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武林盟主(1 / 2)

本來時硯是沒想這般麻煩的,現在的他不是很將宗持劍放在眼裡,隨便什麼時候出手收拾了都行,連日子都不必選。

可誰讓竹姑的這封信給他提了一個醒呢,時硯也是那時候才想起,折劍山莊的諸多產業中,其實是有一個礦場的。

要說宗持仙這人也是神奇,那時候時硯還小,躲在宗持仙院子裡玩耍,結果迷迷糊糊藏在櫃子裡睡著了,半夢半醒間便聽見宗持仙和人商討關於那個鐵礦的事。

表麵上看,那個礦場平平無奇,隻前頭開采了不到半年便見了底,底下是個廢礦,沒甚大用,主人家放在手裡也隻是占地方而已,便將其作為一個搭頭送給了宗持仙,討他開心。

結果宗持仙的人在那個礦場附近的山頭發現了真正的,可開采的大型鐵礦。

當時宗持仙便讓人將那山頭附近的所有地都買了下來,在上麵種滿了果樹,說是等夏天到了,便可以帶著妻子兒女過去摘果子吃。

然後在宗持仙死後,那座山頭便被丁挽做主“高價”賣給了表姐段氏,段氏用鑽石價買了大白菜,用來彰顯她賢良的名聲,而丁挽則完全是看在錢的麵子上,配合表姐的表演。

時硯猜想,宗持仙當時便有了其他想法,但礙於他實在命短,不管生前做了多少部署,全都便宜了彆人。

現在,就是便宜時硯的時候,時硯真正想從宗持劍手裡拿到的便是那座山頭。

現場的氣氛十分僵持,誰都看出時硯是真的不在乎母子親情,更彆說和他有仇的大伯一家了,不管這庫房財寶失竊一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宗持劍多半兒都要在時硯的逼迫下咬牙認了。

宗持劍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鐵青著臉問時硯:“事實究竟如何,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今日你強行逼我認下這天大的罪過,我待看你往後能得個什麼好下場!”

雖然這件事時硯做的不地道,先讓人將財寶偷偷帶走,再反咬一口,指責宗持劍監守自盜。讓宗持劍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時硯可一點兒都不愧疚。

讓這些人躺在宗持仙的功勞簿上舒舒服服享受這些年,不過多追究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

時硯很不耐煩繼續和宗持劍糾纏下去,在所有人都沒看明白的情況下,大鐵劍輕輕一劃,兩人中間隔著幾十個山莊護衛,宗持劍胸口的位置便受了傷,滲出滴滴血跡。

宗持劍一驚,沒想到時硯說動手便動手,絲毫不理情麵,麵色瞬間一百,若論戰鬥力,他宗持劍在江湖上連二流高手的邊兒都沾不上,實實在在的戰五渣。

時硯收起麵上的懶散,看宗持劍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宗持劍隔著人群和時硯對峙不到一刻便敗下陣來,強撐著沒讓自己看起來哆嗦的像是八十歲的老嫗似的:“你想要什麼?”

時硯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隨手一拋就到了宗持劍眼前,宗持劍伸手去接,沒想到看似輕飄飄的一張紙,竟似含著雷霆萬鈞之力,將他震得後退幾步才堪堪挺住,一口血梗在喉頭,硬生生被他給咽下去。

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這時候,現場便分成了明顯的三波人。

層層護衛將宗持劍一家包括丁挽以及宗時香護在身後,時硯和杭雲散二人看似十分弱勢的和他們對立。以及像是路過看戲的無辜路人甲五皇子。

現場沒有僵持太久,宗持劍本以為時硯會獅子大開口,誰知道時硯要的東西,完全是踩在他的底線上,在他能接受的範圍之內,這讓他大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下疑惑不已。

總懷疑這裡麵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終究沒發現什麼,於是便咬牙認了。

幾人當場寫了契書,時硯想要的東西到手,順便還搭上了不少宗持劍的個人私產,之前有了金銀,有了士兵,現在又有了鐵礦,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給他時間,便是和朝廷上的那位直接乾一架,拉下對方自己上都行,算是徹底安枕無憂。

果斷轉身離開,乾脆利落的態度,讓一顆心高高提起的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離開的路上,杭雲散十分不解的問:“咱們大鬨一場,雷聲大雨點兒小,就為了這?就這麼灰溜溜的離開,日後傳出去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時硯哼笑一聲:“你沒發現少了什麼嗎?”

杭雲散左看看又看看,還在自己身上從上到下摸了一遍,就差將□□也仔細檢查一番,最後還是一臉懵逼道:“少了什麼?”

時硯揉一把小餓的腦袋,提醒他:“五皇子。”

杭雲散:“淦,那狗崽子不是一心要盯著咱們,生怕咱們給他假秘方嗎?這是有了新的目標,為了美人兒可以舍棄咱們了?他不是很嫌棄那小美人的智商嗎?難道真的隻看臉就夠了嗎?

可是爸爸,這和咱們輕易離開折劍山莊有什麼關係?咱們完全可以將折劍山莊收拾的服服帖帖然後再離開的嘛!

要知道這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個名聲,咱們這般行事,豈不是讓人覺得咱們怕了他們?”

可以是可以,但男女主還沒有在一起,就先將折劍山莊給搞垮了,兩人便更加沒有在一起的機會了,按照時硯的觀察,五皇子那種性格的人,不是個為了美色迷失方向的,要先給兩人創造一個在一起的環境。

還沒嘗試過徹底拆散男女主,不讓兩人在一起,世界意識會發生什麼,時硯暫時沒打算嘗試。

杭雲散不懂時硯的意思,時硯也沒解釋。

這日他們在一處漫山遍野都是果樹的地方郊遊,便聽周圍人討論:“你們聽說折劍山莊被那宗時硯尋仇,自家大門牌匾都被人直接踩在腳下,臉麵全無的事情了嗎?折劍山莊算是徹底被時硯記恨上了。

要我說,宗時硯不一次性將人給弄死,是想留著慢慢玩兒,慢慢兒折磨呢,也是個狠心的,連自己親娘都不放過。

可惜了,自從宗持仙去了,這一家子就沒一個好東西!”

“你這都是老黃曆了,最近消息,折劍山莊和朝廷聯姻,他們家大小姐宗時香許配給了朝廷裡的五皇子做側妃,昨日放出的消息,說是要以正妃的禮儀迎進門,下個月就過門。”

“這般說來,折劍山莊又找著靠山了?那宗時硯的魔教可沒膽子直接和朝廷對著乾,可惜了,沒能一次性將人給摁下去,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往後雙方誰看誰臉色過活還真說不準呢!”

這個消息杭雲散前幾日就收到了,這幾日一直在懊惱:“那日屬下便不該聽您的話直接走人,當場將宗持劍那小人一家殺死豈不美哉?哪兒還有現如今這麼多事?”

杭雲散的觀點和周圍人差不多,魔教能和折劍山莊硬剛,但折劍山莊後麵有了朝廷撐腰,他們一時半會兒還真惹不起,除非時硯的那支軍訓練出來,不過現在還差點兒火候。

時硯一點兒都不著急,讓杭雲散一個人的氣憤變成了一場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個人秀。

“現在諸人隻覺得折劍山莊和朝廷聯姻,互為依靠,增強彼此的實力,順便看我和宗持劍之間的笑話,心下隻覺暢快。

但怎麼也不想想,人家朝廷隻憑借大炮在手,江湖縱使有再多的高手又能如何呢?不照樣在大炮之下灰飛煙滅?

既然朝廷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人家憑什麼和你聯姻?”時硯幽幽道。

杭雲散一驚:“爸爸你的意思是,朝廷根本就不懷好意?對了,那日五皇子那狗崽子聽到您父親給您留下的產業可抵半個國庫之時,神色便不太對,後來更是見宗持劍輕易能拿出來您要求的東西後,更是徹底放棄跟在咱們身後監視咱們的想法,留在山莊內。

這麼說來,他不僅想收服江湖之人,還看中了江湖中的財富?”

說出來便更加覺得是這麼一回事,冷哼一聲:“也不怕胃口太大,將自己給噎死!”

時硯提醒他:“若是有宗持劍的幫助,此事未必不可成。”

正是因為知道這個事實,杭雲散才更加懊惱。

時硯心說:給他們培養感情成親的時間便夠了,至於讓他們收服武林的時間,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武林是我的,我看中的東西,誰都彆想從我手裡搶走。

將大鐵劍當成拐杖拄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漫步在山林間,一路走過了熱鬨的人群,一直到草木稀疏的深山,周圍聽不到人聲,除了偶爾的幾聲鳥鳴,便是無邊的寂靜。

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下,兩人一狗又走了一個多時辰,路上遇到的野雞野兔野袍子都算是攻擊性小的,見著人轉頭就跑。

有那熊瞎子,遠遠地盯了他們一路,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狼嚎,可見地方之偏僻。

等等,好像還有點兒什麼聲音?

杭雲散突然意識到不對,將耳朵貼在地上閉眼仔細聽,突然慌張道:“爸爸,咱們好像誤入了什麼人的秘密基地。

不知具體情況,還是悄悄離開為上策!”

不怪杭雲散這般慌張,他剛才仿佛聽到了兵器互相撞擊的聲音,震得地麵石子躁動不安,能在這種地方搞這種事的人,用腳指頭想都不是好惹的。

時硯瞥了杭雲散一眼,輕描淡寫道:“彆慌,自己人。”

杭雲散:“……”

杭雲散:“嗯?”

杭雲散被唬了一跳,驚訝的時候還不忘壓低聲音,小聲道:“爸爸,您到底在搞什麼?知不知道我剛才還以為有人和你一樣膽大包天,敢想敢乾,在這裡練兵,咱們誤闖入人家兵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