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結局(2 / 2)

昨日竟然有臉挑釁我!說我配不上阿姐!我配不上難道他一個老男人就能配上嗎?先生您說說他是不是該打?”

周瑾說的略浮誇幾分,呂瀚海確實並未娶妻,時硯相信他對阿雲還存了幾分心思,但更多的卻是待價而沽,說什麼情深不悔就過分了,可時硯就這點好,他護短啊,於是給了女婿一個“我懂”的眼神,深夜出府,穿過將軍府層層禁製,悄無聲息的在呂瀚海書房內留下了獨屬於他的標記。

呂瀚海是個聰明人,瞧見後自然知道時硯的警告之意,自此收斂許多,周瑾還好奇的問時硯呢:“先生,今兒姓呂的老男人見了我躲著走,您到底是如何對付他的?”

時硯作為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之人,能告訴女婿實情嗎?顯然是不能的,於是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剩下的讓小女婿自己體會。

周瑾果然上當,當下閉口不言,且對嶽丈露出欽佩萬分的表情。

時硯見女婿這般好忽悠,心下忍不住搖頭,覺得到底是少年人心性,還需在官場曆練幾年才好。倒是小寶,昔日的小師弟一躍成為姐夫,心裡多少不服氣,看周瑾的眼神總不友善,今日更甚,對時硯抱怨:“爹,就這小樣兒,哪裡配我姐姐?”

時硯哼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們兩人覺得合適就成了。對了你姐姐今日午時說好了過來,咱們一家一起吃頓飯。”

小寶頓時警覺:“您是不是又想出去?”

時硯也不瞞著,直接點頭承認了:“是啊,梅老身體不好了,想最後出去走走,我們約了大和尚一起,走哪兒算哪兒。”

小寶知道大和尚是百安縣城外寺廟住持,也不知什麼緣分,三人間建立了深厚友誼。他知道他爹給的這個理由無法拒絕,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爹再次扔下他們愉悅的飛走了。

時硯這一走,斷斷續續送走了梅老,送走了苗老太,需要他照拂的長輩們都走了,晚輩也立起來無需他在跟前兒操心,走的就更遠了,有時候一兩年,有時候三五年,未必能收到一封他的來信,可親近之人卻從未少過他的消息。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人不在江湖,江湖到處都是他的傳說。

正是應了這句話,江湖上,市井間,到處都是他們的故事,說那一僧一道在北邊兒國家傳教,差點兒把人家小國直接分立成兩派。說那一僧一道在沙漠之國燒出水晶,引的一城人瘋狂追隨。說那一僧一道在嶺南瘴氣林挖掘牛頭金,引來山匪無數,大戰三天三夜。

故事真真假假,但家裡人隻要聽見有新故事傳出,知道時硯不僅平安活著,還活的比他們誰都自在,也能安心了。

雖然他們誰都不明白,好好的時硯怎麼就成了出家道士?

這個問題時硯本人也不明白,但他也不抗拒,事實上這些年他和大和尚走到哪裡,許家的商隊就跟到哪裡,無非是前後腳而已,所以認真說起來,許家的勢力暗中已經發展到各種奇奇怪怪的犄角嘎達,現在若單純說時硯是個生意人,已經非常不合適了。

用大和尚的話說:“一言可斷國脈。”

不是危言聳聽,若是現在時硯說要弄個皇帝當當,真就隨時都能實現,關鍵是即將被他趕下皇位的倒黴蛋,多半兒提前察覺不了。

就這樣的兩人,有一天突然決定要出海,果真做好準備就去了。後來在海外玩兒的風生水起,沿海一帶出海不拜海神,轉而拜這兩人時,遠在京城的家人一點兒都不意外了。

家裡的小輩們一直聽著祖父的傳說長大,孩子們經常聚在一起,因為自己想象中的祖父,和彆人想出來的不一樣而打架,打來打去也算是一種彆樣樂趣,但等他們過了十歲,挨個兒被祖父帶在身邊滿世界跑的時候,才漸漸明白,祖父不是任何人能想象出來的,他可以高大偉岸,無所不催,也可以嬉笑怒罵,和自己打成一片,是不能用語言簡單形容的好。

幾家的孩子們在雞嫌狗憎的年紀裡,最喜歡的人便是祖父時硯,唯有時硯能將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逐漸的,時硯在這些孩子裡會留下一些,送回去一些,慢慢放手讓他們自己出去闖蕩,直到將手頭的東西全部交給下一代。

這個潛伏在地下的商業帝國,在時硯手裡時,從未於人前真正顯露過他的猙獰可怕之處,交到下一代手裡時,幾經拆分,將其控製在人力能挽回的地步。

明麵上,時硯給孩子們分的家產堪稱殷實,卻絕算不上豪富,在外人看來,許苗兩家隻不過是運氣好的過分,得每任皇帝看重,總能在朝中混的如魚得水,在國境內生意做得有模有樣,誰都不知他們家私底下每年要給朝廷,給皇帝多少金銀。

至於後世子孫究竟會如何對待這份潑天巨富,是福是禍,皆有天意,時硯並不強求。

直到有一日,白發蒼蒼的時硯突然對許久未聯係的小甲道:“算上轉組之前,這是第幾個任務了?”

在小黑屋打遊戲打的昏天暗地的小甲突然被強行拉出來,還有點懵,下意識道:“八十一。”

時硯輕笑一聲,麵對滔滔江水,說了一句:“沒錯,所以下次,我可以真正做自己了,從頭開始。”

小甲這次的反應異常迅速,沉默片刻,忍不住流淚:“局裡是有規定,圓滿完成八十一次任務,就能擁有投胎做人的機會,可幾百年了,你從不曾提過,我以為你不在意的啊!一直這樣不好嗎?我們從幾百年前就是搭檔了,永生,一直在一起,不好嗎?”

像是怕聽到拒絕的聲音,小甲著急道:“再說你當初身體死亡時,因為強烈的不甘,被局裡感應到,才被帶回快穿局的呀,你明明不想死,可做一回你自己,你就會真正死了啊!”

時硯輕歎,像包容耍脾氣的弟弟一般包容他:“小甲,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從來都知道,否則最近幾個任務,不會越來越沉默,你很堅強的,對嗎?”

小甲開始用他最擅長的撒嬌打滾兒:“我不堅強,不要分開,不要,嗚嗚嗚,不要!你想拋棄我,果然是渣男!”

時硯什麼都不說,任由小甲混鬨,直到小半個時辰過去,小甲鬨不動了,才緩聲道:“彆怕,小甲,你很厲害,你已經長大了。”

小甲似是知道它終究不能叫時硯改變主意,委委屈屈道:“可是,我會想你的。”

時硯耐心前所未有的足,哄他:“平生知心者,屈指能幾人?”(1)

小甲被他稍微哄順毛了一下,彆扭又好奇道:“我是你的知心者嗎?”

時硯點頭:“自然。”

一人一統突然陷入短暫的沉默,看浪濤翻滾,此前幾百年的經曆一一在時硯麵前閃過,雖經曆的是他人的人生,但他收獲頗豐,從時光中走來,當時的不甘怨憤沒了,內心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於是他笑著對小甲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就此彆過。”:,,.

上一頁 書頁/目錄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