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結局(1 / 2)

時硯最近不得不離開百安前往京城,半路上還被有備而來的柳娘子劫道兒,柳娘子帶了好幾車的藥材和各處搜羅來的接生婆大夫,堅持要跟著時硯一起兒去京城。

擔心時硯拒絕,直接道:“先生您對我與禾高的大恩,我們母子此生難還,小寶的第一個孩子出生,說什麼我都要親眼瞧見一切平安方能安心。”

柳娘子在外已經是名震江南的柳大掌櫃,外人不知她與禾高的關係,稱她們母子為北楊南柳,兩人聯手,明麵上幾乎占了南北道兒上三成的生意,赫赫有名的人物到了時硯跟前,除了渾身鮮活自信,麵對時硯的態度與當年無樣。

在柳娘子心裡,是把時硯的兩孩子當成自己晚輩疼愛的,雖常年在外奔波,但這些年下來,禾高有什麼,兩孩子必定也有,從無不同,眼下是說什麼都要走一趟。

時硯也知這個道理,便沒有拒絕,一路上行的非常淡然,絲毫不見著急,該走走,該停停,瞧的一心想早日到達京城的柳娘子直上火。尤其是在距離京城還有五日路程時,突然收到了京城來信,說是小寶媳婦兒有早產跡象,柳娘子更是著急,偏時硯一如既往,丁點兒加快速度趕路的意思都沒有。

柳娘子著急的直打轉,說實話要不是清楚的知道小寶是時硯親生的,柳娘子恨不得對著時硯臉來一句:“最狠不過後爹心!”

時硯被柳娘子在眼前晃的煩了,好心解釋:“放心吧,我保證大人孩子都好好的,不必著急。”

誰知柳娘子一開口火氣全衝著時硯來了:“合著您真得道成仙能掐會算了不成?心可真大!”

時硯:“……”

算了,還是彆解釋了,瞧對方急的上火,還要辛苦的營造一副死亡凝視表情,挺艱難的,時硯不再為難人,直接吩咐車隊加速前行。

等到京城,一切果然如時硯所說,母子平安,那日隻不過虛驚一場,但柳娘子也沒打算跟時硯道歉,說實話,柳娘子覺得時硯在這件事上表現的過於冷靜了些,和平日對兩孩子的態度簡直雲泥之彆,叫她十分不理解。她還擔心時硯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小寶媳婦兒和娘家人心裡有想法,儘量替時硯描補呢。

時硯見柳娘子這般行事並不阻止,歸根究底都是為了孩子好,各有各的道理,分不出對錯。

單憑每年讓人送到小寶媳婦兒手裡的幾大箱子賬本兒,他就相信兒媳婦娘家那邊說不出個不好的話來。

雖說金錢不是萬能的,但確實能解決大半兒煩惱,否則短短三年時間,宗室怎麼接受小寶這個郡王府女婿身份接受的這般快呢?真當小寶有經天緯地之才,用才華打動了宗室那顆冰冷無情的心呢?

“嘿嘿,這不還得靠爹你嘛!”小寶湊到時硯跟前撒嬌討好,見四周無人,才小聲道,“這不您上月剛私下給皇上一筆錢,吏部就‘酌情’提拔兒子了,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呢,三年之內連升三級,不知多少人眼紅呢。”

說著還感慨起來:“哎,這個官來得可太費錢了!”

想到送給皇上的那些錢兒,堆在一起能給自個兒造個超規模墓坑把自己妥善埋了,小寶沒來由有幾分泄氣,“爹您不知道朝堂上有多少人日夜挖空心思找兒子背後之人,誰能想到是您呢?您說咱們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時硯揉一把兒子腦袋,其實這小子近幾年過的也不輕鬆,雖然他有能力把人給推上去,但要能坐穩那個位置,臭小子也耗費不少心神,否則也不至於在如此環境下,依然混的遊刃有餘。於是決定告訴對方一個事實:“嗬,想多了,知道咱們家現在的主要生意在哪兒嗎?”

“南方!”

“錯!是周邊國家!”

小寶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距離上次他們一家人做好決定好才過了不到三年而已,他爹與禾高哥就暗中搞出了這麼大事,不僅瞞著他和姐姐,還要瞞著朝廷,瞞著皇上,難度可想而知!但這事兒放他爹身上,小寶又覺得沒什麼不可能。

想想他爹與禾高哥打下來的江山,小寶覺得自己肩上擔子更重幾分,想到前些日子與嶽丈商量好的事情,心下稍定。湊近時硯,小孩子似的硬要拉著人去書院一起欣賞他姐舌戰群儒,開壇講課的風采。

時硯敏銳的撇頭看一眼兒子,總覺得這臭小子有事兒瞞著他,又覺不是什麼大事,孩子大了該有自己的**,遂沒在意,誰知這小子幾日後突然給他來這麼一出,直叫他哭笑不得。

“你知道的,爹並不在意這些。”時硯懷抱新鮮的大孫子,無奈對兒子道。

小寶卻堅持:“爹,我知道您不在意,可兒子在意,就讓這孩子姓許吧,兒和阿昭,嶽丈都商量過了,他們都沒意見。”

郡王爺是個特彆想得開的人,不說他是真看重苗中舉這個女婿,深覺女婿的人品沒得挑。就利益來說,外孫姓許就不是他外孫了?還是說外孫姓許,將來就不孝順父母,不幫襯兄弟姊妹了?親家就不是那種糊塗人!

郡王爺想得開,他閨女阿昭想的更開,這幾年僅是公爹讓人單獨給她送來的賬本就好幾大箱子,是親爹給的嫁妝的幾十倍不止,彆的不說,單就看在錢的份兒上,讓孩子姓許怎麼了?不還是管時硯叫爺爺,管他們夫妻叫爹娘嘛!

幾人態度堅定,尤其小寶看時硯的眼神,生怕被時硯拒絕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時硯心底歎口氣,知道這是苦肉計,但也知道這是兒子的一塊兒心病,遂坦然接受了兒子的好意。

於是許繼祖便成了苗許兩家的第一個孩子,信送回百安縣的時候,苗老太把自己關在房裡沉默了一下午,出來後對劉嬸兒道:“扶我去祠堂,我跟老頭子說道說道,免得他在下頭一個想不開,上來禍害孩子們。”

其實小寶打的就是先斬後奏的主意,雖然事前不與奶奶商議是他不對,但這事兒他不後悔。

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的許繼祖第二年有了個整日哇哇大哭的弟弟——苗繼詞。

也是在這一年,周瑾十八歲金榜題名,高中探花,苗開雲二十有二,成為文壇誰都無法忽視一股勢力。然後在眾人再次跌破眼睛之時,兩家喜結連理。

幾年下來,京中諸人發現這家人的奇葩操作實在太多了,一時竟不知說點兒什麼表達他們內心的茫然,最後總結下來隻剩四個字:見怪還怪。

女兒婚後,時硯抱著小孫子繼詞,小女婿周瑾抱著繼祖,翁婿二人閒聊間,提起一事,時硯覺得牙疼:“聽說你昨日和呂將軍發生了些摩擦?”

何止是摩擦,兩人一言不合,當街打了起來,雖然周瑾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呂瀚海貨真價實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拳腳,到底不是周瑾能打過的,三兩招後,周瑾幾乎是被按在地上摩擦,要不是巡街官差及時製止,兩人不知要鬨到何種程度呢!

但這些周瑾都不會說,作為在嶽父身邊長大的孩子,他深知這時候應該做什麼,於是嘴一張就告起狀來:“先生您知道的,姓呂的老男人實在不安好心,這些年阿姐不成婚,他也不成婚,外人就說他對阿姐用情至深,我呸!”

周瑾本想跟時硯告狀,倒是把自個兒給氣著了:“全都是胡說八道,憑白汙了阿姐名聲,裝模作樣的給誰看呢?惡心人!他是沒娶妻,但後院的小妾還少嗎?耽擱他尋歡作樂了生兒子了嗎?偏還放任外麵的謠言傳的漫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