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我(2 / 2)

漫娘一臉懵逼:“可是小姐,我方才講的是牛郎織女被王母娘娘狠心分開的悲傷故事啊!”

識灩道:“這難道不好笑嗎?牛郎偷看仙女洗澡,瞧上了人家仙女美貌,色迷心竅,將人家仙女的衣服偷偷藏起來,以至於仙女無法回歸天庭,最後竟然還要仙女以身相許。

都這樣了,兩人婚後還能琴瑟和鳴,不好笑嗎?

漫娘你自己說,這種情況下,王母此舉是破壞兩人的婚姻嗎?她隻是拯救七仙女於水火罷了。你說好好地天庭公主和放牛郎的妻子,你選哪個?”

漫娘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這般說來,這個故事確實荒誕的緊,仙女何其無辜,就因長的漂亮,就被放牛郎惦記上回不了自己的家。

要是有人敢這般待我,我定要和對方拚個你死我活的。”

識灩露出孺子可教的神色,捏捏漫娘的臉,笑眯眯道:“放心,阿姐將來一定為漫娘尋一個知心人,若是敢三心二意在外邊兒招蜂引蝶,還不長腦子,□□熏心,姐姐幫你打斷他的腿!”

漫娘舉起小拳頭朝識灩撒嬌:“小姐,漫娘不要嫁人,漫娘要跟著你一輩子。”

“乖。”

杜識有和太子:“……”

兩人齊齊轉過頭,頓時感覺一陣腿疼。

尤其是太子,小小年紀,東宮裡沒有名分,隻配給自己暖床的美人兒就好幾個,用餘光悄摸摸瞧瞧識灩,想想那日白馬寺內,識灩的戰鬥力,感覺這腿就更疼了。

太子痛定思痛,回宮就將杜識有說的事情仔細與皇後交代了,皇後這一查,果然發現了端倪。

首先是最近在國子監風頭正盛的陳仕美,表麵上打著六皇子的名頭狐假虎威,邀請狐朋狗友聚在一起飲酒作樂不像個正經人。

實際上這人已經是六皇子的死黨,利用飲酒作樂的名頭,私底下聚集了一批為六皇子衝鋒陷陣的謀士。

好些國子監的學生深陷其中。

至於為何陳仕美能冒著大不韙的風險為六皇子做這些事,自然是因為有八公主在前頭勾著,若有朝一日,皇帝親口承認的掌上明珠八公主下嫁於陳仕美,陳仕美可謂是乘風而起,鹹魚翻身,一躍成為皇親國戚。

單是為了這個,就能讓無數渴望權利之人瘋狂。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非常清晰,六皇子並不傻,也不紈絝,隻是他從五六歲時就表現出一副紈絝樣子到如今,讓人下意識以為五六歲的孩子,根本不懂假裝,也藏不住情緒,那時候的紈絝就是真紈絝。

因此這麼多年過去,誰都不曾懷疑六皇子紈絝的身份。

但誰能料到呢?

六皇子就是從五六歲時開始在眾人麵前偽裝,並成功騙了所有人這麼多年。

“所以這到底是皇帝的意思,還是六皇子本人的意思?真有趣不是嗎?”皇後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代表她正在思考。

但事實上,皇後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你這個父皇啊,小心思極深,尤其是遇上和柳妃有關的事,人就瘋的很,沒有絲毫理智可言。

若這份心思是放在正道上,說不得真就能當個好皇帝呢,可惜了……”

太子仔仔細細將查到的資料看了三遍,長長的吐了口氣:“兒子也是這般認為的,六弟五歲時能做什麼?頂多是頑皮了點,沒想到父皇想的這般遠,這一瞞,就瞞了好幾年,不可謂用心良苦啊。”

皇後嗤笑一聲:“將人護的這般嚴實,看來是做好了打算,將來要將皇位傳給六皇子的。那真是可惜不能讓他如願了。”

太子心下也十分慶幸,差點兒就將六皇子這條大魚當成無害的大白兔給漏過去了:“這次要多謝杜兄提醒我,杜兄那人對親近之人掏心掏肺,沒看出來對外人這份防範意識竟然這般強。”

母子兩人就接下來之事商議了兩個時辰,甘泉宮內外被玉塵公公處理的鐵桶一般,滴水不漏,保證不想傳出去的消息,一個字都傳不出去。

這天過後的第三天,皇帝早朝時突然暈倒的消息隱約從宮內傳來,眾說紛紜,消息根本瞞不住,朝堂亂了一瞬,但在禦醫的診治下,皇帝病情穩定下來。

且大臣們瞧著太子水靈靈的站在那裡,沉穩,乾練,聰慧,勤勉,單是太子人在那裡,朝堂上人心就是穩的,說句不好聽的,就算這時候皇帝突然駕崩,有太子在,也不會大亂,誰叫太子之位過於穩固了呢。

甚至有人見皇帝病的起不了床,自然而然的建議皇帝,請太子監國。

皇帝躺在龍床上神色莫測,太子先開口拒絕了大臣們的提議,言說自己年紀小,經不住事兒,再有父皇身子康健,太醫也說了,好生將養,用不了多少時日便能痊愈,監國一事,切莫再提。

大臣們心說太子心性仁厚,是個守成之君,這樣的君王雖然少了幾分進取的銳氣,但於當下來說卻是在適合不過。

極好極好。

但同樣也有幾位知情大臣臉色古怪,心說皇帝的病因,乃是夜夜笙歌,在女人身上花費過多精力,甚至還吃了一些能讓人短時間龍精虎猛的藥物所致。

掏空了身子估計是養不回來的,隻能清心寡欲聊以慰藉的樣子。

但皇帝是不是個能清心寡欲之人,所有人心知肚明。也就隻有當年柳妃剛去那一陣消停了幾個月罷了。這些年被透支太過,內裡早已腐朽不堪。

可這話朝臣們不能說,隻能將更加火熱的眼神投向太子,這可是儲君,是下一任皇帝啊,往後的身家性命,榮華富貴,可全都在他身上了,能不火熱嗎?

太子對這些視線視若無睹,說不沾手朝政就不沾手,甚至為了避嫌,每日的行程不是獨自待在東宮,就是出宮找好友散心。

這讓皇帝一肚子怨氣無處發泄,他想懷疑此次事件中有皇後母子的手筆,但皇後和太子第一時間避嫌,一副對他忠心耿耿的樣子,氣的自己直咳嗽,一口氣上不來,又喊了太醫。

皇帝咳嗽過後臉色陰沉的問心腹太醫:“查出什麼了嗎?”

太醫將頭貼在地上,絲毫不敢看皇帝的臉色,恭敬道:“陛下,微臣無能,並未查出哪裡不妥,依微臣看,您的身體,需靜心修養,之前吃的藥,最好也停一段時日。”

太醫這話就很委婉了,說什麼靜心修養,就是皇帝身體太虛,不適合和女人做那檔子事兒罷了。

皇帝砸了兩個茶盞,太醫心有餘悸的從裡麵退出來,剛好瞧見太子殿下每日例行在太和殿外給皇帝請完安離開的一幕。

兩人視線交彙了瞬間,又自然的分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一個往太醫院方向走,一個照常出宮。

在朝臣眼裡還是個稚嫩少年的太子,背著手慢悠悠的行走在古老的皇宮,心裡再一次對母後的人脈有了清晰的認知。

而宮外的杜家,傍晚杜識有從國子監回來,家裡瞬間就熱鬨起來。

杜識有為了討妹妹開心,每日都會從外麵淘換些有趣的小玩意兒,識灩不見得有多喜歡,最後全都便宜了漫娘這個小丫頭。

兄妹兩坐在樹下看漫娘玩的開心,心下也覺得歡喜。

杜識有眉眼含笑:“爹娘這幾日是不是瞧著比往日更好了些?”

這倒是真的,不知道杜母是如何與杜父說的,自太子第一次來杜家後,兩人之間僵硬的氣氛逐漸打破,最近大有新婚的感覺,黏黏糊糊,膩歪的很,一般無事識灩都不往兩人中間杵,免得礙人眼。

“嗯。”

杜識有見識灩和他意見一致,更加開心了:“這樣才好,這樣才好!每日在國子監瞧著陳仕美帶領一群學生勾心鬥角,回到家又瞧見爹娘強顏歡笑,我這心裡彆提有多難受了。”

識灩神情平靜,視線從漫娘身上收回來,偏頭問杜識有:“最近外麵因陛下病重的消息不太平,國子監也有人鬨嗎?”

杜識有嗤笑一聲,不想跟妹妹說書院裡的糟心事兒,反倒是湊近識灩,小聲提了另一件事:“之前大哥不是跟你說過陳仕美在書院做的那事兒嗎?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管不著他們皇家的彎彎繞。

單就一點,大哥覺得陳仕美好像有點兒怕我,他做的那些事,從未試圖將我拉下水,還經常在讓人在暗處觀察我的一舉一動,安排人在我麵前說他們那個組織的壞話,一副生怕我想不開主動投奔他們的樣子。

奇奇怪怪。”

識灩心說不止你,還有我,都在他的防備名單中,家裡最近進了好幾個陳仕美送來的探子,專門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不盯杜父杜母,專門盯我,安排人在我麵前有意無意的說外麵最近有多危險,最好不要出門之類的話,簡直莫名其妙到家了。

兄妹二人百思不得其解,誰都無法預料,陳仕美隻是真心實意覺得杜家兄妹克他,想讓這兄妹二人離他遠遠地,免得在關鍵時刻被這兩人又給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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