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2 / 2)

難道,周衛熹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居然還不死心,想要再掀出什麼驚濤駭浪來嗎?

“以他的所作所為,就是百死也難辭其咎,先帝顧念著父子之情,留了他的性命,難道他還不知悔改嗎?”周荇宜心裡難過,輕歎了一聲。

蕭阮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聽說他在裡麵寫了很多悔過的信,托人帶出來去先帝陵寢燒了,有幾位大人看了之後都感動得涕淚交加,說是他已經真心悔過了,盼著陛下能顧念兄弟之情,法外開恩。”

周荇宜苦笑了一聲:“我這裡也送過來了兩封。雖然我知道他的脾性,但看著那些話,心裡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總盼著他能真的像信中所寫一樣,真心悔過了。”

周衛熹是她看著長大的,小時候也曾天真可愛、乖巧聽話,也會像院子裡的這些孩童一樣,拉著她的手親昵地叫上一聲“姑婆”。

這些年來,皇家的利欲熏心、旁人的攛掇挑撥,最終把白紙一樣的孩童,薰染成了墨一般的黑色。

“祖母,彆難過了,”蕭阮安慰道,“現在陛下的病已經好了大半,朝政軍務也開始嶄露頭角,他再蹦躂也翻不了天了。先帝在天之靈,必定會欣慰無比。”

周荇宜點了點頭:“這些流言都不可輕待,你什麼時候得空,和北行一起去和你祖父商量一下,若是真的查出和廢太子有關,決不能輕饒,以免亂了朝廷的根基。”

兩人正說著,外麵孩童的嬉戲聲一下子輕了下來。

蕭阮心裡納悶,抬眼一看,隻見藺北行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麵無表情地掃了孩子們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小團兒的手上,皺著眉頭問:“怎麼把好好的花扯成這樣?”

小團兒雖然聽不懂,但顯然明白父王不太高興,扁了扁嘴,一頭紮進了奶娘的懷裡,開始見了藺北行的例行一哭。

蕭玨的女兒眼眶裡頓時也含滿了淚水,一臉的害怕,卻還是抽抽搭搭地承認了錯誤:“是珍兒先撕的花,不怪弟弟……”

一見姐姐弟弟哭了,蕭亦珩的兒子也湊起了熱鬨,“哇哇”大哭了起來:“怕……飯蛋……”

外麵一陣雞飛狗跳,蕭阮慌忙跑了出去,把藺北行拉到一邊假意打了兩下,趕緊一個個地去哄孩子了。

藺北行站在一旁,神情頗有幾分悻然。

他不就是這麼問了一句,這一個個的怎麼就把他當成了凶神惡煞?

好不容易把孩子們都哄好了,蕭釗、蕭翊等家裡的男丁都回來了,一家人老老小小四世同堂,十多個人歡聚一堂。

藺北行還對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很不甘心地悄聲問:“我看起來就這麼凶嗎?”

蕭阮忍著笑:“隻怕是的,日後你要多笑一笑才行,我家小團兒也就算了,珍兒可是個女娃,要哄著才行。”

藺北行思忖了片刻,覺得有點道理。

日後要是生一個像蕭阮一樣的女兒,他可萬萬舍不得這樣把人嚇哭了,還是得多練練才行。

正好,珍兒就坐在他的對麵,嘴裡吮著一塊雞肉吃得正香。

藺北行盯著珍兒看了片刻,抬手夾了一個雞腿,長臂一伸,把雞腿遞到了珍兒的麵前,嘴角彎起,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十分和善的笑容:“喏,多吃點。”

珍兒看著這僵硬的笑容,眼裡迅速地又包起了一層眼淚,連連搖頭。

藺北行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不過還是忍了忍,繼續和善地笑著:“拿著,這個好吃。”

珍兒“哇”的一聲哭了,把臉埋進了蕭玨的胸口。

桌旁坐著的人都哈哈大笑。

“北行,看來你沒有小孩緣啊。”

“姐夫,我家珍兒膽小,你彆生氣。”

“北行,這你可要學大哥我了,哄小孩子我在行,改日叫聲師傅,傳你一兩招。”

……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柿子,還是趕緊生個二胎女兒吧,一定能治好你的凶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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