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慘不忍睹(2 / 2)

然後又沉默的將院門鎖上,輕哼一聲,再次進入門房內閉著眼假寐。

時硯:“……”

時硯真是被兩人給惡心的不行,這地方他提前踩過點,正是姚石關押柳氏的院子,對外說是將柳氏養在這裡,和家裡的妻子分開住,兩方都不鬨心。

事實上,經過這幾年的經營,姚石已經將這裡變成了一處供附近漢子發泄的場所,十裡八鄉男人家幾乎沒人不知道這個地方的。

圍著院子轉了一圈兒,找個安全的方向翻進去,院子不大,裡麵的陳設幾乎一眼就能看清,不用費心便發現了六叔公父子。

尋個隱秘的角落蹲下,便聽見苗老二對六叔公道:“爹,您先進去,兒子在外麵守著,等您老人家累了,咱們父子二人便一同……”

進了院子,六叔公像是放鬆了許多,拿下頭上的兜帽,露出還能看出幾分年輕時英俊樣貌的臉龐,語氣有些無奈的對苗老二道:

“咱們父子之間這緣分啊,真是注定的。你爹喜歡旁人家的媳婦兒,有味道!你喜歡和人一起做這事兒,越是親近,越是相熟的人,越能得到刺激和滿足。

不過男人嘛,在家裡能叫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在外麵能拿得起事,也就夠了。這些無傷大雅的愛好,小心些不叫家裡人擔心便罷了,就這樣吧。”

說完十分無奈的拍拍苗老二肩膀,轉身進屋前還意味深長道:“爹知道你喜歡什麼,定讓柳氏多弄出點兒動靜,也好讓你從中得趣兒!

也不知道姚石那狗東西最近去哪兒風流快活去了,若是有他在,咱們一起才得趣兒呢!”

對於這點,六叔公心裡是很不滿意的:“就這大手大腳的花錢法兒,咱們費儘心思籌謀來的銀錢也花用不了幾日。”

嘴上這般嘟囔,腳下很實誠的進了屋子,隨後將屋門虛虛的掩上。

很快屋內柳氏便發出慘叫聲,聽得人一陣陣頭皮發麻,苗老二嘿嘿一笑,神情興奮,對著裡麵激動大喊:“爹,就是這樣!您加把勁兒,待會兒兒子定然和柳氏好好服侍您老人家!”

說著手不停在腰間動作,抖的宛如羊癲瘋發作。

時硯厭煩的皺起眉,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苗老二身後,一個手刀下去,苗老二應聲倒下,臉上還帶著猥瑣又讓人厭惡的笑。

嫌棄的用腳尖將人踢到一旁,也沒進屋,憑借耳力朝屋內扔進去一粒黃豆,正好打在六叔公耳後位置,正赤身果體,手持皮鞭,站在地上,居高臨下看著柳氏跪在地上服侍的六叔公,身子重重的朝後倒去。

柳氏隻是一愣,隨即將嘴裡的東西狠狠咬下,瞬間嘴角鮮血四流,本來已經被時硯打昏迷的六叔公被疼醒,腰縮在一起,拱成蝦米形狀,在地上打滾。

時硯沒親眼看到裡麵的場景,但聽聲音也知道了個大概,不僅聽到了六叔公疼的滿地打滾兒的聲音,還聽到了柳氏默不作聲扇六叔公巴掌的聲音。

深吸口氣,沒出聲,原路從院牆上翻出去,打暈了守在外麵的門房,處理好尾巴,不放心柳氏,才又重新翻進來。

屋內柳氏早已沒心思想其他的,老東西好好地怎麼突然暈了?門外的畜生為何不進來查看情況?跟條狗似的看守自己的門房聽到動靜為何沒有現身?

關於這一切,柳氏都不在乎了!

她滿心滿眼都是要趁機會弄死這老東西!要不是嫌這老東西臟,恨不得直接上嘴咬死他,喝血吃肉都不能解自己心頭之恨!

可悲的是,這屋子裡,為了防止自己自殘,同時也傷到這些畜生,連一個尖銳些的簪子都沒有,頭發上綁著的隻有兩根細細的棉布條兒。稍微重一些,能移動,被當成武器傷害人的花瓶兒更是不見蹤影。

除了牙齒和指甲,竟然沒有其他武器。

柳氏騎在六叔公的身上,不知從哪裡爆發出的力量,用兩根頭繩纏在六叔公的脖子上,麵目猙獰的使勁兒拉。

六叔公掙紮的力氣險些將她掀翻在地,畢竟是個男人,雖然上了年紀,但好吃好喝的養著,一身的力氣不是柳氏這個平日裡不讓出門的女人可比的。

就在柳氏慌亂的瞬間,不知發生了何事,這老東西掙紮的力道竟然又變小了許多。

顧不得其他的柳氏用儘全身力氣拉動手裡的兩根頭繩,心下終於有了解脫之感,想著弄死這老家夥後,要是能找機會弄死屋外的畜生就更妙了。

若是能將姚石那殺千刀的玩意兒一並弄死,也算是為丈夫,為自己報仇了。

便是不能,殺了這一個,到了地底下,也不至於讓自己憋屈的想再死一次,就是可惜了孩兒禾高,那般孝順聰慧的好孩子,真是舍不得啊。

但沒有了自己這個聲名狼藉的母親在這裡牽累,禾高便能放心的離開,找個地方隱姓埋名的過一輩子,將來娶個媳婦兒,生倆孩子,一家子也能過得幸福美滿。

想著這些,柳氏手下的力氣又大了許多,身下的六叔公翻著白眼兒氣息奄奄,早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正在她想加把勁兒將人徹底弄死的時候,手裡的頭繩兒終於不堪重負,發出輕微的聲響,斷成了兩截兒,靜靜地躺在柳氏手心。

可這輕微的一聲響,卻像是響在了柳氏心尖兒上似的,在她腦海裡造成山崩地裂的動靜,讓她直接精神奔潰。

“老天爺啊!你對我何其不公!?我不過是想要手刃仇人而已,竟是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嗎?”

柳氏嘶聲裂肺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一絲不掛的女人看著屋內的擺設,這些年的心酸瞬間全部湧上心頭,就是想一頭撞死也不成,屋內堅硬的物件兒早被人用厚厚的棉被牢牢包裹起來。

吃喝拉撒都在彆人的監視下,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整整五年!

不是沒有尋過死,跳井,上吊,絕食,能想到的她都試過了,每次換來的不過是更慘烈的報複而已,那些肮臟的男人爬在自己身上,說著下流的話,做著不堪的事,像個狗一樣沒有尊嚴的活著,就是他們對自己的警告。

自己是人,是好人家出身,被家裡千嬌百寵長大的女兒,不是畜生啊!

竟是要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嗎?老天爺何其不公!

一口血直接從柳氏嘴裡噴出,整個人雙眼渙散的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時硯聽著裡麵六叔公輕微的掙紮咳嗽聲,深深地吸口氣,推開虛掩著的房門,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柳氏身上,輕輕將人抱起來悄無聲息的離開苗家村。

這幅樣子,是不能讓楊禾高看見的,任何一個有良心的孩子,都見不得母親被人欺辱,渾身散發絕望氣息的樣子的。

恐怕會成為他一生的噩夢,永遠無法治愈。

將人一路小心帶到之前居住的客棧安頓好,寫了方子,讓小二幫著抓藥煎熬,又臨時請了店裡的老板娘幫忙照顧,留下幾十兩銀子,這才再次返回之前的小院子。

老板娘瞧見柳氏一身觸目驚心的傷,心就軟了許多,又因著時硯給的銀子多,做起事來更加殷勤。

當然最關鍵的是時硯一身氣度著實不像是普通人,照老板娘看來,比她在府城見過的知州大人也不差什麼,更加認定他不是普通人,因此行事小心翼翼。

對柳氏的事不敢多言一句。

倒是絲毫沒有懷疑柳氏的身份,時硯一想就明白了,柳氏名聲在外,十裡八鄉很少有男人不知道,但都是些捕風捉影之事。

被關在那樣一個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真正見過她,能記住她身形相貌之人,少之又少。

她更像是姚石專門為苗家父子準備的禮物,順便賺點兒小錢,給他們乏味的生活提供些樂趣。

根據之前打聽來的消息,外人都是摸黑去的那邊,進去就辦事,想來姚石和苗家父子也怕被人識破柳氏的身份,不敢叫人看清臉麵。

時硯心想:“如此也好,往後生活也能少許多麻煩。”

等苗家父子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們渾身狼狽的被人捆成粽子仍在地上,不知躺了多久,全身上下哇涼哇涼的。

尤其是六叔公,突然臉色一變,想起什麼似的掙紮動了動身子,疼痛從下半身傳來,讓他臉色慘白,明白了昏迷前的事情不是自己的幻覺。

一切都是真的!

父子兩人來不及互相交流,來不及觀察四周,也來不及憤怒,視線裡便出現了一雙乾乾淨淨,普普通通的黑色皂靴,視線順著往上,一個讓他們覺得自己眼睛出了問題的人出現在眼前。

苗老二不認識時硯,他看不上許老五那樣的窩囊廢,連跟他說話都覺得浪費時間,更不會對他有印象,何況就算他認識之前的許老五,也不能將之與眼前的時硯認成一個人。

實在是氣質這一塊兒,前後有天壤之彆。

倒是六叔公,對當初敢威脅自己的地痞印象深刻,一直想著給時硯一個教訓,前段時間姚石去百安縣找時硯要債,就是在他的示意下行事。

聽說這小子不知從哪兒淘換來的方子糊弄住了幾個有錢的傻子,摟了不少錢兒,剛好借過來花花。

可惜姚石最近也不聽話了,拿了錢兒不知去了哪裡風流快活,等錢花沒了再回來,告訴自己傳言有誤,許老五還是那個扶不上牆的爛泥,自己沒有證據,又能拿他如何?

大意了,早知姚石生了二心,便不該放心讓他單獨行動,還是應該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讓人安心,回頭,該給他長點教訓,這都不急。

心裡千回百轉,嘴上卻冷哼一聲:“許老五,你處心積慮綁架我們二人,所謂何事?你光腳的不怕我們父子穿鞋的,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我們父子卻有一大家子人要照管,不可能跟你硬碰硬,你想要什麼隻管說來,要是能做到,看在你也算是苗家人的份兒上,我儘量滿足你,綁架我們的事兒就算是過了。

要是做不到,我勸你免開尊口!我有我的堅持,一把年紀也活夠了,要殺要剮隻管過來。

要是不怕我家十幾個侄兒滿世界的追殺,你大可以對我們父子二人直接動手!”

好一番大義凜然的話,雖然被綁著,成為階下囚,但說話的語氣,整個人表現出來的氣勢,好像他才是這間小黑屋的主人,時硯隻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跳梁小醜。

要不是知道這老家夥是什麼東西,要不是親眼看見這老家夥前半夜都做了什麼,還真被他給糊弄住了。

以為他有氣節,看淡生死呢。

時硯輕哼一聲,用腳尖指指他下半身位置:“彆嚷嚷了,不疼了?”

說著露出十足的好奇心:“我趕過去的時候,可是瞧見你那玩意兒半截子都不見了,整個人疼糊塗了,就剩下一口氣吊著。

要不是我以前在街麵上混的時候跟人學了兩手,給你止痛止血,你這會兒還有沒有命在都不一定呢!”

要不是他給止痛,這老家夥這會兒哪有力氣長篇大論,裝的人模狗樣的?

他真誠發問:“啥感覺啊?”

他是當過男人,也不小心穿成過女人,可這後天製造的不男不女的到底是啥感覺,隻有理論依據,還真不知道具體啥滋味兒。

這話說的,苗老二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父親腰間位置,六叔公嘴唇瞬間哆嗦起來,腫成豬頭的臉好似也多了一分蒼白。

兩人眼裡又是迷茫,又是震驚,又是若有所思,又是咬牙切齒。時硯都看在眼裡。

也不知道都腦補了什麼。

沒心思陪兩人閒嘮嗑兒,出聲道:“我這裡有件事請你們解惑,你們識相點兒交代清楚了,我也好放你們回去儘早醫治。

都年紀不小了,萬一留下點兒後遺症不劃算,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