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2 / 2)

話未說完,門被推開了。

幾個姑娘魚貫而入,一個個都十四五歲的年紀,長得清麗可人、身段妖嬈,齊齊到了藺北行跟前行禮:“王爺,我們來了。”

藺北行張口結舌:“你……你們……走錯地方了吧?”

“沒有啊,”為首的那位姑娘笑意盈盈,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上來斟酒,“這西南難道還有第二位王爺不成?我們是特意來伺候王爺的啊。”

蕭阮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這就是你約的朋友?那可是我打擾王爺了,是我的不是。”

“沒有!我沒有約她們!”藺北行急出了一身冷汗,大喝了一聲,“誰叫你們過來的?如此膽大妄為,其罪當誅!”

姑娘們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首:“王爺饒命……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來替王爺解解悶、唱唱小曲的……”

包房裡一陣雞飛狗跳。

三林酒樓的秦老板飛一樣地跑來了,賀平寧、楊澤衝也都跟著進來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質問的質問、解釋的解釋,兜了好大一圈這才把事情弄清楚了。

原來,賀平寧讓小二找秦老板買字去了,這小二是新來沒多久的,不認識王爺,秦老板一聽火了,罵了小二有眼不識泰山,聽說王爺心情不好,便自作主張,去歌館裡叫了幾個當紅的姑娘來唱小曲,算是賠罪。

賀平寧在樓下等了半天沒見到老板,便親自去找了,這一來一去的,姑娘們便進了包房鬨出這麼一出事情來。

一炷香後,鬨騰了好一會兒的包房終於重新安靜了下來,不相乾的人都出去了,隻剩下了藺北行和蕭阮。

藺北行小心翼翼地替蕭阮斟了一杯梅子茶,賠笑著道:“看看,我是冤枉的吧?

“王爺不喝酒了嗎?”蕭阮挖苦道,“我可是今日才知道,王爺不僅是個悶嘴葫蘆,還是個難得一見的醋精,看到一封托著轉交的信,便生了氣了,一個人來喝酒解悶。哦,是不是更早以前就生氣了?是我給慕師兄也備了年禮的時候?還是我沒有準備禮物給你的時候?”

藺北行垂下頭來,乖乖地認錯:“是我錯了,我接到這封信,心裡堵得慌,便出來喝酒解悶了。可我萬萬沒有生你的氣的意思,更沒有疑心你的念頭。”

蕭阮定定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輕吐出了一口濁氣:“那日送禮,我讓你看禮單,你是不是根本沒看清楚?”

那一日藺北行為了裝作大方,隻是瞥了一眼,的確沒看細看。

蕭阮這麼一提,難道是送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那些禮品,禮單上的落款都是你和我的聯名,”蕭阮淡淡地道,“我自問並無不妥,你若是還要心裡憋悶,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藺北行愣住了,半晌之後,他誠懇地道:“不,不憋悶了,是我太小心眼了。”

“慕師兄為人高潔,把寫給我的信托你轉交,必定是為了避嫌,我猜想若不是有什麼要事,他也不會寫信給我,”蕭阮凝視著他,“為了不讓你心有芥蒂,那封信我沒有拆,特意帶過來和你一起看,好讓你瞧一瞧,我和慕師兄到底有沒有什麼行差踏錯的事情,省得你心裡一直惦記。”

藺北行羞愧萬分,連連搖頭:“不用,我真的不憋悶了,阮妹妹,以後我若是再生悶氣,你就——”

蕭阮從懷裡取出信來,當場撕開了封口,朗聲讀了起來:“蕭師妹,見字如麵。京城一彆之後,甚是想念,不知你在西南是否安好,想必靖安王如此煞費心機娶了你,必定能待你如珠似寶,護你周全……”

蕭阮聲音頓了頓。

藺北行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慕呈青這話,簡直是在打他的耳光。

他拽住了蕭阮的手用力一拉,蕭阮踉蹌了一步,跌入了他的懷裡。他低聲求饒:“阮妹妹,你彆念了……”

蕭阮把臉埋在了他的胸膛裡,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藺北行心頭發慌,捧起她的臉來一看,蕭阮的眼圈紅了。

藺北行呆了半晌,隻覺得心臟都被一隻無名的手揉捏得疼了起來。他後悔莫及,猝然在蕭阮的眼睫上親了一下,神情鄭重地道:“日後我若是心裡有什麼事情,一定和你坦誠以待,絕不相瞞,也絕不再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如果我違背此話,讓我——”

嘴被掩住了,蕭阮定定的看著他,輕聲道:“藺大哥,我信你。”

一場小風波終於過去,兩人依偎在一起,看著慕呈青的來信。

果不其然,慕呈青寫信過來的確有事。他在信中把自己的近況提了幾句後,便話鋒一轉,問及當日給大長公主治病的神醫,說是他的嫡母也得了此病,不良於行,遍訪名醫也沒能改善,想這位神醫指教一下,若是能夠撥冗前來京城,那便更好了。

整封信的字裡行間有著坦蕩蕩的掛牽,卻沒有半句曖昧之語。

藺北行忍不住唾棄起自己的小心眼來,連忙亡羊補牢:“我讓段琪安先去一封信指點一下,等過完年,看看段琪安家裡能不能騰出空來去一趟京城,順便也好替祖母再養養身子。”

蕭阮點頭說好,眉宇間卻還有幾分鬱鬱之色。

藺北行搜腸刮肚想了一會兒,腦中忽然靈光一現,神秘地問:“對了,還有,我剛才買了一副書法,你猜是誰的?”

“誰?”蕭阮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來,好奇地問。

“賀平寧,”藺北行精神抖擻地叫了一聲,繼續亡羊補牢以展示自己非一般的氣度:“把我新買的那副字拿進來給王妃瞧瞧!阮妹妹,我特意為你買的,你看了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