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會的多了(1 / 2)

話音落地,杭雲散麵前便掉落一個一身異域風情的女人,雖然瞧著狼狽的不行,一點兒不耽擱她的美貌。仔細一看,這人不是寶音寶貴妃,還能是誰?

他心裡還挺驚訝,心說他對時硯爸爸隱藏行蹤的本事有自信,這一路上也沒出過什麼問題,怎的到了這關鍵時刻,被人家給發現了呢?

看這情況,應該是對方一早發現,特意來找自己兩人的吧!

隨即時硯便出現在他身邊,手裡的大鐵劍直指地上的女人,這才有心情解答杭雲散的疑惑:“當然是我故意泄露的,難道咱們真能傻的追到她老巢去?”

可惜這話杭雲散信,地上的寶音不信,人家十分自信的試圖慢悠悠從地上爬起來,一點兒不將時硯的大鐵劍放在眼裡。

嘴上還很不將兩人當回事的道:“雲散,我的好孩子,你這是跟著你那吃人的魔頭爹學壞了,在自己母親跟前還學會了演戲。

虧得我還以為你真的就是個實心眼兒的好孩子呢。

真是可惜了。”

可惜人爬到一半兒,就被杭雲散一腳踹回原地,不巧,這一腳有點兒重,寶音不輕不重的吐了口血。

這回寶音的表麵溫和再也維持不住了,什麼風度啊,氣質啊,都不要了,用胳膊支撐著身體,對著時硯和杭雲散冷笑一聲:“真以為這極北之地是你們兩個毛頭小子能隨意進出的嗎?就算我那好弟弟將大內的所有高手都打發來跟著你們,也要在這裡乖乖給我盤著!”

說話的功夫,三人周圍便悄無聲息,密密麻麻的出現上百號身著統一異域服飾,戴著麵紗,隻露出兩隻眼睛,手握兵器之人,無聲無息的,將三人團團圍住。

就跟鬼影似的。

個個眼冒凶光,像是他們二人真對寶音做點兒什麼,這些人便能一擁而上,將他們撕成碎片吃了一般。

杭雲散都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至少按照他的功夫,是真沒發現這些人是何時出現在他們周圍的。

心說這次是真的大意了,說不得自己這條小命真要交代在這兒,希望時硯爸爸能做一回人,將自己骨灰帶江南,和族人葬在一起吧。

倒是對於時硯能順利逃出去毫不懷疑。

雖然心裡如此想,但麵兒上不露絲毫,也算是這段日子在皇宮學到的功夫,輸人不輸陣嘛。用手裡的刀指著狼狽的寶貴妃道:“那就看看咱們之間是誰先死吧,到底是我的刀快,還是你手下的這些雜碎動作快!”

杭雲散也是個乾脆的,話音未落的時候,便已經主動出擊,果斷襲向地上的寶音,以前聽時硯說過一句反派死於話多,讓他記憶深刻。

確實有很多人在即將成功的時候,喜歡在敵人臉上看到對方後悔,痛苦,不甘,絕望,等等神情,然後將敵人弄死,心裡才能最大程度的爽快。

可他不。

他就想將人先徹底結果了,之後有的是人願意聽他的這段光輝曆史。

可惜這一招算得上正大光明的偷襲並未如他所想的那般成功,刀在即將碰到對方脖子,中間隻有一根手指頭距離的時候,硬生生的停住,不得絲毫寸進。

杭雲眼眸微眯,手上多用了兩分力氣,咬牙將刀往前送。

可吹毛斷發的寶刀,硬是在寶音脆弱的脖子前停住,毫無辦法。

杭雲散心下便明了,這女人身上果然有古怪,可他也不是個蠢的,雖然寶音這樣看著是無堅不摧似的,但她的臉色也在這一瞬間便快速慘白下去,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弱了許多,像個大病一場的病人。

也就是說,這般操作,對寶音的身體是極為有害的,且瞧她這番作為,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吧!

因此杭雲散並未放棄,全方位試圖攻擊寶音。

時硯原本是站在一旁掠陣,防止寶音的下屬們突然衝上去給杭雲散背後一下,卻發現了其中的端倪,這些跟隨寶音而來的下屬們太安靜,太淡定了。

一般情況下,見著自家主子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不管能不能打過,至少也要試圖上去營救一把的吧?

可這些人就不,乾看著,絲毫出手的意思都沒有。

要麼這些都是工具人,對寶音這個主子沒有一點兒衷心,要麼便是心中十分確定寶音不會出事。

時硯覺得可能是後者,於是他出手將杭雲散和寶音之間的對峙打斷。

杭雲散被迫停下和寶音的鬥法後,用手中的長刀作為支撐,半跪在地上氣喘籲籲,借著周圍清冷的月光,時硯看見他額頭的冷汗。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杭雲散就算再不濟,那也是個高手,不至於和寶音鬥法一盞茶時間不到,便虛弱至此。

原本狼狽躺在地上的寶音,此時已盤腿坐在地上,之前蒼白的麵色仿似眾人的一個錯覺,此時即使月光再清冷,時硯也能清晰瞧見她麵色紅潤有光澤,雙眼水潤有神,額頭出了一層薄汗,整個人仿佛吃了十全大補丸一般。

對著杭雲散的方向便咯咯笑起來:“好孩子,難怪你那父親能忍著不對你出手,等著用你來煉丹呢,你這一身折仙族的功法,確實大補。”

這話的信息量略大。

杭雲散撐著手中的長刀緩了好一會兒,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眼神瞧著時硯,指著那邊的寶音,有些不可思議道:“她也練那邪功!”

沒頭沒尾的,時硯半蹲在杭雲散身邊,捏起他的手腕片刻,明白了杭雲散說的是何意。

“瞧出來了,當初被你爹當成工具人吸乾的那些人,和你症狀差不多”時硯感歎“你這都是什麼命啊?你爹忍著饞將你養大,準備拿你煉丹,結果你這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直接摘現成的桃子來了,乾脆想將你徹底吸乾。

為此,不犧繞了好大一圈兒,裝成重傷的樣子,騙取你放下戒心。”

說著,時硯在杭雲散背後輕拍了幾下,杭雲散吐出一口黑血,人反倒是精神了許多。

周圍是密密麻麻圍著兩人的下屬,寶音大概是覺得這兩人插翅難逃了,好整以暇的看著時硯動作,也不阻止,盤腿坐在那邊就跟嘮嗑兒似的,心情很不錯的對時硯道:“本來沒打算對你動手的,畢竟你父親叫了我這麼多年的姐姐,我怎麼說也是你長輩。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摻和到我們折仙族的事情中來。”

杭雲散被這一折騰,身體有虛弱,時硯沒法兒嫌棄鏟屎官不中用,索性坐在他旁邊,讓對方靠著自己肩膀休息一會。

雖然這動作吧,感覺哪哪兒都不太對的樣子。

杭雲散也不客氣,靠在時硯肩膀上後,心裡長長的鬆了口氣,覺得眼下的情況,他還能苟一陣子,閉上眼睛休息,嘴上不忘恭維時硯兩句:“爸爸您總算是做了一回人,我可真感動了,莫名有一種被當成兒子保護的感覺。”

時硯冷哼:“我可生不出比我還大的兒子來。”

寶貴妃見二人不搭理她,也不惱怒,甚至很有閒心的讓人在周圍升起了火堆,那些下屬們很有眼力見兒,像是郊遊一樣,在寶音的一聲令下,三人中間不僅有了熊熊燃燒的火堆,地上鋪上了上好的皮毛毯子,鮮嫩的羊腿架在火上不一會兒烤的滋滋冒油。

時硯和杭雲散眼前,還擺上了兩杯據說是北地特產的酒水,光是聞著味兒就很有後勁兒,很醉人的樣子。

一副要和兩人促膝長談的架勢。

杭雲散突然就明白這是唱的哪一出了,靠著時硯肩膀,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道:“方才我心裡想著您說的那句反派死於話多,便沒跟對方廢話,直接動手。

可惜沒成功。

不過看現在這場景,對麵這女人應該想的完全和我相反,她是覺得咱兩已經成了甕中之鱉,籠中之鳥,飛不出她的五指山了,便想讓咱們兩聽聽她這些年無處吹噓的過往,瞧瞧咱們倆聽到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後,露出的種種情緒,是如何取悅她的。”

時硯捏起地上的酒杯在鼻尖一聞,便知道裡麵沒添加什麼好東西,輕輕一揮手,一杯酒水全部灑在正在燃燒的火堆上,發出刺啦啦的聲音。

這才淡定的回答杭雲散:“我又沒瞎,看到了。”

兩人對麵的寶音一點兒沒有因為兩人無禮的言行被激怒的跡象,反倒是像看兩個不懂事的小輩一般,眼神裡全都是包容和慈愛。

杭雲散被這眼神惡心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在心裡嘀咕:沒激怒,有些可惜。

時硯倒不覺得可惜,反倒是對寶音的故事很有興趣的樣子,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晚輩洗耳恭聽,您可以開始了。”

寶音哈哈一笑,對時硯的識時務非常滿意,用一根纖長的手指指著時硯道:“你這性子,可比你爹討喜,你爹若是麵對如今這場景,指定要言攻擊一撥,讓自己心裡痛快了才行,不像你小子,話少。”

時硯:“……”

杭雲散:“……”

你怕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這不僅是誤會,而是誤會大了,見識過時硯毒蛇樣子的杭雲散,隻要稍一回想,便忍不住打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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