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算計、權謀
。
前有葉才人,今有寧貴人。
日後還會有誰?
這還都是動作大,牽扯深,擺到明麵的。
她嗓子本來就嘶啞地厲害,開口的時候聲音又輕,是以,南巧並沒有聽清,她抬頭輕輕問了一句:“什麼?”
溫窈看著她眼裡的擔心,扯了扯嘴角:“我說風大。”
南巧忙又取了新的手爐來,正要勸主子還是坐轎攆罷,身子才剛剛好轉一些,話還沒開口,就見主子突然轉頭朝前方看去,神色有些訝異,她也跟著看過去。
是皇上的禦駕。
南巧霎時一喜。
皇上這是來接主子了!
今兒天氣真的特彆好。
雖是傍晚,但陽光依舊燦爛,樹影被拉得老長,在微暖的清風裡發出沙沙的響動,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暖意。
禦攆轉過宮道拐角,容翦便落在了這片金燦燦的餘暉裡。
南巧小小聲道:“主子,皇上來了!”
嗓音裡是難掩的欣喜。
溫窈勾了勾嘴角,輕輕嗯了一聲。
溫窈一直都知道容翦好看。
今兒才發現,他竟然這麼好看。
在鎏金的夕陽裡,微微緊繃的麵龐,俊美的不真實。
看到她的那瞬間,他微沉的眉眼,登時如冬雪般化開。
溫窈心尖尖像是被什麼撓了一下。
有點疼,也有點癢。
看著這個樣子的容翦,她總算明白了,那一直縈繞心頭,說不清理不順的不安全感的由來。
他們是不平等的。
來到這個世界快一年的溫窈,第一次真切地,打從骨子裡意識到,容翦是個皇帝。
看到她,容翦馬上吩咐了一聲,宮人立刻停下,他從禦攆上下來,快步朝她走過來。
他走得很快,發絲、衣擺都在微風裡飛揚。
每一步都像踩在溫窈心頭一般。
跟著溫窈的宮人已經早早地跪下行禮迎聖駕,除了一直扶著溫窈的南巧。
南巧沒敢動,怕自己鬆手主子會倒下去,直到皇上走到跟前,伸手握住了主子的手,她這才跪下行禮。
一摸她的手冰涼,容翦眉頭立時就擰了起來:“身子都沒好,怎麼跑這裡來了?”
溫窈張嘴想說沒事,誰知嘴巴剛張開先喝了口風,頓時咳了起來。
容翦又心疼又擔憂,想說她,看她這
樣,隻好又把話咽了回去,隻不住給她拍背順氣。
安順多機靈啊,馬上捧著件厚披風過來,容翦直接在她披風外麵又加了一件。
“你彆說話了,”容翦道:“先回宮。”等回宮了,再好好說她。
身子都沒好,亂跑什麼!
想見那個罪妃,直接讓人帶去承乾宮問話不好了,何必親自過來。
這麼遠!
溫窈止了咳,剛要說她沒事,話沒出口,容翦直接同披風把她整個人都罩了起來。
眼前光線一暗,她還沒反應過來,容翦就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直到容翦抱著她上了禦攆,溫窈才回過神來。
見她還傻愣愣的,容翦直接伸手扣著她的後腦勺把她按進了自己懷裡——這會兒起風了,彆再凍著。
獨屬於容翦的氣息順便縈繞鼻尖,溫窈鼻頭輕輕抽了抽,氣息更濃了。
感覺到他還扣在在家腦袋上的手,溫窈笑了笑,在他懷裡悶聲嘟囔:“臣妾沒事。”
“彆說話了,”容翦一臉凝重:“出來也不多帶些人,也不穿厚著些,起風了你知不知道?”
溫窈靜靜聽著他訓話,沒吭聲。
容翦沉著臉說了一會兒,察覺到她不吭聲了,以為是被自己說了後不高興了,正猶豫著要不要揭開一點點帽簷看看情況……
裹在披風裡,被他牢牢護在懷裡的人,突然伸手摟住了他。
容翦:“……”
“臣妾真的沒事……”
他聽到她軟糯的嗓音,從他胸膛的位置傳來,剛剛還微攏的眉眼,頓時染上了喜色還有……甜蜜。
他保持著這個神色好一會兒才輕輕眨了眨眼。
皇宮裡玉蘭花無處不在,但玉蘭最是低調,哪怕盛開,也從不爭春,隻有淡淡幽香。
看著宮道兩旁的白玉蘭。
驀地,勾了勾嘴角。
溫窈被披風裹得嚴嚴實實,腦袋還被容翦扣在懷裡,自然看不到容翦此時的表情,更看不到他偷偷染了紅的耳朵尖。
怕她手冷,雖然舍不得她難得的主動親近,容翦還是把手伸到後麵,想把她的手收回來,繼續放在懷裡,隻是……
他拉了一下,沒拉動。
他眉心微動,以為自己手滑了,又抓著她的手腕,用了點力氣……
溫窈不鬆手,隻死死摟
著他。
容翦:“?”
他又拉了一下,這次他明顯感覺到了溫窈的抗拒,以及她用身體表達的‘我不鬆’!
清晰感覺到她在他懷裡扭著身子拒絕,容翦無聲笑了下:“冷,把手給我。”
溫窈不僅沒給,還‘挑釁’地又摟緊了些。
容翦這次直接笑出了聲。
隨行的安順聽到這笑聲,可驚訝了。
皇上這兩日,可是氣得不輕呢。
剛剛在禦書房,為著處置寧貴人和她的族人,還發了好大一通火,從禦書房來這邊找溫主子的時候,臉色都還很不好看。
安順偷偷抬頭瞄了一眼。
果然還是溫主子最有法子了。
這才多會兒的功夫啊,皇上竟然都笑了。
安順開心地晃了晃腦袋。
雖然溫主子遭了這一通罪,他也很生氣,很為溫主子擔心,但他瞧著,兩人感情好像更好了呢。
這也是意想不到的。
安順雖然離得近,但這會兒容翦一顆心都在溫窈身上,也沒聽到安順又嘰嘰咕咕了什麼。
他笑了一聲後,放棄了把她的手拉回懷裡的打算,不過他也沒把自己的手收回來,而是背到身後,裹住了她為了對抗自己扣在一起的兩隻手——這樣就不冷了。
溫窈隻模模糊糊聽到他笑了一聲。
不知道他笑什麼,他手覆過來時候,她還以為他又要來拽她的手,便扣得更緊,還使勁往他懷裡蹭了蹭——這樣可以抱得更緊。
趁著能抱的時候,就多抱抱,也許以後就抱不到了呢。
本來平日她手就偏涼一些,現在又還沒好全,自然更涼了些,好在她手小,容翦輕而易舉就把她兩隻手都裹在了掌心。
剛裹好,就聽到懷裡人哼哼唧唧地在心裡頭嘀咕,什麼多抱抱,什麼以後就抱不到了……
容翦眉頭挑了下,夕陽映進他眼眸,都是細碎的光。
他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腕,心道,怎麼就抱不到了,隻要她想,他隨時都給抱。
過了好一會兒,溫窈突然稍稍鬆開了些力道,她手還摟著容翦,隻能使勁用腦袋頂頭頂的披風帽子。
容翦看她動作,本想給她裹嚴實了,手都摸上披風了,最後還是輕輕拉開了一條縫。
溫窈眨著一雙清澈溫潤的大眼睛和他對
視。
其實一直以來,在她麵前容翦都很克製。
沒有人知道他克製到了什麼地步。
因為怕嚇著她,他更是表現得很自然。
他知道她正病著,剛遭了一場罪。
但被她這麼盯著,他突然就有點躥火。
偏生,她還盯著他一直眨眼睛。
那鴉羽似的睫毛忽閃忽閃,每一下都撓在他心尖上。
他默默吸了一口氣,就在竭力克製住後,正要把帽簷再次放下把她裹嚴實咯,就聽見她小小聲說:“皇上,你低下頭,臣妾有話說……”
容翦稍稍低頭。
“再低一點……”
他又湊近了些。
“再低點……”
兩人之間的距離其實已經很近了,容翦眉心微動,心道阿巒到底要說什麼,這麼神秘?
不過他還是又湊近了些,剛要問她怎麼了,要說什麼,臉側突然傳來一道溫熱的觸感。
容翦霎時僵住。
不過他隻僵了一瞬。
因為本能比理智還要迅捷。
等他回神時,已經吻住了藏在披風下的那雙唇。
溫窈原本隻是想親一下他,卻沒料到他反應竟然這麼大。
這可跟之前在禦花園賞梅花不一樣,還在禦攆上呢!
因為披風裹得嚴實,把兩人臉都罩起來了,她也不敢發出太大動靜,隻在背後捏他的腰示意他差不多就好了,彆鬨了.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越提醒,他越過分。
還、還撬開了她的牙齒……
溫窈:“………………”
作者有話要說:容翦:媳婦主動摟我,還親我!!!!(*^▽^*)
浮出水麵不斷抽鼻子的紅鯉魚:不對勁,這不對勁,我聞到了不對勁的味道,啊……是愛情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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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啦!!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