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問你爸爸(1 / 2)

沒給時硯拒絕的機會,這位看起來人情十分練達的皇子便親切溫和又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確定了這個稱呼。

一開始聽對方左一個宗爸爸,又一個宗爸爸,怎麼聽怎麼彆扭,憑白多出來這麼大一兒砸,時硯心情十分複雜。

時硯想,得虧這個世界沒人知道爸爸是何含義,否則遲早有一天,自己能被全江湖的人追殺。為了人生安全,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還是保護好爸爸的小馬甲吧。

聽著聽著也就習慣了,這種隻有自己一個人懂的小快樂,缺了小甲的分享,還有那麼幾分小小的寂寞呢。

兩人東拉西扯的說了一通,時硯便明白了五皇子的意圖,這位行事頗有章法,不是莽撞之人。

顯然五皇子不打算剛見麵便說正事,他對眼前這個看似懶散無害的少年了解太少,不知道的脾氣秉性,行事方式,還有目前魔教準確來說是由誰說了算。

若不是因為前一任魔教教主死的過於突然,沒有給他們一丁點兒反應時間,父皇也不至於被打的措手不及,無奈之下,誰都信不過,隻能由自己親自跑一趟。

據父皇所說,他和朝中許多大臣都在服用一種延年益壽的秘藥,秘藥製作過程艱難,藥方奇特,藥引子更是難尋,普天之下,隻有魔教教主杭遠聖才能製作。

五皇子十分懷疑這種東西的真實性和藥效,但父皇信誓旦旦的保證曆曆在目,由不得他不信,隻能替父皇跑這一趟。

隻是父皇自己也不知道,杭遠聖死的突然,在死之前,有沒有將製作秘藥的方子留給其他人。按照父皇的意思,讓他暗中查訪,若是留有方子,便將方子想法子帶回京中,若是沒有,便將可能知曉方子的杭雲散和宗時硯想辦法帶回京中。

因此他要在不暴露目的的前提下留在魔教一段時間暗中查訪秘方的下落,帶著方子和人平安從滿是高手的魔教離開,其實還有一定難度。

但想到暗中跟著自己一起前來的大內高手,幾乎是這個天下武學強者中的強者,幾十人聯手,可抵得上一支強勁的軍隊,五皇子就多了幾分自信。

任眼前之人年少成名也好,修煉折仙功法也好,他一個人是無法與幾十個大內高手相抗衡的。

心下放鬆後,五皇子便放開膽子試探時硯:“吾等此次前來,除了恭喜宗爸爸成為魔教教主外,便是之前咱們雙方之間的生意問題,不知閣下如何看呢?”

京城畢竟距離石門鎮千裡之遙,烏蘭山頂發生的事,他們知道的並不全麵,隻隱約聽說杭遠聖是死在眼前之人手中,在那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外界至今無人得知。

時硯打量一眼這位皇子殿下,不知道是他皇帝老爹沒跟他說實話,以至於他對這其中的事一無所知,還是他心裡明鏡兒似的,但覺得那些人血秘藥在延年益壽麵前不值一提呢?

於是便揉著小餓的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並不說話。

小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要說他在杭雲散麵前是像大爺一樣橫著走,齜牙咧嘴是故意嚇唬杭雲散,將杭雲散欺負的每天夜裡咬著被子嚶嚶哭。

在五皇子麵前,則是貨真價實的呲牙,要不是有時硯在場,他需要給時硯麵子,說不定早就撲上去啃咬了。

儘管如此,時硯依然感受到了來自小餓身上躁動的氣息。

時硯不說話,五皇子的臉色有些繃不住了,主動開口打破現場的沉默:“宗爸爸您意下如何?”

時硯道:“秘藥可以給你帶走,咱們還是按照以往的規矩來,藥一旦下了烏蘭山,便與我魔教無關,五公子能做主嗎?”

時硯的意思還算委婉,以前和杭遠聖做生意的可不是你,你知道怎麼驗證藥的真實性嗎?

五皇子卻從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時硯對秘藥的事情至少不是一無所知,看他這般淡定的樣子,說不定知道的還不少呢,這就好辦了!

五皇子適時的麵上一喜,一副正直孝順的好兒子形象便立在時硯眼前:“如此便好!家父近幾日因著擔憂這件事,食不下咽,消瘦許多,身體有些不大好了。在下這就將這個好消息傳回去,先讓他老人家高興高興。”

五皇子進一步試探,將自己的皇帝爹拉出來,若是對方說謊的話,必然會慌,畢竟一個小小的江湖門派,遠不是朝廷的對手,想朝廷當年能用大炮要了武林第一高手的性命,現如今的魔教也不是拿不下。

時硯不為所動,伸手撫摸袖口裡的小盒子,心說:“身體不好是當然的,現在還隻是看上去不好了,等過段時間,不繼續吃藥的話,估計便人不人鬼不鬼了。

聽杭雲散的意思,朝廷可不止皇帝一人用那東西,凡是位高權重之人,幾乎人人有份,想想到時候大半個朝廷都因為停了那藥變成活僵屍,也活該他們著急上火。”

但五皇子不知道這個事實,真以為像他爹說的那樣,不必太過著急,還能在江湖上遊玩一番,一番試探過後,便告辭出來,被人領著前往一早便準備好的院子去休息。

殊不知那些名義上在暗中來保護他的大內高手,早在他踏入烏蘭上的第一時間,便悄無聲息,又迫不及待潛入整個魔教,四處去探查秘藥的消息了。

畢竟,皇帝的身體是真不好了。

但這個消息卻不能讓外人知道,尤其不能讓正值壯年,且野心勃勃的兒子們知道。上頭有個人壓著還要苦苦熬上幾十年才能觸摸到那個位置,和直接讓皇帝去死,各憑本事爭奪那個位置,想來皇子們心裡都很清楚哪個選擇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這個時候的皇帝生不起病。

等五皇子走了,杭雲散臉上的淡定消失無蹤,一臉驚恐的看著時硯,還知道將聲音壓的極低,防止被人偷聽:“不是,爸爸,您怎麼能答應他們的要求?咱們手上可沒什麼延年益壽,永葆青春的秘藥。

回頭他們離開的時候,咱們拿什麼和他們交換?再說您要那三百美女,忙過來嗎?”

時硯用下巴示意杭雲散給自己剝橘子,等聞到清甜的橘香後才淡定道:“誰說我沒有秘藥的?”

聲音如常,一點兒不擔心被人聽見,自己的地盤兒,周圍有沒有人偷聽,他還是能肯定的。

杭雲散剝橘子的手一頓,不可置信道:“您有?哪兒來的?”

時硯從袖口將那個小盒子取出放在杭雲散麵前,讓他打開瞧瞧。

彆說,這東西杭雲散還真見過,大概樣子和味道記得很清楚,一瞧手中這個,七八不離十,差不多就是了。

時硯揉著小餓的腦袋,漫不經心的解釋道:“寢宮地下室有個煉丹房,杭遠聖沒了之後,我無意間發現的。裡麵還有很多這種藥丸子呢,雖然是個半成品吧,但一時半會旁人也發現不了這其中的問題。”

眼前的事情能糊弄過去後,杭雲散便想試探一下時硯對朝廷的態度,說實話他是不想伺候朝廷那些大老爺的,他們江湖人,就不該摻和到朝廷事中去,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最好不過。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杭雲散沒忘了當初偷聽到的秘密,那老東西可是將他作為給京城狗皇帝煉丹的交易物品,等他成年後便完成這筆交易呢。他可想不出落到淪為工具人後除了生不如死還有什麼好下場。

若論單獨戰鬥力,他杭雲散不懼皇位上的那人,可他也知道,他一個人扛不住對方擁有的軍隊,何況那軍隊還有火炮。

打又打不過,又不想給對方做孫子,還隨時有生命危險,最好的當然是井水不犯河水!

“爸爸,那您手裡的藥交易完了之後呢?或者朝廷發現那些藥效果並不好之後,咱們怎麼辦?”

時硯又慢悠悠的從袖口掏出一張皺巴巴,十分像擦屁/股的草紙的紙張,上麵歪歪扭扭的寫了些不像中原文字的東西遞給杭雲散。

杭雲散不明所以,還有些不明顯的嫌棄,接過仔細一瞧,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是?我天魔族人特有的文字?”

上麵有些字,就是杭雲散也認不全,隻能連蒙帶猜的看出一些,似乎是:“一張藥方?”

時硯咽下嘴裡的橘子才點頭:“秘藥的藥方。”

杭雲散手一抖,差點兒將紙張撕成兩半兒,再也不敢嫌棄這玩意兒像擦屁股的草紙,小心翼翼又快速的多看了幾遍,確保將上麵的東西記了個七七八八,仔細折起來,恭敬的交給時硯,一副非常衷心為時硯著想的樣子。

時硯全當沒看見他的小動作,幽幽道:“我自己寫的。”

杭雲散手上的動作一頓:“……”

這踏馬!

好半天,杭雲散才憋出一句:“爸爸您認識我天魔教的文字?”這玩意兒流傳至今,整個魔教都沒幾人認識,便是身為少主的他,也隻馬馬虎虎認了一半兒。

“本來不認識,這不最近閒來無事,在杭遠聖的書房翻翻撿撿,便認識了不少。”

時硯說的十分隨意,零基礎自學一門外語,就像是空腹喝了一碗米粥一樣簡單隨意,彆提讓杭雲散有多羨慕嫉妒了。

杭雲散好不容易接受了他爸爸時硯是個天才的設定,這才有心詢問:“您的意思是?”

“將這張煉製秘藥的方子和煉邪功的秘籍一起交給他們,讓他們帶走,我的要求嘛,先要兩百門大炮吧!暫時隻能想到這些,若你還想要什麼,直接和那位五皇子說。”

就算那位皇子不答應,一心想活命的皇帝也會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