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蕭阮一下子就覺得周身有點冷颼颼的。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話,怔了一瞬,再一看,藺北行的臉色不太好看,陰沉沉的。

她以為是自己的話不太吉利,犯了這位煞星的忌諱,連忙解釋道:“你放心,這個秘密告訴你之後,一切就會太平無事了。”

藺北行哂然一笑:“你倒聰明,用這種虛話就想要騙我幫你找人?”

蕭阮想了想,有些無奈地再次附耳過去:“那我先給你個彩頭吧,西戎王對你們一直心懷不軌,你讓你父王一定要小心。”

溫熱的氣息在耳廓處縈繞,耳朵癢癢的,一絲莫名的酥麻感襲來。

藺北行霍地一下站了起來,耳根微微泛紅:“你要說話便好好說,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總愛說什麼悄悄話?”

蕭阮愕然看著他,眼中受傷之色一掠而過。

看著那雙漆黑清亮的墨瞳,藺北行的心莫名就軟了軟。

算了,小家夥有些脂粉氣,想必是平常沒有什麼人在教導,小小年紀有這麼一個見不得人的身份,人後也一定沒少讓欺負,何必太過苛責呢?

而且,蕭爾沅和他才不過是第三次見麵,便把這麼要緊的事情托付給他求著幫忙,還特意去打聽了西南的事情,連西戎王都知道了,這顯而易見是把他當做了知心的朋友,要是他也像蕭家人一樣嫌棄他,怕不是回去以後要偷偷躲在被窩裡掉金豆了。

藺北行寬容地想著,臉色稍稍和緩了一些,重新坐了下來。

“好了,我不幫你也沒人幫你了,”他一臉矜持地道,“替你找就是了,等我消息。”

“真的?”蕭阮的眼睛驟然一亮,驚喜地叫了起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答應我了的便不能反悔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了,都不能反悔。”

“你看我像是言而無信的人嗎?”藺北行不悅地道。

“不像,你是一個頂天立地、一諾千金的英雄豪傑。”蕭阮立刻拍馬屁,“藺大哥,你要是幫我找到了他,那就是我欠了你一個大大的人情。”

“誰稀罕你什麼人情。”藺北行嗤笑了一聲,“好了,既然你我兩人要互利互惠,以後我就罩著你了,要是誰敢欺負你,你儘管來找我,我一定教訓得他滿地找牙。蕭家人你也用不著怕,有我呢。”

“好,多謝藺大哥。”蕭阮乖巧地回了一句。

藺北行倒也雷厲風行,立刻就把賀平寧叫過來吩咐了下去,沒一會兒,陳碑之遛鳥回來了,可能是訓過了話,黃毛小子乖了很多,隻是一聲又一聲地叫得動聽,再也不一口一個“笨蛋”、“美人”了。

蕭阮逗了一會兒鳥,又聽完了一出戲,眼看著時候不早了,這才向藺北行告辭。藺北行對這個新收的小兄弟很滿意,不僅親自送出了九曲園的門口,還讓人打包了一份點心,再三叮囑她在蕭家不要忍氣吞聲。

蕭阮哭笑不得,一路坐在馬車上,心裡頗有點愧疚。

前世她和藺北行隻交過兩三次麵,並沒有深交過,唯一的印象便隻剩下了“囂張跋扈”這四個字;後來聽了他掃平西南時的一些殘忍傳言,印象就更不好了。

現在看來,最起碼此時的藺北行,還有著少年人的一份赤誠之心。她這樣女扮男裝騙了藺北行,實在是有違君子之道;隻是她現在也沒法隨便告訴藺北行自己的女兒身,要是藺北行一惱火起來,反悔不替她找人了怎麼辦?

等待的日子有些難熬,蕭阮每天從床上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盼著有人會送來找人的好消息。

劉太醫那裡,蕭亦珩暗中派人去尋訪了,隻是這位太醫立誌要學神農氏嘗百草,行蹤飄忽不定,好不容易查探到行蹤追過去,卻總是撲空。

蕭亦珩對蕭阮不求蕭釗幫忙很是不解:“祖父身為太傅,找起人來便利太多,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求他幫忙?你找劉太醫和他的師弟,到底要乾什麼?”

蕭阮隻能心裡苦笑,再三叮囑蕭亦珩一定要守口如瓶。

前世她也曾在心裡責怪過祖母,為何要瞞著病情不說,但現在,她已經能明白祖母的想法了。她萬萬不能讓蕭釗知道並插手這件事情,這會讓祖母生不如死。

藺北行那裡也沒什麼消息,畢竟西南路途遙遠,而且要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她隻能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不要焦躁,以免讓周荇宜察覺到了什麼異常。

這一日,便到了宮中一年一度的賞春宴了。

顧名思義,這賞春宴便是皇後請一些勳貴世家在宮中賞花賞景的宴席,從明帝時期便流傳了下來。一開始,賞春宴隻有女眷參加,皇後和各宮娘娘借此機會替自己的皇子相看中意的女子,後來,皇子們和各府適齡適婚的年輕男子也都受邀,宴席中男女分列,各展所長,無邊的春色和年輕男女的靚麗姿容相得益彰,成了名副其實的賞春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