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凍粉(2 / 2)

四爺看她笑得像花似的,不自覺也被尤綰的欣喜感染,問道:“想什麼呢?笑成這樣。”

尤綰便和四爺講起家裡的小古板哥哥,說自己怎麼捉弄尤進,又是怎麼被額娘抓包的。

“大哥最膽小了,我十歲之後他就不願帶我出門,說女孩子不能被人瞧了去。我就穿上男裝跟他溜出去,還有小姑娘給我送荷包呢!”尤綰得意地眯起眼睛。

四爺仔細打量她兩眼,發現小婢女確實所言非虛。這張臉再倒退幾歲,正是珠圓玉潤粉雕玉琢的時候,扮上男孩裝束,也是個俊俏可愛的兒郎。

四爺突然想,等以後尤綰生了女兒,若是能繼承她幾分容貌,也定是又可愛又可憐。

“爺,你什麼時候準我回家啊?爺是君子,答應過的事情不能食言的。”

尤綰轉頭望向四爺,眸子清澈乾淨,四爺猛地咳嗽一聲,緩了緩才道:“等從琉璃廠回來,就去尤家一趟。此時你阿瑪正上值,晚些時候才能見到。”

尤綰沒想到今天還有這麼一個驚喜,頓時更加開心,連忙給四爺倒了杯熱茶:“爺真好,快喝杯茶潤潤嗓子,千萬彆累著了。”

四爺瞪她一眼,剛才坐了那麼久,也沒見她倒杯茶。這下鬆口帶她回家,突然就殷勤起來,賣乖也不知道裝裝樣子。

琉璃廠是一條長街,攤位上品類繁多,古書文玩什麼都有。

四爺下車後徑直進了最大的文玩店,尤綰自然亦步亦趨地跟上。

店家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四爺了,臉上帶著笑,立即迎上來:“爺,您上次定製的玻璃屏風都燒好了,就在樓上放著呢。”

尤綰已經被架子上各式各樣的擺件吸引了目光,四爺瞥見她目光專注地盯著珍寶架,叮囑道:“爺上去看看,你乖乖待著。”

尤綰乖乖點頭,餘光都沒分給四爺半個。

四爺此次前來,是來取為德妃定製的生辰賀禮,一座六扇的玻璃屏風,燒的是壽延萬福的花樣,技藝比不上內務府精湛,但盛在寓意上佳。

他下樓的時候,尤綰手裡拿著幾張紙,正拉著小二說話。

“這些圖樣可以做嗎?我想做成一套鼻煙壺,半個月的期限夠不夠?”

那小二接過紙張,端詳後說道:“這個不難,您先付定金,我這邊給您開個票據。”

尤綰就要拿出自己的荷包。

轉眼被旁邊人伸手按住,她抬眼一看,四爺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正打量她畫的卡通圖樣。

“這是個小人畫?”四爺問道。

那紙上畫著幾個或坐或立的小姑娘,穿著粉糯糯的旗裝,頭上梳著小兩把,四肢都短短胖胖的,透著股帶著憨氣的可愛,讓他有莫名熟悉的感覺。

尤綰一把藏起圖樣,說道:“這是我的,不給爺看。”

她畫的是卡通版的自己,準備燒製一套鼻煙壺送到家裡,阿瑪額娘思念她的時候也好有個念想。

四爺眉毛一挑,也沒再看那張紙,轉身對店家說:“鼻煙壺記在爺的賬上,不必找她要了。”

尤綰聞言,小聲嘀咕道:“我有銀子。”

四爺掃她一眼:“你的銀子還不都是爺給的?”

尤綰頓時詞窮,畢竟四爺說的是大實話,她的月銀都是貝勒府發的,剩下的體己銀子是阿瑪給的。但用父母的銀子給家裡人買禮物,也太不能體現她的真心了。

尤綰隻能不情不願地受了四爺的好意,把圖樣交給小二,留下尤家的地址,讓店家燒製好後直接送到家裡。

臨走的時候,四爺特意落後一步,低聲交待店家:“鼻煙壺多燒一套一樣的,送到爺府上。”

尤家是一座三進的大院子,坐落於內城和外城的交界處。

四貝勒府的馬車行至胡同口,四爺就沒再讓人進去了。

以他的身份,若是現在親臨尤府,怕是尤家人都要嚇破膽。

尤綰才沒想這些,興致衝衝地下了馬車,提著衣服跑得飛快。

四爺看她難掩雀躍的背影,嘴角上揚,輕聲斥怪:“沒有規矩。”

尤家人正關門吃飯呢,突然聽得大門被人拍得啪啪作響。

尤紹軍生得粗獷,眉心一皺就能嚇哭小孩,他不耐煩道:“這是誰家熊孩子?敢敲我家的門,老大去把他攆走。”

尤進聞言起身,走去把大門一開。

“大妹妹?”尤進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尤紹軍在正廳裡聽見他這句話,嗤道:“你大妹妹在貝勒府呢!彆胡說。”

尤進突然轉過身來,望著一家人:“阿瑪,我沒胡說,真是大妹妹回來了!”

尤綰嘩地從門後跳出來,暴露在尤家所有人麵前,她故意裝出生氣的模樣:“怎麼我回來都沒人迎接我?這麼驚訝做什麼,難道不歡迎我回來?”

尤家人足足凝滯了半盞茶時間,才終於反應過來,尤綰這是真的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元旦快樂!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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