現在內心認定了陳仕美,回頭見到更好看的,心下為之動搖,難免愧疚,開始自我反省。

何必呢?給自己一個認識更優秀男子的機會不好嗎?”

陸紅芍被識灩一忽悠,突然就自己想通了:“對啊,京城天子腳下,人傑地靈,單是每三年出的探花就醜不了,我要是急匆匆定下婚事,豈不是虧大了?”

自覺想通的陸紅芍將識灩奉為知己,同時不再去糾纏陳仕美,收回之前對陳仕美的特殊照顧,偶爾見了也當做陌路人,瞬間恢複陸家大小姐該有的驕傲。

同時任性的決定,回頭下了船,就讓家丁護衛跟著杜家的馬車一起走,她要和識灩姐姐結伴而行,順便保護識灩。

“識灩姐姐,我仔細瞧過了,你們家一共八人,除了你沒一個能打的,萬一路上遇到危險,連個幫手都沒有,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和我結伴而行你不虧的。”

陸紅芍拚命推銷自己。

識灩表示無所謂,彆的不說,單就杜母每日趁著無人注意時放出的信鴿,還有船艙周圍那些若有似無形成保護圈的陌生人,有什麼危險早就被這些人提前解決了,根本輪不到她出手。

當識灩再次遇到陳仕美時,對方真心實意朝她道謝,識灩隻是不在意的擺手:“沒有幫你的意思,彆多想。”

要是以前的識灩,陳仕美定然要說些什麼反駁她,可自從那天見識過識灩的大力後,他很擔心識灩一言不合就動手,將他一巴掌拍扁,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憋屈的拱手告辭離去。

彼時隔壁的另一間客房內,杜父手裡握著一隻信鴿,鴿子腿上還綁著一個小小的信件,聲音低沉的對杜母道:“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你身上有秘密,你的來曆,你的出身,甚至你過往的經曆都可能是假的。

但我希望你待我們一家的心是真的。

自你提出要遷居京城,讓識有可以有機會與京城書院的讀書人多加交流,提升眼界,結交人脈時,我就覺得奇怪,但你一片好心,家裡條件允許,識有自己也想出去瞧瞧,我這當爹的自然不會攔著。

可是秀荷,最近這些日子,不管白天黑夜,信鴿從家裡一路跟到船上。

你能跟我交個底,你到底在做什麼,或者說,在替誰做事嗎?”

杜父話音落,空氣陷入沉寂,好半天,杜母開口道:“我隻能說,我對家裡從無惡意,且我做的事,不會危及家裡人。”

說完將信鴿從杜父手裡接過,手輕輕一揚,沒傳出去的消息逐漸消失在半空,杜母對著窗戶外麵陷入沉默。

杜父見杜母不肯多說,長長的歎口氣,無力的垂下手。

而另一端的京城甘泉宮內,收到消息的大太監輕聲對躺在床上,身體已經不爽利了好幾天的皇後道:“娘娘,秀荷姑姑來消息了,說是再過大約五日功夫,小主子就能進京。”

語氣裡有掩不住的歡喜。

這對母女因為當年的事被迫分離十幾年,無法相見,無法相認,無法讓孩子得到她應有的一切,原本皇後還能勸自己說,一切都是為了孩子的安全,為了籌謀的大計。

可當皇帝毫無顧忌的在大臣麵前宣稱八公主是他的掌上明珠心尖兒肉,不管不顧的打她和五公主的臉時,皇後第一次覺得何必讓自己的阿灩在鄉下過苦日子呢?

她感覺自己已經等不到籌謀的一切實現的一日,為了女兒,冒點兒險又何妨,她在宮內經營這麼多年,難道真就護不住一個女兒嗎?

雖明麵上不能相認,但補償的方法多的是,孩子想要什麼她給什麼,這天下間,已經很少有她給不起的東西了,皇後自信的想。

“聽聞杜家那孩子還算爭氣,回頭送進國子監,等會試結束也好安排差事。”

“將京城各家適齡公子的資料準備一份兒,本宮得親自為阿灩找個合適的夫婿,這孩子翻過年就十八了啊,女兒家的韶華珍貴,浪費不得。

秀荷沒在當地找到合適的兒郎,這樣也好。”

“孩子進京那日,玉塵你親自出宮替本宮瞧瞧,瞧瞧她這些年過的可好。”

於是識灩在進京那日,不期然就與一道熱切的視線對上,由於感覺過於強烈,識灩看過去的神色就不太溫和,將對方驚的一個激靈,瞬間消失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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