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牆腳(2 / 2)

年希宇守在門邊沒有一點兒讓開的意思:“路老師午休時間不喜歡人打擾,有事可以等下午工作時間找他說。”

秦曉昊心裡猶豫要不要現在轉身離開,房間內傳來一道囂張的聲音:“老年,讓他進來吧。”

年希宇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從年哥變成了老年,但有什麼辦法呢?彆看時硯說的隨意,他敢打賭,要是他今天提出不同意見,時硯能讓他當場下不來台,隻能打開房門請這個可能隨時都會給自己惹來一屁股麻煩的小子進屋。

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就習慣了這份改變呢?

就在年希宇思考人生的時候,房間內秦曉昊跟扯閒篇兒似的問時硯:“我沒理解錯的話,路老師您給我名片,不是讓我賣身的意思吧?”

時硯心說,你倒是想賣身,我也不能要啊,什麼樣的身我找不著,要你這整天淨會扯犢子的身?偶爾放在身邊逗趣還行,買回去嘰嘰喳喳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太不劃算了。

這位也是能屈能伸,時硯還懶洋洋的躺按摩椅上呢,直接拎個小凳子做坐旁邊給時硯手動按摩腿,彆說,手法還真可以。

大概看出時硯的享受,還喜滋滋的解釋:“以前我在按摩城打過工,這一套是跟裡麵的老師傅學的,那老頭子沒彆的愛好,就愛打牌,哎喲為了糊弄那老頭子,我愣是自學了出老千的手段。

您說咱們這些打工人是不是特不容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生活不易,多才多藝,藝多不壓身嘛!”

這人說著說著就湊近時硯小聲問:“路總,您給小的透個底兒,小的這麼多才藝,您到底看上了哪一條,小的這就賣給您,回頭還能好好學習,加強個人才藝修養,保證讓您買的舒心,買的放心,買的不虧心!”

時硯擺擺手,秦曉昊立馬結束按摩,從旁邊桌子上端過一杯年希宇準備好的溫水遞到時硯手裡,看時硯喝完,轉身放下杯子,這才繼續給時硯捏腿。

時硯心說,這小子確實多才多藝,就憑這察言觀色的眼力勁兒,很多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半輩子的人都不一定能有,就為這,回頭讓人每月多給他開兩百塊的工資吧。

“不打算繼續混男團了?”時硯問。

秦曉昊一副“彆提了,這不明擺著的事兒嘛”的表情:“嗨彆提了,我當初因為在酒店和客人嘮嗑兒太上頭,一嘮就是兩小時,耽擱了傳菜時間。

我都做好了扣工資接受批評準備,結果被人在後麵告了一狀,經理生氣之下就將我給開了。最後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拿到手就失業了。

這失業了不得繼續找工作嗎?我這一找就找到那海選現場被人拉去臨時組織場外紀律,陰差陽錯之下撿了不知道誰扔在地上的入場牌子,問了半天也沒人要,我尋思要不我進去見見世麵也行,萬一現場的導師是什麼明星,那可就賺大了。

結果迷迷糊糊的一路走到現在,彆說看見我的觀眾咋想的,反正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您說我一起早貪黑到處給人打工的,第一次站在那舞台上,現在想起來還是感覺不真實。

我這麼說您可能不太理解,但我真就覺得自己天生適合默默無聞的站在聚光燈背後,看著彆人發光發熱,讓我自己上,真不行,沒那個命。

打第一輪兒我就尋思該淘汰了,趕快淘汰,我還要回去找工作呢,結果老天眷顧,愣是給我堅持到現在,我有預感,這場比賽應該就是我的極限,這次真能回去找工作。”

秦曉昊是真能說,說著還饒有興趣的問時硯:“路總您能給我提供什麼工作崗位?要不要我先簡單介紹一下我的工作經曆?”

時硯擺手,沒必要,真沒必要,沒那個時間。

“想過認認真真講一個故事給觀眾聽嗎?”

秦曉昊一愣,隨即苦笑著搖頭:“您也覺得我能扯閒篇兒是不?其實我以前上學的時候不這樣,我還當過一陣子高冷校草呢,就一天到晚說的話不超過十句的那種。

這不是後來日子實在苦,家裡老人躺在病床上起不來,醫生說儘量說說話,萬一哪一句就被聽見能給個反應呢?

後來慢慢的就成了習慣。”

時硯也不細究人家的生活,繼續道:“你想嗎?”

“我想。”

時硯擺手:“回頭記得打電話。”這就把人往外打發。

他倒是一分多餘的心都不操,另一頭的楊助理不得不開始延展不屬於他業務範圍,也不在他理解範圍內的業務。

接到秦曉昊的電話時竟然不那麼驚訝,甚至連給時硯打電話確認都沒有,直接想辦法將秦曉昊送去編劇培訓班,係統的學一些編劇的基礎知識。

不過不得不說,二少看人的口味是真的獨特。

上一個楚萌萌就夠奇葩了,跟有強迫症似的,第一次通話,自己因為有急事,隻說了句再見,沒等對方客氣的回一句再見就接了另一個插播電話。

結果那人愣是等到兩個小時後,再次打來電話,隻為回他一句“再見”,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還有這一個秦曉昊,他這剛開了個頭,稍微停頓一下整理思路,被對方抓住機會,一說就是小二十分鐘,連口氣都不帶歇的,叱吒商場的楊助理差點兒就沒找到插話的機會,絕了。

也是個人才。

楊助理心說,希望這兩人是真有用,而不是真搞笑,二少難得有興趣搞搞事業,彆被這兩奇葩給打擊到自信心。

打擊是不可能被打擊到的,時硯對自己一向自信,自信到了一度讓年庭沛覺得他耳朵出問題的程度。

因為時硯的敲打和不配合,年希宇開始用儘全力幫助時硯在工作上發揮最大價值,於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談下來了一期《自遠方來》的飛行嘉賓。

屬於臨時加塞,機會得來不易。

這檔節目是近一年來非常火,有很大群眾基礎的田園生活節目,節目組有三位固定主持人,以讓嘉賓體驗鄉村生活為主題,期間總能發生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而時硯作為一個哪裡好玩兒往哪裡湊的人,這種節目自然不會少了他的存在,以往年希宇這個打工仔不夠努力,於是他總是與這個節目失之交臂。

年希宇一努力,他這個金主爸爸瞬間就心想事成。

就算是在節目組見到了同樣來這邊混臉熟的年庭沛和雲憶安,也沒影響到他的心情。

甚至在年庭沛若無其事的向他遞出橄欖枝時,還能十分禮貌客氣的表達自己的拒絕之意。

彼時,時硯正蹲在地上研究一窩螞蟻的行動軌跡,感受生命的力量。突然一隻擦得鋥光瓦亮的皮鞋踩在螞蟻窩上,瞬間讓一個完整運營的螞蟻王國遭受一場無妄之災。

時硯想了下,決定還是不要提醒對方,已經有好幾隻螞蟻急的開始沿著他褲腳往上爬的事實,讓他們雙方用自己的方式結束這場恩怨吧。

來人蹲下身,視線和時硯齊平,溫聲道:“路老師,不知道你如何看誌遠文化?”

這人正是男主年庭沛。

時硯不做聲,等著對方繼續,這種小工作室,沒了背後依靠的年家大樹,基本上是沒什麼前途的,這有啥可看的?隻要稍微了解一下誌遠文化家底的人都明白這一點。

就聽年庭沛真情實感道:“路先生,你有沒有來我們誌遠文化發展的意願呢?我聽聞過路先生和希遠娛樂之間的傳聞,但我一向認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單就我親眼所見,希遠娛樂的年總沒有讓您往更高一步走的能力,您現在雖然有一定的名聲和流量,但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若想走得長遠,遲早要麵臨轉型的問題,可這樁樁件件,年總他辦不到。

相信路先生你對雲憶安雲小姐和年總之間的事情有所耳聞,年總為了雲小姐付出良多,但收效甚微。

可雲小姐到了我們誌遠文化,不出一月,已經有了一定知名度,可見差距。”

放屁,全當時硯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糊弄呢。

這是一計不成又來一計,不能毀掉時硯,那就先挖走人,讓希遠娛樂隻剩下一個空殼子,徹底逼死年希宇。

這下時硯就能理解之前年庭沛非常果斷的將雲憶安合同轉走的事情了,走了雲憶安,整個希遠娛樂,再次恢複以往隻剩下時硯一個頂梁柱的尷尬場麵。

且為了實現他的目標,年庭沛再次發起了攻擊,就是這力道吧,可能使錯了方向,因此也能看出年希宇對年庭沛的防備到了何種地步。

年庭沛的底褲都被湯時誠那邊扒了個底兒掉,這件事年希宇心知肚明,但他從未將消息透露給年家人分毫,就看著年庭沛不斷在時硯麵前作死。

比如現在,時硯果斷拒絕道:“不需要,以往那般,隻是我自己不想更進一步,若是我想,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也能心想事成。”

年庭沛:“……”

小夥子你是不是過於自信了點兒?還是說所有的煤二代都跟你似的這樣自信的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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