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打上門(1 / 2)

大內高手在魔教地盤上小心翼翼,白天黑夜不停歇的苦苦搜尋,多方探查了小半個月,最後找了個寂寞,隻能憋屈的建議五皇子暫時先認了時硯的要求。

“殿下,咱們先穩住那宗時硯,將秘方和秘籍拿到手。若秘方是真的,後麵的事情還有商量的餘地,若東西是假的,膽敢欺騙咱們,便是直接將魔教屠儘,將宗時硯那小娃娃擄回京城又如何?”

一個總管模樣的人勸道。

另一個胳膊用一根布條掛在脖子上的人應和道:“那宗時硯小小年紀,是有幾把刷子,咱們兄弟是為了不給殿下惹事才主動避讓三分,若是惹急了咱們,聯合出手,保證宗時硯毫無反抗之力。

到時候不僅魔教要乖乖臣服,便是南方武林也屁都不敢放一個,若是五年前那江湖第一高手,還有一戰的可能性,現如今的江湖,嘖嘖……”

五皇子當然知道有這十幾個大內高手的存在,主動權一直掌握在他手裡,但他現在的臉皮還沒修煉到家,行事可以完全不顧臉麵的來,沒想著出爾反爾。

要他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暫時還有點難度,心理上不是很能接受。

不過這件事由不得他和杭雲散繼續纏磨下去,因為其中一人的話讓他瞬間清醒:“殿下,請您以陛下的龍體為重!

咱們出京前,陛下便因為斷了藥,身體微恙……”

五皇子一震,被人說到了心坎兒上,他差點兒本末倒置,一心想要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但若是利益到手,父皇卻不滿意,豈不是做了白用功,說不得還要被其他皇兄嘲笑!

化身人間清醒的五皇子第二天見麵,幾乎是不加猶豫的答應了杭雲散的要求,拿到藥方和秘方的第一時間,便讓人快馬加鞭,八百裡加急送回京中。

而他自己,明麵上的意思是:“宗爸爸,在下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見識這北地風景,心下甚至歡喜,想多停留幾日。

且在下和杭副爸爸一見如故,發現雙方對許多事的看法都很有共同點,便想與他多深入交流一番,往後打擾了,還望您多加關照。”

實際上,五皇子心裡是不相信魔教能乖乖交出秘籍和秘藥方子的,總覺得這其中有詐,先一步讓人將東西送回京,自然有人能驗證真假,他要親自留在這裡盯著時硯的一舉一動,防止對方有詐。

順便,五皇子想到之前的計劃,或許很快便可實施。

這般乾脆利落,風格大變的行事,讓杭雲散差點兒沒回過神,一開始便對五皇子存有戒心,恨不得讓盯梢的人連對方上茅房的時候都寸步不離。

後來聽他親口說要留下來,這才鬆了口氣。

“爸爸,那小子打的什麼主意當誰看不出來呢!咱們做什麼真想瞞著他的話,彆說是他了,就是他身邊那群狗,又有何用?”杭雲散對這一點非常有自信。

那群大內狗腿子之所以對時硯的態度這般隨意,不將人放在眼裡,是因為他們沒有親眼見過時硯一瞬間將杭遠聖扭斷脖子後,一劍一個,用了不到一炷香時間,讓烏蘭山頂的高手屍體堆積如山的可怕場景。

所有的傲慢都來自於無知。

時硯早已經不是昔日的時硯,魔教也不是昔日的魔教。

但還有件事,杭雲散也是憋到這會兒才敢問一下:“您親自編寫的秘方和秘籍,能唬住人嗎?”

“嗯。”

時硯頭點的很輕鬆,說起來,這秘方和秘籍還頗費了他一番功夫呢,先是通過杭遠聖留下的丹藥推測出了裡麵的藥物成分。然後根據杭遠聖那些工具人兒子修煉的淺顯功法,推測出整部功法的大概。

得到秘方和秘籍後,再進行二次加工,改造一番,讓秘方和秘籍在對方手裡,至少是前期,看上去和真的一模一樣,但效果截然相反。

時硯手握大鐵劍,隨意的將眼前的雜草劈開,像是毫無目的的前行,對身邊的杭雲散解釋:“這麼說吧,之前他們吃的秘藥好比毒藥,雖然能讓他們看上去健康,自我感覺精力充沛,容貌衰老延緩,像是好幾年都不見一絲老態,宛如活神仙。

讓他們幻覺真的吃到了延年益壽,永葆青春的神藥。

事實上那些東西是以透支他們生命為代價,現在看著不顯,等藥效真正發作的時候,來勢洶洶,病來如山倒,便一發不可收拾,直至油儘燈枯。

可我給他們的東西,做出來就好比是解藥,將他們吃進去的毒藥藥性提前解開,在他們意識到不對勁兒之前,恢複原本該有的容貌。”

說到這裡,時硯興致很高的問杭雲散:“你知道恢複原本容貌和身體狀況後,會發生什麼嗎?”

杭雲散想想那個場景,不由打了個冷顫道:“想來之前為了精力充沛,為了年輕漂亮透支的生命,便要在這時候發揮作用了吧。

這種秘藥武林中不是沒有,運氣好的身體虛弱,湯要不斷,壽命減半。

運氣不好的,流連病榻,奄奄一息,直至一命嗚呼。”

這般說著,杭雲散的思路逐漸清晰起來,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朝廷那時候一定亂成一鍋粥,這些年老皇帝沒少吃那人血秘藥,肯定是屬於一命嗚呼那類的!老皇帝沒了,便沒人再惦記用自己這條小命做秘藥了!

杭雲散了解時硯的為人,知道他在這種事上沒把握不會亂說,激動的搓搓手,心下像是炸開了一朵花似的,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現在的好心情,便逮著旁邊來回奔跑的小餓一頓揉,最後以差點兒被小餓咬屁/股結束。

尤不滿足之下,杭雲散終於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爸爸,咱們今兒這是去哪兒遛小餓啊?”

說話的功夫,時硯手裡的大鐵劍再次砍倒了擋在眼前的樹枝,前行一段距離,豁然開朗:“便是這裡了。”

杭雲散跟在時硯身邊,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驚的久久無言。

隻見下麵是一個巨大的軍營,東邊兒密密麻麻全是小帳篷,西邊兒的校場上,一群身穿統一製服的士兵熱火朝天的訓練。

粗粗一打量,眼前這個營地,至少有八千士兵。

杭雲散不懂練兵,但也能看出這支軍隊紀律嚴明,訓練有素,肯吃苦,指哪兒打哪兒,是不可多得的好兵。

有了這支軍隊,彆說整個北方魔教,便是拿下南方武林也不在話下,從此橫行江湖都不是事兒。

時硯指著下麵的一處道:“這都是我的人!帶你來看看咱們家的家底兒。”畢竟是小餓的鏟屎官,算是半個自家人,讓他心裡有數,以後用起來也方便。

杭雲散不敢置信道:“您的人?爸爸您哪兒來的錢和人才養這些個兵?”

時硯心說,江湖人是不是都這般健忘?

我可是有四十萬兩退親銀子的男人,再說了,我讓人搬空了丁挽的庫房,整整十幾庫房的金銀珠寶,多少個四十萬兩沒有啊?

時硯沒回答杭雲散這個問題,而是帶著他轉個方向又走了一段兒路,從這個方向往下看,是另一個軍營,至少有五千人。

杭雲散驚訝的連被小餓咬了屁/股都顧不上,直愣愣的看著時硯求一個答案。

“今天帶你看的是其中兩支隊伍,這樣的還有幾支,一共有三萬人左右。”

時硯說完,仔細觀察了下麵的場景,見一切如常,心下滿意,便準備帶著杭雲散離開。若是繼續待著,很可能被下麵的人發現,麻煩。

杭雲散被小餓在後麵攆著,亦步亦趨的跟在時硯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中途摔倒了好幾次,一幅迷迷瞪瞪,完全緩不過神的樣子,時硯也沒管。

當他看不出來呢,這小子心眼兒鬼多鬼多的,這般表現,一半兒真的被嚇著了,一半兒是裝出來給他看的。這是還沒學乖,沒學會怎麼當一個好鏟屎官。

一直到兩人重新走上回山頂的路,杭雲散才一副傻愣愣的樣子開口:“爸爸,您老養這麼多人,是打算乾嘛?”

時硯道:“先定個小目標,一統武林,做個說一不二,誰都不敢反對的武林盟主吧!”至於之後的打算,暫時沒必要告訴旁人,等時機到了再說。

杭雲散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隨即便是興奮。

經過剛才這一遭,他算是看清楚了,時硯這人的心機深沉的很,並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學天才,腦子比正常人轉的快多了。

就好比這三萬人的軍隊,他不說的話,恐怕這個天下沒人會知道他是何時招募,如何訓練他們的。

這樣的時硯,他杭雲散這輩子算是認栽了,跳進這個坑恐怕是再也爬不出去,既然如此,時硯一統武林之後,他若是能撈一個武林副盟主的位置,也有很多發揮的空間不是嗎?畢竟眾所周知,時硯是個不管事的。

杭雲散眼珠子一轉,更加堅定了往後抱時硯大腿的想法。

於是在早飯途中,時硯表示:“最近山上無事,待著無聊,便想下山散散心,順便解決一點私人問題”時。

杭雲散第一個積極表態:“爸爸,我去!我陪您一起去!我可是咱們家小餓最喜歡的人之一,你們的出行沒有我照顧衣食住行,我不放心,心下難安!”

聯想到曾經見過的軍隊,杭雲散對時硯所說的“解決一點私人問題”有了另一種高深的見解:此次下山的目的,定然是要提前踩點,最後好確定從哪裡下手,實施他們統一武林的大計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