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金不換,很多同學都注意到了姚淩恒今天的異常。
也許是各科老師私下的約定,也或許是因為老師們的默契,姚淩恒作為高二一班的唯一轉學生,在他的新麵孔還沒有失效之前,每位老師在抽人起來回答問題時,總會優先考慮他。
昨天第一天,姚淩恒完美地回答了問題,但是今天,在接下來的課程中,姚淩恒在語文課上讀錯段,在數學課上看錯題,唯有在體育課上發揮穩定,跑圈跑得格外激情。
“金哥,你的便宜弟弟怎麼回事?是想謀權篡位,奪了我體育委員的位置嗎?哥,我求求你幫我勸勸弟弟,做人不能這麼沒有同學愛呀!”
金不換眉頭一皺,眼睛一眯,“嗯?沒看出來啊,你這麼喜歡當體育委員。”
體委眨眨眼睛,湊近了金不換小聲說:“金哥,我可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天下蒼生,一旦我的位置被撬了,誰知道新上任的體育委員能不能照顧好咱班女生呢。”
金不換將體委扒在他胳膊上的手扯開,無奈解釋道:“你放心,姚淩恒對班乾部沒有任何興趣,他之所以還在跑步,完全是因為他想用身體的痛苦壓抑住心裡的痛苦。”
“心裡什麼痛苦呀?”奚齊光突然冒了出來。
金不換笑了起來,看著一臉好奇的奚齊光,一字一句道:“他的**,問他自己去!”
“哥!咱倆的關係不是親如一家的嗎?”奚齊光哀嚎。
下一秒,金不換冷酷道:“不是。”
……
如果說白天的時候,姚淩恒還隻是有一點點受傷的話,那麼等晚上,當他知道,原來他爸爸從一開始就打算拋棄他之後,他的受傷程度就達到了億點點。
“老公,小恒他沒事吧?”姚雲旗非常擔心地看著姚淩恒衝回了房間。
金廣誌摟住了姚雲旗的肩膀,安慰道:“要相信小恒,他現在一時接受不了,但是我們都陪在他身邊,他會知道不在乎他的人,他也用不著去在意,而且,還有小金呢,小金一定會幫他弟弟走出來,對吧?”
事不關己,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吃果盤的金不換,猛的一下被一瓣橘子給嗆住了,“咳咳咳——”
“小金,我知道你想立刻答應下來,讓你姚阿姨放心,但是你也彆太激動,做任何事情都要記得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冷靜!”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金不換,已經沒辦法再回絕了,因為不知從何時起,姚雲旗看著他的眼神,就明晃晃的寫著三個字“好孩子”。
好孩子金不換還吃了姚雲旗精心準備的果盤,一整個果盤全被他在看戲的時候吃光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就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
不過,雖然默認了金廣誌的話,但是金不換也沒有立刻去找姚淩恒,因為他知道,在一個人正受傷難受的時候,一個半生不熟的人上前搭話,絕對會被遷怒,所以他決定要先遠遠觀望,隻要保證姚淩恒不做傻事就好。
第二天,周三,金不換和姚淩恒繼續一起上學,而上學路上的氛圍跟前兩天相比,就更加沉悶了。
在班上,金不換的位置偏後一些,隻要他抬頭,姚淩恒的動靜就會全都收在他的餘光裡,從他的觀察來看,姚淩恒的狀態應該不算特彆差,至少比昨天要好,回答問題的時候聲音一樣響亮,而且答案準確。
這才對嘛,之前都能跟他一天按三頓地吵架,心理承受能力不應該很弱,昨天震驚之下有些脆弱可以理解,今天就該展望未來了。
“嘿,金哥,你這個弟弟的學習真的有點好誒,萬一這次的月考第一被他拿下了,可怎麼辦?我可不想到時候丟臉啊!”
奚齊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金不換將語文書卷成圈,對著他的耳朵就是一句輸出:“那就認真學!”
“想拿年級第一,你就好好用功,光盯著彆人努力,那你丟臉丟定了!”
旁邊的彭秉德也點頭,看向姚淩恒的目光裡,有好奇也有欣賞,他在高一一班的成績隻能說是中等,也不是不想往前進,但是要付出的時間精力太多了,所以權衡之下,他放棄了,但對於能夠沉下心去學習的人,他還是很佩服的。
奚齊光聞言撇撇嘴,驕傲地說:“那不行,我的學習時間在晚上,我都是回家挑燈夜戰學習的,決不讓你們看見我狼狽讀書的模樣。”
“人家學婊偷偷摸摸的,奚齊光你乾嘛這麼直接說出來,搞得我們想罵你都不好罵了。”班上前五常駐者之一的一個女生剛好路過,聽見了奚齊光的話後,笑著吐槽道。
“哼哼哼,我這叫‘不走尋常路’!”奚齊光跟彆人鬥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