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活?”神山透眨了眨眼睛,問出了很衝擊人三觀的一句話,“複活到哪個程度?”
眾人齊齊側目,眼神中滿滿都是——怎麼滴,你還能做到三分複活、五分複活這種程度嗎?
在眾人充滿吐槽意味的目光下,神山透表示雖然不能做到三分五分那麼精確,但是也分了好幾種。
準確來說,那其實也不叫複活,那隻能叫靈體的超長時間違法滯留。
這也是神山透在接收到全新的力量之後第一時間研究的一個重要知識點。
大部分通靈人對死亡看的都比較淡,在重要的人故去之後能做到塵歸塵、土歸土,少數實在舍不得的會把對方靈魂“留”在身邊。
而這種“留”也各有講究,比如他在進入這個世界後不久便曾經去過貴州的一個大家族拜訪,那邊的家主就是將祖先的靈魂都留在了身邊做幕僚團,這種祖宗死了之後還要繼續讓人加班的做派看得神山透簡直歎為觀止。
這種情況就像是一家五口一樣,身邊多個能交流的阿飄。
也有一種操作是讓靈魂寄生在玩偶之中,對方還熱情地讓神山透參觀了他的工作室。因為使用了球形關節的緣故,靈魂在進入玩偶後完全可以正常活動,也可以通過機械發音。那位同行目前還在努力研究聲帶的替代品,在那之前,他已經靠著半成本成了人工聲帶領域的大拿。
這一種就是多少能有些交互性,除了看得見還能摸得著。
最為極端的就是回到自己的身體,像沒死過一樣重新醒來,身體機能也不會喪失,但這就屬於高端操作了,目前還真沒聽說過有幾個人能做得到。
當然,這一切都要有個前提,那就是對方的靈魂還沒有進入輪回,並且足夠強韌,經得起折騰。
這樣的情況要麼是新喪,要麼是有極深的怨念不願離開人世,再不就是活著的時候就有修煉,否則就得靠市子招魂,而是否能成功還得看市子的能力。
不同的效果需要找的人和需要的材料就不一樣,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一樣,故而神山透才有此問。
這本來是個很尋常的問題,但伏黑甚爾卻露出了一個戲謔又惡劣的笑容。神山透當下就覺得不好,他趕緊伸出手去捂住小紙人的耳朵,但是來不及了,伏黑甚爾的回答已經出口。
“當然是到能生孩子的程度啊!”
“這裡,還有,小孩!”
神山透十分不讚同地瞪他,伏黑甚爾則是漫不關心地說道:“男人到了年齡該懂的都會懂。對了,這是男的吧?”
說著,他還惡意滿滿地看了眼小紙人的小細腿。小紙人當下大怒,邁著小細腿就想要去和人決鬥,被神山透眼疾手快地攔下了。
好脾氣如神山透這一刻也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了,他在對方催促的時候冷冰冰地說:“這樣的資金要求非常巨大,而且花了錢也不一定能成功。”
“什麼?”伏黑甚爾不可思議地摳了摳耳朵,有些新奇地說,“這句話之前隻有我和彆的女人說的份,問我要錢還給不了確定的答複,你還是第一個這麼對我說的人。”
……所以你之前到底做的什麼工作,還有,為什麼你都這樣了還能有老婆?那位太太是神仙嗎?這都能接受!
也是個單身狗的神山透有些淡定不能,他鬆開氣得小臉通紅的小紙人,無奈地解釋道:“生孩子是絕對不可能的。複活本來就是從地獄裡偷人,把人偷回來藏住已經很難了,一旦有妊娠,下頭的人會立刻意識到不對。”
“那正好,反正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小孩很煩。”伏黑甚爾蹲下身來,看著坐在地上的神山透,眼神幽暗,“喂,開個價吧。”
神山透算了下大致的金額,習慣性地想要推眼鏡,卻推了個空,他不由一頓,隨即極其自然地縮回手,開口道:“以現在的市場價,招魂起碼就得八-九個億,如果要訂做一個可以移動的身體或者更進一步,價格就得另算了,我也說不好要多少……”
他話還沒說完,伏黑甚爾就衝著他伸出手。
神山透:?
“你的手機號給我,要那種絕對安全的手機號,我知道你肯定會有。”
確實有,但是這種號碼用一個少一個,他為什麼要給伏黑甚爾?
黑發男人在青年的疑問目光中哼了一聲:“我回去拿錢,萬一回來時候你們換地方了怎麼辦?萬一你們跑了,不想對我負責了怎麼辦?老子可不想追著男人到處跑。”
……這是賺錢的事,我為什麼要跑?儘管這麼想,神山透還是有些無語地接過伏黑大爺的手機,往裡麵輸入了一個安全號碼。
在將這台諾基亞手機歸還的時候,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問了一句:“伏黑先生,以前是有過討債的的工作經驗嗎?”
偽裝、踩點、觀察、威脅、利誘,這一整套流程未免也太過於熟練了吧?
本隻是調侃的一句問話卻得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
“哈,怎麼可能。”伏黑甚爾掃了眼手機號,似乎因為什麼遲疑了下,手指按在鍵盤上遲遲不動,嘴上倒是說得隨意,“老子隻是有豐富的躲債經驗,隻要我想,沒人能找得到我。”
似乎怕神山透還不夠無語,在發表了這樣的無下限發言之後,伏黑甚爾再次伸手:“你的名字輸一下,我從來不記男人名字。”
看著手機上自己名字後麵備注的【冤大頭1號】,神山透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一抬手,室內五道金光有如閃電,裹挾著拖把抹布齊齊向著伏黑甚爾砸去。
這樣的襲擊對於天與暴君來說就和玩一樣,男人哼笑一聲後站起身,瀟灑地甩甩手,在毫無借力的情況下輕鬆跳出了神山家並不矮的圍牆。
姿態之悠閒從容可謂是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話說,我之前以為,他是您為我聘請的家庭教師。”神山透默默目送了伏黑甚爾的背影片刻後,看向了天元,“您沒有什麼要和我解釋一下的嗎?天元大人!”
“……嗬嗬,神山君,這種事情不重要啦。”天元笑眯眯地指了指天空,“看,結界馬上就要解除了哦。”
神山透看了眼高高懸掛的日頭,再看了眼笑眯眯的天元,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的吐槽欲-望:“您轉移話題的手段,真的好糟糕啊。”
………………
“條……”
“五條……”
“喂,悟,醒醒,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唔,幾點了?”
在小夥伴們綿延不絕的騷擾聲中,五條悟睜開眼坐起身來,一邊重新將黑得完全不透光的墨鏡架回鼻梁上,一邊開口發問。
“還有兩個小時就到淩晨了。”夏油傑在他身邊蹲下,眼裡透著擔心,“你這是有多久沒關無下限了,沒事吧?”
“沒事。”白發少年揉了把臉,揉去麵上無意間透出的一點倦色後,才笑眯眯地說,“能有什麼事,我們可是最強啊。”
夏油傑看著夥伴的模樣欲言又止,在對方不明所以的注視中,他緩緩說道:“悟,我知道你很喜歡神山老師,但是……”
“誰喜歡他了?”五條悟當下炸毛,“明明是他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