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山後秘密(2 / 2)

時硯轉了一圈兒就出來了。

杭雲散長長的吸一口外麵的空氣,和時硯走在山間小路上,輕聲開口:“想必您那晚也看到了,那牢房裡以前住的都是那個老東西的女人和孩子,那裡是他專門修建來馴化那些女人孩子的場所。

將人扔進裡麵,讓他們親眼所見不聽話之人是如何在他們眼前被野獸活生生撕碎嚼成渣的過程,每日都瞧一瞧,保證他們為了活命,生不出絲毫反抗的念頭。”

時硯點頭,這點在那晚他夜探那裡的時候就猜到了些許。

杭雲散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堪的回憶,麵色有些蒼白,神情中帶著幾絲病態的痛苦,皺著眉道:“魔教在幾十年前的名聲還不是如今這般,魔教之所以稱之為魔教,不過是因為其打扮神似寺廟裡的天魔而得名,最初,江湖人都喜歡稱我們為天魔教。

教內諸人的行事手段也溫和的很,和南方武林並無什麼不同,是整個北方最大的門派組織,北方習武之人皆以加入我魔教為榮。

後來魔教到了那老東西手裡,不知他從哪裡得來了一本邪功,從此便放棄了魔教之人超出旁人的武學天賦,走上了邪路,開始用吸取旁人身上的功法來提升自身實力。算是不勞而獲卻害人匪淺的一種手段。”

時硯點頭:“這點江湖中人略有耳聞,但並未有什麼切實證據。想來這次他想吸我的功力為己用便是這個道理了。”

杭雲散冷哼一聲,提起這點,一副惡心至極的樣子:“當然沒有證據了,他那門邪功,雖然可以吸取旁人的內力,但也有很大的限製,隻能吸取像你這樣修煉折仙功法這種至陰至陽之人的內力。

除此之外,最好的便是與他同出一脈,且修煉相同功法之人,才是他最好的養分。最完美的修煉工具人。”

時硯:“同出一脈?”

那不就是一部讓一家人自相殘殺的功法嗎?給杭遠聖功法之人,真不是和杭遠聖有仇?

杭雲散臉色更加不好了:“杭遠聖不可能將功法交給他兄弟姐妹去練習,他舍不得。當然他那種人也早就沒什麼同出一脈的親人了,便想出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就是自己生。

那天晚上你瞧見的那些女人孩子,便是杭遠聖的女人和孩子,那些孩子在牢裡被訓練的乖巧聽話後,便被他安排到旁的地方專心修煉邪功,等到他需要的時候,便有源源不斷的兒子供他吸取。

而那些女人,好生養的都被丟在裡麵生孩子,生完之後繼續生,直到無法生育,沒有生育價值為止。”

杭雲散沒說一句畜生。

但他滿臉就寫著“我老子是個畜生!老畜生!”

時硯很難不讚同。

雖然那晚他潛入進去見到裡麵的場景便有了猜測,但今天聽到杭雲散說,時硯還是覺得杭遠聖死的有些輕易。便宜他了。

怪不得在杭遠聖已經死亡的前提下,杭雲散還要在他屍體上瘋狂補刀。

兩人走在山間小徑上,周圍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但杭雲散因為想到那些事情,心裡一陣陣發涼。

跟在時硯身邊,一隻手控製不住的發抖,嘴唇顫抖道:“這些年單是我知道的,就有一百八十個孩子被他吸取光了內力,最後成為寢宮後的花肥。

而教內每年要從外麵補充三百個年輕貌美好生養的女子進來伺候他,且都是有功夫底子的,說是這樣的女子生下來的孩子聰明,打從一出生便會修煉功法。

平日裡充作侍女,打手,但從懷孕開始,便是她們噩夢的開始。做這些事的都是老東西的心腹,做的非常隱秘,我也是因為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探查才慢慢發現的,旁人更是知之甚少。

因此外麵人隻知道那老東西殘暴不堪,寢宮後麵經常埋人,卻並沒有幾人知道那些人真正的死因,隻當老東西喜怒不定,觸怒了老東西被他所殺。

那些女子有教內之人進獻上來的,但更多的朝廷那邊兒送過來的。”

朝廷?時硯挑眉,終於說到重點了。

杭雲散眼神迷茫:“我不知道那老東西是何時與朝廷那邊搭上關係的,自從我發現的時候,雙方的交易已經維持了好幾年,朝廷每年給老東西提供可以修煉的女子,給他提供大炮□□,讓他能獨步武林。

而老東西,每年都給朝廷上供一種據說能延年益壽,美容養顏的秘藥,根據我得到的消息,煉製那種秘藥,需要修煉邪功之人的血作為藥引。

朝廷裡很多人都在服用那秘藥,甚至就連皇位上的那位,也是秘藥的擁躉。”

到底是朝廷將杭遠聖當成秘藥的人體血庫,還是杭遠聖想利用朝廷修煉出一身能超越折仙功法的武功,做武林第一人,還真是說不清楚。

不過這雙方在互相利用,互相牽製是一定的。

結合五年前魔教突然發起的那場正魔之戰,最後要不是有宗持仙出場,重創魔教主力,導致魔教一時到了無人可用的境界,說不定魔教還真能在炮轟了宗持仙後,一鼓作氣,拿下整個南方武林呢。

不過最後便宜的魔教還是朝廷,可真說不好。

時硯挑眉:“你就沒懷疑過?”

時硯說的是杭雲散的身世,既然他的其他兄弟都是被他爹生出來修煉功法的工具,用完就丟,毫不留戀,為何還能讓杭雲散好好地長到如今,沒有強迫他修煉邪功,並讓他少主之位坐的穩穩當當,不是很奇怪嗎?

杭遠聖深吸口氣,穩住呼吸,忍不住苦笑:“一開始我也曾經幻想過他對我是不同的。也曾因這件事奇怪過。

但還不如不知道呢!”

杭雲散的臉色著實算不上好,一雙腿好像失去了知覺似的,再也無法前進半分,在時硯的眼皮子底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直接坐在路邊一塊兒大石頭上。

緩了口氣,這才對時硯道:“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在那之前,我一直暗中建立勢力防範與他,但並未做與他徹底撕破臉的打算,因為我勝算不大,若是撕破臉,死的很可能便是我,而我並不想死。

但那次我私自離開魔教,是因為我無意間聽到了一個秘密,原來他留著我,是因為我是他和那位皇帝交易的其中一個條件,等我成年後,他便強行輸送我二十年內力,將我煉製成秘藥,送給京中龍椅上的那位。

保他延年益壽,千秋萬歲。”

杭雲散的眼神非常迷茫,看著時硯的時候眼睛無法聚光,聲音很輕的道:“下個月我便要成年了。”

也不管時硯有沒有在聽,杭雲散繼續道:“我死亡的這幾個月,老東西一直不相信這個事實,利用給我報仇的名義,私下讓人尋找我的蹤跡,快要將整個北方翻個底兒朝天了,可惜他們絕對想不到燈下黑,我其實一直跟在你身邊。

看起來他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和朝廷的暗中交易。

最後實在沒辦法,便利用折劍山莊那件事順水推舟,說我還活著,正以少主的身份風流快活呢!想逼我主動獻身,因為我不是一個能忍受旁人這般挑釁之人,他篤定我聽到這個消息會回來找他。

我不得不冒險動手,時機很好,我便動手了。”

時硯點點頭,什麼都沒說,背著手轉身離開了,留下杭雲散坐在石頭上看著遠方的雲彩發呆。

小餓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嘴裡咬著一朵粉色小花,一直想往時硯手裡塞,鼻尖溫熱的氣息拱的時硯手心有些癢。

但這朵花他是不會接的,因為這花他認識,長在後山監獄附近,很常見,有一點輕微的麻醉作用,咬在嘴裡時間長了,嘴巴便會被麻醉。

果然,小餓很快也發現了這個事實,哈喇子不受控製的往下流,嘴巴子一張一合像是不太靈活的樣子,舌頭根本無法捋直,想發出兩聲像樣的狗叫吸引人類崽兒的注意都做不到。

隻能可憐巴巴的看著時硯,亦步亦趨。

時硯好笑的揉揉他的大腦袋,告訴他:“彆擔心,藥效很快就過去了,一點兒不耽誤你吃晚飯。”

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轉身就狗嚼牡丹,咬了一嘴的粉紅小花,顛兒顛兒的跑到杭雲散跟前獻寶。

這個小三壞的很,有好幾副麵孔,在人類崽兒麵前是一個樣,在自己麵前又是一個樣,在下屬麵前又是另一個樣,表裡不一,就該讓他也遭受我這樣的悲慘待遇。

時硯看小餓和杭雲散相處的這麼好,有朵花都要分享一下,為了小餓,心下對二五仔的容忍度又提高了兩分,隻要他不主動找死,他還是能勉強原諒他一下的。

轉身就吩咐暗中之人:“盯緊五皇子一行人,我要讓他們平安到達烏蘭山,我倒要看看,吃人血秘藥的都是什麼黑心爛肺的玩意兒。”

暗中之人領命而去,在高手雲集的烏蘭山,竟然沒人發現他出現過的痕跡,可見身手至少比烏蘭山上這群人高出不少。

時硯心想:將丁挽身邊的那隊暗衛悄無聲息的召回來,顯然這些暗衛是高興終於有正經事可以做了,就是不知道丁挽突然要用人的時候,發現這些人不知何時全都離開了,會是何種精彩的場景。

她不會真以為將這些人送給她,就真的屬於她了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這麼認為吧?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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