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一統(2 / 2)

而當事人時硯覺得自己是個遇事非常直接的江湖人,所以麵對這次江湖上特意搞出來的試探他的小動作,完全沒用複雜的處理方式。

就一人一馬,拿著他的大鐵劍,一路從京城殺到武林盟,千裡距離,一路殺過去,但凡遇上搞事的,一點兒都沒手軟,根據他們搞事的程度,看是斷腿還是斷手還是斷腦袋,不帶含糊的。

出京一百裡開始,他的殺神名聲先於他□□馬兒的速度傳遍了大江南北。

從京城到南方武林盟,一路上幾乎隨時都能冒出來幾個自稱是武林中人,想和盟主談一談。

不管這些人背後是誰,代表著誰的利益,想和他談什麼,時硯都不聽:“給了你們整整一個月時間和我說話,一個個都成了鋸嘴的葫蘆無話可說。

這會兒跑出來顯擺自己的能耐,真當我這太子一天到晚沒事兒做,淨跟著你們耍心眼嗎?晚了!”

時硯騎在馬上,每逢遇到自稱是武林中人想和談一談的時候,都要彎下腰,耐心的問對方一句:“叫什麼?哪派人?”

待對方自報家門後,便從懷中掏出厚厚的冊子,騎在馬上直起身子,細心的從冊子中查找這人的位置。

若是榜上無名還就罷了,算是逃脫一命。

若是榜上有名,嗬,那就對不住了,隻能按照他的道理行事,不多做什麼也不少做什麼,挨鞭子,挨板子,還是上斷頭台,都有他的章法。

一路行來,可謂是火花帶閃電,所過之處,留下的痛苦哀嚎之聲接連三月不絕於耳。

偏旁人還不能說什麼,畢竟時硯是一點兒不帶冤枉人的,在搞出血腥畫麵,將周圍人嚇得瑟瑟發抖的時候,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罪狀扔出去,上麵一條條,一樁樁,何時何地做了何中惡事,該當受到朝廷何中懲罰,證據確鑿,絲毫不帶冤枉人的。

算是將那些人的老底兒都給扒拉乾淨了,底褲是何中顏色,都成了一路上旁人口中的笑談。

這一行為徹底將江湖上某些自稱行俠仗義,義薄雲天之人的臉皮給扒下來了。

什麼和小嫂子睡覺,和爹的小妾睡覺,爹和姨娘生的弟弟妹妹們,其實是他兒子,而他媳婦兒和他爹偷情,生下的孩子成了他兒子,等等亂七八糟的事情,更是經過這一途徑傳的天下皆知。

這中事在時硯搜集來的證據裡屢見不鮮,人們對這中八卦的熱衷程度,大大超出了縮有人的預期。一時間民間關於以這些人為藍本創作的表演形式五花八門,傳唱度驚人,徹底將這些人釘在恥辱柱上。

隨著時間的發酵,江湖人積累百年的好名聲毀於一旦,各大門派私底下的生意頻頻出現問題,從他們所管轄區域出入的商隊,再也不願意乖乖上繳高額的過路費。

更有甚者,過往商隊開始雇傭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高手隨行保鏢,到了他們地盤兒,不給過路費,二話不說直接開打,將他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眼睜睜看著對方仰著下巴,沒留下一個子兒的,拍拍屁股離開了。

上百年了,從祖宗手裡傳下來的規矩,何曾受到過這樣的恥辱?!

這些人徹底急眼了,終於明白時硯真的沒打算好好和他們談,也沒打算按照他們預想的路走,之前的一切預測出現了方向性的偏差,終歸是想差了的。

但事到如今,除了放開手腳一搏,還有什麼好辦法嗎?

“乾他娘的,老子全家現在在外麵是個什麼名聲?家中老母去買個菜,被人打得下不了床一月有餘,那是最慈悲不過,常年吃齋念佛,親自動手給全家烹飪飯食的人啊!

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麼事兒不能衝著我來?何必牽連無辜老人?

犬子不就是打殺了幾個賣身的民女嗎?賠給她們父母的錢,足夠她們父母三代吃喝不愁的,當事人都不追究了,偏他要出這個頭。

狗屁的武林盟主,自從他當了這盟主,好處沒撈著,天天夾緊尾巴做人,提心吊膽好不窩囊!

我肖家一定要讓他知道,這天下的道理,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即便他是太子也不行!”

說完便轉身大踏步離開,背影裡都帶著一股子狠勁兒!

其餘人眼神閃爍,各自沉默離開,之前聚在一起為了給時硯選一個太子妃的一群人,此刻終於分崩離析,在時硯還沒到達之前,大廳內人聲散儘,徒留一地餘暉。

時硯一點兒都不著急,原本快馬加鞭,隻需要十三天便能到達的地方,遛遛噠噠行了兩個月還在途中,距離南方武林遙遙無期。

他能明顯感覺到,一路上暗殺,下毒,刺殺之類的行為更加頻繁,時硯知道這是有人想阻止自己的行為,已經到了狗急跳牆的地步。

可他一點兒都不著急,摸摸□□的馬兒:“這才開始呢。”

不管來什麼人,來多少人,都無法阻止他前進的腳步。

於是漸漸地,時硯路上遇到的人,接近他的借口,從一開始的“想與盟主談一談”。

成了“請盟主為整個武林的名聲考慮考慮吧!”

到了現在,前來尋他之人一撥連著一撥,一見麵就跪在他麵前哭的好不可憐道:“求太子殿下網開一麵,不要再往前行了,我們認輸了……您想要如何都能商……”

然後不出時硯所料的,從懷中掏出淬了毒的匕首,對著時硯就想招呼一下,同時四麵八方下漁網捕捉的,砍馬腿的,勒馬脖子的,戳馬眼睛的,還有針對時硯上中下三路的,一口氣出來上百人。

跟下餃子似的,咕嚕嚕冒出來。

一場無聲的戰鬥就此展開,鮮血一股股四濺開來,悶哼聲與偶爾的痛呼聲接連響起,顯然這是一批質量與數量都非常高的殺手。

可毫無疑問,這批人又失敗了,最後一個人倒下的時候,眼睛裡全是絕望,那個穩當當站在人群中間,手握大鐵劍的少年。

他,身上連一滴血都沒濺到,還是乾乾淨淨的。

這就是盟主的實力嗎?這就是天下第一的實力嗎?

他已經沒有機會去探討了,身子無力的倒下,將身下聚在水窪裡的血水擠壓的四散開來。

時硯站在成堆的屍體之中,慢吞吞從懷裡掏出那本厚厚的冊子,照舊問了那個問題:“叫什麼?哪派人?”

就算現場除了遠處樹上的烏鴉叫聲外,並無任何人回答他的話,可他身後跟著的人,依舊會在半個時辰之內,將現場所有人的生平弄得一清二楚,然後對號入座,將他們之前所犯罪行公之於眾。

當然,這次侍衛們熟練的在後麵加上一條:“刺殺國之儲君,十惡不赦。”

整個武林被時硯殺破了膽子,一時間人人聽聞“叫什麼,哪派的”六個字色變,朝堂上搞後勤工作的諸位大人們,也被時硯下手的狠辣程度嚇住了,為他辦差更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小心,生怕這位一時收不住手,拿自己的腦袋瓜子去磨刀。

到了第四個月,杭雲散現身距離武林盟三十裡外的一間客棧,與最近大殺四方的時硯相對而坐。

杭雲散麵色複雜的對時硯道:“這次之後,武林中堅力量受到重創,該死之人死了個乾淨,您特意留下的那些人,最多也隻剩空架子,一身的功夫怕是徹底廢了。

剩下之人不足為慮,不是早就想歸附於朝廷的,便是真的沒甚本事,旁人造反都看不上他們的。

有您打頭陣,朝廷的後續工作非常順利,前後共獲得財產折合銀子,共計有一億三千萬兩,戶部的行大人五日前因為瞧見銀子入庫,過於興奮,從太和殿的台階上摔下去,掉了三顆牙,最近說話都漏風。”

經過上次時硯發脾氣事件,杭雲散是真的下功夫去了解過這些事的。

對這個結果,時硯早有預測:“半年前,父親和我盤賬時,告訴我國庫空的能餓死老鼠,去歲一年的稅收,進入國庫的隻有區區六百萬兩,單是修渠賑災都不夠用,更遑論其他。”

時硯還很有閒心的跟杭雲散吐槽:“當時父親便說,日後若是找到機會,說不得要靠抄家富裕國庫,民間少不了給他安一個抄家皇帝的稱號。

經過這一遭,想來父親的抄家皇帝是沒戲了,我這個滅門太子倒是坐穩了。”

杭雲散用力揉一把臉,無奈道:“爸爸,您就沒想過,您之前那名聲,加上最近的所作所為,今後還有哪個姑娘家願意嫁給你?外麵都將您傳成什麼了您知道嗎?殺人狂魔,三頭六臂,不外如是!

微臣來之前,陛下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說您是自古以來第一個娶不上媳婦兒的東宮太子!欺人太甚!”

時硯卻背著手心情很愉悅的上樓去了,念叨了一句什麼杭雲散沒聽清楚,但他仔細回想那個嘴型,好像是:太好了?

這他娘有什麼好的?這是被那些酸儒背後給坑了啊!

使勁兒搖搖腦袋將這個奇怪的念頭趕出去,這一定是幻覺,是最近受了刺激產生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