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2 / 2)

蕭陳氏心中憐愛,一把把女兒摟進了懷裡,柔聲安慰:“想必是春日多思的緣故,我替你縫個安神的菊花決明枕過來。”

蕭阮順勢依偎了過去,軟軟地撒嬌:“娘親縫的,我一定躺下就睡著了。”

蕭陳氏心花怒放。

女兒自幼便是一個粉雕玉琢的漂亮孩子,抱出去的時候不知道有多討人喜歡,然而卻打小便跟著婆婆去了江南,十年未見,她整日裡牽腸掛肚,隻能靠著書信了解女兒的近況;現今總算回來了,她又擔心女兒和婆婆親,和她疏遠了。

現在看來,母女的血緣親情,這是怎麼都斬不斷的。

“娘,”旁邊的蕭玨有點不快地叫了一聲,“你不是有話和姐姐說嗎?”

蕭陳氏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拉著蕭阮坐在了椅子上:“阮兒,你祖母和你說了嗎?她已經往宮裡遞了牌子,過幾日想必就要帶你入宮麵前陛下和皇後了。”

蕭阮倒也不意外,前世祖母就是這樣安排的。

“祖母今日有點累了,還沒和我說過。”

“二姐,”蕭玨迫不及待地道,“到時候你和祖母說一聲,把我也一起帶去瞧瞧。”

一旁的蕭茹才十一歲,臉盤子圓嘟嘟的,還帶著點嬰兒肥,也跟著嚷嚷了起來:“我也想去,聽說宮裡頭好漂亮的,還有好多好吃的。”

蕭阮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你這是嘴饞了嗎?”

蕭茹憨憨地笑了:“對,二姐姐你帶我去好不好?”

“好。”蕭阮答應了。

蕭茹高興了,一個勁兒地往蕭阮身上擠,不停好奇地提一些問題,“二姐姐,你身上好香啊,是擦了什麼粉嗎?”、“三姐說,江南那邊都是窮山惡水,那你為什麼還呆了那麼久啊?”……

蕭玨的臉騰地紅了:“蕭茹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蕭阮瞟了她一眼,也不生氣,說起江南的風土人情來,她原本就文采過人,說話聲音又輕柔動聽,江南煙雨、柳綠花紅的模樣在她口中娓娓道來,美得就好像一幅畫,聽得蕭茹都直了眼,直嚷著“下回我長大了也要去”。

蕭玨心裡嫉妒。

她自然看得出來,蕭阮身上的吃穿用度都是頂尖的,那兩個婢女手裡繡的帕子也是府裡沒有的料子,看起來就不一樣。而蕭阮說起話來嬌柔軟糯,就連皮膚也分外嬌嫩潤滑,想必就是江南的水土滋潤的。

所有這一切,她都沒有。

她越想越難受,咬著唇站了起來,不耐煩地一拉蕭茹:“走了走了,我還要去習琴作畫呢,明日幾位先生要考校我功課。”

蕭茹還有點不情願:“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我還要聽二姐姐講故事……”

蕭玨瞪了她一眼,她不吭聲了。

蕭陳氏領著二人剛出了門,忽然想起了什麼,回轉身來拉住了蕭阮的手,遲疑著道:“阮兒,你今日去書院長了見識,明兒不要去了吧?人多眼雜,萬一被人知道了你的身份隻怕不太好,還是和玨兒一起去女學學學琴棋書畫,女兒家嘛,這個才是正經事。”

蕭阮垂著眼瞼沒出聲。

蕭陳氏心裡有點難過了起來:“也不知道你祖母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能由著你這樣胡鬨呢?這眼看著你離及笄不遠了,這要萬一出了很麼岔子……”

“母親彆擔憂了,”蕭阮柔聲道,“我去了一日就消失了,反倒讓人起了疑心,不如就去個三五日,然後便和他們道彆說是回江南了,日後便聽你的,在家裡好好學習琴棋書畫,你看如何?”

蕭陳氏頓時高興了起來:“真是我的乖女兒!”

總算把母親哄走了,蕭阮鬆了一口氣。

蕭陳氏和大長公主完全不是同一類人,生性溫柔、以夫為天,是大家閨秀中的典範;也幸好,蕭翊是個重情重義的,和母親二人琴瑟和鳴,沒有什麼侍妾、通房,也就沒有什麼糟心事。

蕭陳氏會擔憂,也是正常,畢竟在她的心裡,女兒的親事才是最要緊的,若是壞了名聲找不到個好歸宿,她隻怕要愁得整日睡不好覺。

反正三五天也夠了,她的目的達到了就好。

翌日,蕭亦珩早早地到了蕭阮的院子裡,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蕭阮才換好了男裝走了出來。

“我還怕你不去了呢,”蕭亦珩高興地道,“走,今天我們又可以瞧見那位慕大才子吃癟的嘴臉了。”

蕭阮哭笑不得:“大哥,你就彆和他較勁了,要真是上台了,我可辯不過他。”

“長他人的誌氣,滅自己的威風。”蕭亦珩不以為然。

兩人到了書院,蕭亦珩又是一路寒暄了進來。這才短短兩日,蕭阮就發現了,蕭亦珩的人緣很好,好些世家子弟都和他稱兄道弟的。

蕭阮納了悶了,為什麼蕭亦珩就和慕呈青過不去呢?還專挑彆人最忌諱的捅心窩子。

進了學堂,慕呈青還沒到,蕭亦珩有些遺憾,在前麵落了座,又朝著蕭阮比了一個“安心”的手勢,便和身旁的同窗聊天去了。

蕭阮坐在桌前,前麵一個微胖的男子回頭笑嘻嘻地問:“爾沅,今日是白先生寫策論的課,你行不行?”

這位是蕭亦珩的好友,平王府的周小王爺,蕭阮正要答話,旁邊“砰”的一聲,有人把一紮書本扔在了書桌上,嘲笑著道:“男人說什麼行不行?你不行嗎?”

這話衝得很,一聽就是找茬的架勢,一種囂張的熟悉感撲麵而來,蕭阮心裡“咯噔”了一下,轉頭一看,果不其然,來的正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煞星,靖安王世子藺北行。

作者有話要說:  學渣+校霸再次閃亮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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