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山後秘密(1 / 2)

杭雲散心下大驚, 在他看來,時硯自從殺了杭遠聖那老東西,順便解決了寢宮內的一半兒高手, 將整個烏蘭山頂的人都嚇破膽後,便恢複往日懶散作態, 成一條鹹魚, 萬事不管, 有時候一消失就是好幾天,誰都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麼。

問就是出去遛狗。

這個理由很充分,誰都無法反駁,畢竟他出門帶著小餓, 一副很可能一去不回的架勢, 大有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來去都隨風的意思。

真要是那樣就好了,眾人總算能鬆口氣,隻要時硯待在山上一日,這些往日的高手們感覺呼吸便十分困難。

可惜目前為止, 他們的心願並未實現, 時硯每次悄無聲息的出門,又不知不覺的回來, 神秘的很。

可不管時硯去哪兒, 魔教的事情他從頭至尾就沒接手的意思,打從一開始便交給一心想當教主的杭雲散接管。

杭雲散反倒像是實際上的教主, 而他時硯, 卻像是名義上的教主。

一副並不是很想要的魔教的樣子, 甚至隱隱有幾分嫌棄,這就很讓人不解了。

杭雲散一直以為,魔教從始至終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時硯什麼都不知道才對,可看這封信的樣子,時硯在外麵並不是沒有人手幫他做事。

恰恰相反,魔教之外,還有很強的一支隊伍在替時硯跑腿,這支隊伍多少人,實力究竟如何,他竟然一無所知,不知不覺中就被時硯當麵拿住了把柄。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遇到這樣的對手,杭雲散想不出除了乖乖叫爸爸,他還能做什麼。

時硯懶洋洋的斜倚在軟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嗑瓜子兒,姿態很像個浪蕩不羈的魔教教主。

但他看向杭雲散的眼神,是隨時都能輕而易舉捏斷他小脖子的危險,杭雲散在這種眼神之下,隻能實話實說:“那位五公子的目的確實是魔教,但以往都是杭遠聖那老東西直接和他談事情,我隻知道那是一件有關朝堂天子的重要事情,其餘的並不是很清楚。”

時硯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聞言隻淡淡的嗯了一聲,輕描淡寫的反問杭雲散:“關在後山監獄裡和野獸一同生活的女人和孩子們呢?你將他們安排到哪兒去了?

以往沒興趣便罷了,今天心情好,將他們帶過來吧,突然想聽聽他們的故事。”

杭雲散麵色一白,看向時硯的眼神帶著幾分驚恐:“您都知道了?您什麼時候知道的?”

可以看出這次是真的驚訝了,連爸爸都忘了叫了。

時硯饒有趣味的看了杭雲散一眼,實話實說道:“成為教主的第一天夜裡,我便將整個魔教都走了一圈兒,包括半山腰的兩個密室,後山的監獄,還有山下的地牢。”

時硯每說一個地方,杭雲散臉色就慘白一分。

這些地方是魔教秘密之所在,他以為他動作已經夠快,將一切都掩藏的很好,過了最初的那幾日,往後時硯就是想知道什麼,也找不到相關之人,誰知道,時硯的速度比他們所有人想的都要快。

時硯像是還不夠似的,邊嗑瓜子邊道:“還有北山後麵那個秘密會議室,每晚子時有人在裡麵秘密商議推翻我的事情。

南山地下室裡,子時過後,有人暗中從山下往上運□□,裡麵的□□和武器,已經足以將整個烏蘭山夷為平地,保證就算是像我這樣的高手,也能炸的渣都不剩。就像你們魔教當年炸死我爹一樣,將我也炸的死無全屍。”

時硯說話的語氣十分溫和,杭雲散額頭一滴豆大的汗珠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他卻顧不上擦一下,這次是真的肝兒都顫了。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他才十三歲,他還是人嗎?

他當然不會天真的覺得時硯已經知道他們的計劃,還會乖乖等著他們將他炸死,既然□□已經被他給盯上了,這會兒密室裡的東西是不是□□都不一定呢。

杭雲散這次叫爸爸的態度前所未有的乖巧,連他大腿都不敢抱,隻能抖著手,跪在地上,乖乖給時硯剝葡萄,小心翼翼再也不敢隨意將葡萄剝的坑坑窪窪。

等時硯眼前擺滿了一盤子被剝的圓潤光滑,賣相極佳的水晶葡萄後,時硯才在杭雲散充滿希望的眼神下,勉強嘗了一顆。

杭雲散心裡稍微鬆了口氣。

時硯緩緩起身,杭雲散非常熟練的遞過去一條帕子讓時硯擦手。

等時硯擦完手,他又自然的將帕子接過來放進盤子中。

時硯背著手往後山方向走,杭雲散心下一沉,還是跟著時硯的步伐,亦步亦趨。

看時硯不用他帶路,準確無誤的到了後山監獄門口,一路上遇到的看守之人見到時硯那驚訝,不可置信,不知如何是好的眼神,杭雲散徹底死心了。

於是主動開口解釋:“我所知的那位五公子,應該是朝廷的五皇子,皇帝非常寵愛的一位皇子,名為謝朝舟。”

時硯挑眉:“謝朝舟?”

杭雲散不疑有他,還附送時硯另外一個消息:“上次咱們在路上見到的那位謝公子,謝朝樹,應該就是出生江南知府謝家,與謝朝舟是堂兄弟,一直暗中為五皇子謝朝舟做事,上次無意中聽聞他路過北邊兒,我猜想應該就是來石門鎮找杭遠聖那老東西的。”

時硯心下感歎,男主雖然會遲到,但永遠都不會缺席。

宗時香的官配,果然還是出現了。

還記得劇情中,宗時香和魔教少主,和謝朝樹,和采花賊,和無數江湖人物糾纏不清,傳出緋聞,最後還能幾經周折,和這位五皇子走在一起。

最後在五皇子登基為帝後,折劍山莊率領武林眾人投入朝廷的懷抱,宗時香也因此被封為貴妃,等皇後一死,立馬就成了皇後,和皇帝纏纏綿綿到天涯,兒女成雙,感情和睦,成了無數人豔羨的恩愛夫妻。

而宗時硯,就是他們愛情中一個不起眼的點綴過程,宗時香一直對時硯抱有莫名的敵意,又是個裝不住話的,幾乎每一個和她相識的男人,都知道時香妹妹不喜歡宗時硯那個小畜生。

那些人中,隻有五皇子無所顧忌的直接派人解決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時硯,並因此徹底俘獲了時香姑娘的芳心,讓她從此一心一意為他考慮,助他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當然現實不可能這般簡單,但是朝廷不費一兵一卒,通過和親的手段收服江湖這一點,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的。

從派誰去執行這項任務,如何執行,戰略的製定,目標的選取,單是前期的準備工作,收集方方麵麵的消息,就能耗去好幾年的功夫。

到後來和親人選的選擇,以及最後的塵埃落定,中間經過雙方談不攏,大打出手,打過一場後,雙方都發現打架不劃算,還是坐在談判桌上繼續談這麼一個過程,前後經過十來年都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說,女主之間這場感情,對宗時香來說意味著什麼時硯不清楚,但對五皇子來人,人家一開始就是抱著任務和目的來的,不可能純粹。

時硯抱著自己的大鐵劍把玩。

杭雲散強迫自己目光從時硯懷裡的大鐵劍上移開,現在外麵有越來越多的傳言說,魔教教主宗時硯手裡的寶劍,削鐵如泥,吹毛斷發,正是當年從武林中神秘消失的宗持仙的兵器——折仙劍。

要不是杭雲散親眼見著時硯用一兩銀子從一個鐵匠鋪子買了那把劍,他都要相信江湖上的傳言了,實在是,傳的有理有據,有鼻子有眼,不相信的才是傻x。

杭雲散從袖中拿出令牌,準備讓守門之人核對令牌,帶時硯進去看看裡麵場景。

時硯沒阻止,雖然他自己也能進去,但杭雲散想在自己麵前表現一番,他也不拒絕就是了。時硯現在的心態可好了,見杭雲散在自己麵前弄鬼,他心裡想的也隻是:我家小餓的鏟屎官,還是不乖,需要繼續□□,一定要讓它滿意為止。

隻要小餓一日還喜歡這個鏟屎官,時硯就能留他蹦躂一日。

若是哪日小餓不需要的話,時硯自己是沒舍不舍得的說法的,一劍下去了事,簡單的很,這活兒他乾起來輕鬆,已經是個熟練工了。

就是不知道杭雲散知道他的身家性命全都係在小餓對他的感情上的時候,會不會感激涕零了。

這裡和傳統牢房不同的是,從外往裡走,好幾裡地,左邊兒全是凶猛的野獸,呲著牙朝來人嘶吼,牙齒上沾染的肉渣肉屑清晰可見,一開口,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至於右邊兒,現如今已經空了一大半,偶爾有人的幾間牢房內,也隻關押著一些最近犯了事兒不服管教的教內之人,那些人麵對近在咫尺的野獸瑟瑟發抖。

在這裡尿褲子不是誇張的說法,而是非常寫實的事情。

就在一刻鐘之前,他們就親眼所見一個犯了重罪的人直接被扔進對麵的野獸籠子裡,被野獸哢吧哢吧給活生生撕碎嚼了。

這對於這些人是多麼大的衝擊,看他們早就癱成一團,嚇破了膽,一個勁兒磕頭求饒說胡話的樣子就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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