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if(下篇)(2 / 2)

可愛過敏原 稚楚 12369 字 3個月前

僅僅一頓晚飯的時間,樂知時就迷戀上了林蓉做的飯菜。甚至引得Olivia的嫉妒,“乾脆把你送到叔叔家裡好了。”

樂奕笑著抿了一口白葡萄酒,“這個主意不錯,老宋比我會教小孩。”

“你少恭維我。”宋謹也喝了點酒,麵色發紅,“開這種玩笑,也不問問孩子願不願意。”

“我願意的。”樂知時很認真地點頭,“真的可以嗎?”

“哈哈哈哈哈最當真的就是他!”

“我看你真是被吃的勾走了。”

大人開著玩笑,樂知時卻紅著耳朵偷瞄宋煜,那才是勾走他的誘餌。

那晚樂知時有些睡不著,他無比地想念一牆之隔的宋煜,儘管與他麵對麵的時間不過十個小時,但他感覺自己已經喜歡過他很多年、很多次了。

原以為是十個小時太短,他體內興奮的神經遞質在作亂,時間一長或許就會好,但十天過去,三十天過去,這種感覺依舊深刻。

宋煜將夏天結束後入學,學習他喜歡的地質學。所以樂知時想好好利用他來之不易的假期,在這些天裡,他們一起去莎士比亞的故居地,去水上伯頓喂黑天鵝,去康沃爾郡的“伊甸園”,和他觸摸古堡的磚石,在磚石上觸碰和撫摩彼此的手指。

他們牽手,樂知時會緊張地掌心冒汗,就像身體釋放黏液企圖與宋煜的手粘緊。他們擁抱,宋煜身上好聞的味道纏繞著他的思緒,他會無意識地用自己的額頭去蹭宋煜的側頸皮膚,忍住自己想要親吻的心情。而宋煜的手掌會隔著布料緩慢地按壓和摩挲他的肩胛骨,還有他的腰身,那種感覺極度難捱。

晴朗的天氣穿著泳褲在海邊奔跑,下雨時襯衫外罩著透明雨衣,在彌漫大霧的牧場和他一起照看新生的小羊。

盛夏蟬鳴狂躁的深夜,父母陷入睡眠,樂知時盤腿坐在床上,打開自己帶來的盒子,翻看先前宋煜的信件,還有他曾經為了給宋煜寫情書,摘抄的許多情詩。

房間的門忽然被敲了敲,樂知時謹慎地問是誰。

“我。”宋煜站在門口,“可以進去嗎?”

樂知時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傻傻說了當然。於是一進門的宋煜就看見他慌亂地抱著一個大盒子,最後自暴自棄地沒有繼續掩藏。

宋煜朝他走過來,“這是什麼?”他靠近一些,看得更仔細,“我的信?”

“嗯。”樂知時點了點頭。

宋煜站到他的床邊,像個斯文的紳士那樣低頭看他,“為什麼在現在看這些?”

“想你。”樂知時很誠實,對他笑,“然後你就過來了。”

宋煜捏了捏他的下巴,但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樂知時留戀他對自己身體任何一處的觸碰,那是連鎖反應,酥麻感從下巴傳遞到食指和腳尖。

“你為什麼過來?”樂知時抓住了他離開的手,問他。

宋煜的眼神望了望陽台外的夜色,又回到他發亮的雙眼,“你想看星星嗎?”

他的邀請明明很尋常,但樂知時覺得格外浪漫,所以他欣然同意,套上襯衫隨宋煜輕手輕腳下樓。兩人躺在後院的草坪上,尖細的草葉磨蹭著樂知時的臉頰和脖子,就像宋煜觸摸的感覺一樣。

鄉村夜空的星光格外明亮,宋煜指著微微發紅的那一顆,“這是火星。”

“很形象。”樂知時對它的中文名給出評價,然後主動說,“我想知道你的星座,天蠍座。”

宋煜笑了笑,“用肉眼看比較困難。”

“那算了。反正我查過,你確實很像天蠍座。”樂知時繼續說著有關天蠍座的各種特性,神秘、精力旺盛、占有欲強。

“還有性感。”他側了側臉,看向躺在身邊的宋煜。

宋煜也看向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好奇怪。”

“什麼奇怪?”

他伸出一隻手撫摩樂知時的臉頰,“和你在一起,我總是感覺某個瞬間很熟悉,像經曆過一樣。”

樂知時也有同樣的感覺,所以他稍稍睜大了雙眼。

“或許是平行宇宙。”樂知時試圖給他一個解釋,“你相信多重宇宙理論嗎?或許在另一個宇宙裡,我們也是認識的。說不定也是我對你表白,說你很像天蠍座……”

他凝望著夜空,有些遺憾愈發深刻,“或許在那個宇宙裡,我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我們每天一起吃飯,一起上學,早晨醒來見到的第一個和睡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都是彼此。”

宋煜也輕笑一聲。

那樣未免太幸福。

他可以擁有樂知時的童年,他鮮活靈動的青春期,還有他的未來。

樂知時靠近宋煜一些,把頭抵在他的肩頭,“希望那個宇宙的我們也是幸福的。”

“一定是。”宋煜語氣篤定。

繡球花散發出很淡的香氣,讓仰躺的樂知時有種仿若偷喝葡萄酒的暈眩。沉默片刻的宋煜忽然轉過身,他的臉孔遮擋住樂知時眼前半個星空,沉黑的雙眼像柔軟的深淵。

“你說……那個宇宙的我,還有現在這個我,誰先吻到你?”

樂知時的手指抓住了草葉,睜大了一雙眼睛。他能感覺自己緊張地幾乎攥出芬芳的汁水,呼吸不順,甚至忘了呼吸。

他的手指捏住樂知時的下唇,拇指指腹撥動他柔軟的唇瓣,用充滿誘哄的語氣詢問。

“要不要讓我贏一次?”

樂知時用氣聲說好,然後閉上了雙眼。

他一顆心狂跳出胸口,像是要縮小成一顆櫻桃的大小,從胸膛到喉嚨再到舌尖,在狂戀下喂入宋煜的口中,被他光潔的齒尖碾碎,研磨,咽下去。於是他完全地屬於這個人了。

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草葉被粗野地壓下去,又起來,如同死而複生的希求與渴望,循環往複。

“我喜歡你,好喜歡你。”樂知時抓住一切間隙向宋煜剖白和示愛,他確信任何一個宇宙的自己也都是如此。而宋煜為他釋放出最強烈的占有欲,骨骼與血肉都要緊緊相依。

夜晚冷卻下來,他們從躺著的姿態到坐起,到在黑暗的後院漫步,牽著彼此的手。

“你就是在這裡衝涼。”宋煜很精準地指出一叢繡球灌木,“很漂亮。”

“這是我養的花,當然漂亮,還有雪山玫瑰。”樂知時還很驕傲,他說著,帶離宋煜離開這裡,因為想帶著他去看看前院的花,也是他的得意之作。

“我是說你。”宋煜難得坦率,他永遠忘不了樂知時那一天的回眸。

“比我想象中好看很多倍。”

樂知時很輕易地因他的話而緊張,“好吧……”他們穿過房子,於是樂知時壓低了聲音,“說明你的想象力還不夠豐富。”

“已經很豐富了。”宋煜揉了揉他的手指,與他走到了前院。

樂知時在玫瑰花叢前站定,側臉看他,“你想了什麼?”

宋煜略微挑眉,“你是想知道白天的還是晚上的?”

“我……”他這次很快領會了宋煜的暗示。

“你的中文有進步。”

“你……”

宋煜盯著雪白的玫瑰,又一次截斷他的話,“我今天聽樂叔叔說,原來在你出生前,我爸媽和你的爸爸媽媽有過約定,說如果你是女孩,就把你嫁給我。”

“但我是個男生。”樂知時強調。

“不妨礙,反正你從胚胎時期就已經是我的了。”宋煜笑了一下,問樂知時,“這些花是你給自己種的婚禮捧花嗎?”

“宋煜!”樂知時被他挑逗得有些著急。

可**者卻不緊不慢伸出手,挑選了一朵開得最漂亮的玫瑰,折下來,除去上麵的尖刺。

最後彆在了樂知時的耳畔。

月光下,戀人的臉孔比飽滿的雪山玫瑰還要沉靜和美好。宋煜不禁吻了吻他柔軟的臉頰,像對待珍寶一樣捧住,抵上他光潔的額頭,聲音溫柔。

“我愛你,樂知時。”

“在任何一個宇宙,我都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不更哦,後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