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十章(1 / 2)

虎子特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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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記者身殘誌堅,腳腕腫成大饅頭還咬牙堅持跟在隊伍的後邊,一蹦一跳的追過來,居然還真讓她趕在收隊前擠了上來,身後跟著的警察一臉擔憂,這姑娘腳都那樣了,一下巴血,不好好被他們抬下山,這是要乾嘛?

何莎惡心啊,頭暈啊,但是還是咬牙堅持,她得確認孩子們都沒事,還得確認警察是怎麼抓住人販子的,這些在後續報道中都是用得上的,作為現場目擊證人與受害者的雙重身份,何莎簡直在用命拚新聞點了。

等她擠進來,看到一群凶猛的大犬圍毆人販子,咬得人販子鬼哭狼嚎時,心裡那叫個解氣,精神那叫個興奮。

爽啊,從頭發絲到腳指頭都爽的發抖。

何莎握緊雙拳,心裡念叨著:使勁咬,狠點咬,最好給他咬成八級殘廢。

這一幕就是最好的新聞點,標題她都想好了,就叫“警犬勇鬥凶徒,人販子惡有惡報。”

何莎這些天可沒少在人販子手裡吃苦頭,甚至有些人販子居然還對她起了歹意,若不是想把她賣一個好價錢,等待自己的還不知道是啥樣的恐怖事件。

何莎看著警犬和另一夥不知道哪兒來的犬痛毆人販子,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人販子被捉,她和孩子都被平安救了下來,這個時候緊繃的神經一放鬆,頭暈目眩的惡心感又湧了上來,她剛才全憑一口怒氣和職業精神強撐著,這口氣一散,整個人都晃了起來,她伸手往旁邊劃拉,一下子抓住了一個警察,製服質地很硬,握住半截的手掌熾熱又乾燥。

何莎也看不清那是誰,反正知道是警察就沒錯了,她把對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暈倒前,努力擠出一句話:“這裡……”

何莎的速度太快,動作也太出人意料,被拉住的人根本沒反應過來,當手背碰到一處柔軟時,立刻受驚一般抽-離,然而看著暈倒的小姑娘,還得趕緊把人撈回來。

方曉烽姿勢僵硬,整個人都是懵的,尤其這姑娘大膽的動作,嚇得他整張臉都是通紅通紅的,以至於人家姑娘快摔到地上,才著急忙慌的把人撈回來。

這小姑娘到底在跟他說什麼,這裡怎麼了?難道受傷了?

可看那地方衣服沒有破損,更沒有血跡,顯然沒有受傷。

方曉烽的腦子很快冷靜下來,受害者任何一句話都不能忽略它的重要性,尤其是這樣自身負傷的情況下還想要給他傳遞的訊息。

他抬頭看向四周,身邊的戰友押解犯人下山的押犯人下山,栓警犬的栓警犬,除了幾條警犬注意他這邊,其他戰友都在忙。

方曉烽低頭看著懷裡的漂亮姑娘,直接橫過腿彎處將人給抱了起來,他跟著大部隊下山,準備找當地的女警察幫忙檢查一下小姑娘的胸口。

而不遠處的駱芸眼神微妙地看著方曉烽的背影,它們刑偵科的大隊長啊,抓敵不分男女,冷酷無情下手毒辣的大隊長啊,居然抱個小姑娘臉紅得跟個猴屁股似的。

怎能不讓她激動!

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不能怪她,日子太無聊了,犬舍裡也沒個電視手機,解悶全靠樹上的小鳥和隔壁的戰友。

駱芸已經被帶上了口籠,係上了牽引,跟在鄒正的身邊,虎子亦步亦趨的跟著,身後再帶著一群彪悍的家養犬。

人犬合隊,整隊下山。

半路上,他們遇見了一條金毛犬,那金毛犬站在遠處,眼神在人群裡掃過,一眼就看到了花花,立刻變得歡喜起來,搖起來的屁股把整個身子的毛都抖動起來,開心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花花從隊伍裡衝出來,先跟自己的狗子貼貼,然後嚴厲地批評它,這裡這麼危險,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跑上來乾什麼呀。

金毛委屈巴巴地皺著眉頭,蹭著花花的下巴說:我擔心你呀,我等不下去就上來找你啦。

花花盯著金毛,突然上去照著金毛的臉一頓狂舔。

這狗糧撒的那叫個氣勢如虹,啪啪往臉上糊,躲都躲不開——人家就站在大家下山的必經之路上,那親熱勁簡直能讓人類害羞,有些年紀小的刑警都不好意思看,更是把被抓的人販子對比的更加淒慘。

紅龍在跟可可炫耀自己剛才咬了目標好幾口,給貝貝報仇了,可可無情的指出它咬的根本不是打傷貝貝的人,紅龍沉默了一會兒,狡辯道:他們都是一夥兒的,咬誰都一樣。

偷偷咬幾口解氣它容易嗎它。真凶手它倒是想咬,可它也得夠得著啊,當時就妞妞黑虎還有桐義市的撲咬犬在撕吧,它卻被訓導員牽到一邊,紅龍心裡急的喔,上躥下跳也掙不脫自家鏟屎官的控製。

它現在急切地想看到貝貝,也不知道它傷的重不重。

貝貝傷的還挺嚴重的,土製的子-彈被頭盔攔下來,但衝擊還是讓貝貝腦震蕩了,它提前退下前線,現在已經送回桐義市公安局,在警犬獸醫站接受治療。

下山的路上,鄒正頻頻看向妞妞身邊的虎子,兩條犬湊在一起嗷嗚來,汪汪去,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看起來十分親密。

算起來,妞妞最先認識的還是警隊裡的警犬,結果跟妞妞最好的,居然是一條哈士奇串串,而且在鄒正的記憶裡,它們倆好像頭次見麵就挺投心對意的,就是有點分不清,它們之間到底是友情,還是愛情。

鄒正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虎子的腦袋,虎子這次表現依舊勇猛,作為一條非專業培訓的狗子,它表現的已經很出色了,若是可以……

鄒正搖搖頭,他在想什麼啊,虎子可是有主人的狗子,而且警犬裡可從來沒錄用過哈士奇,哈士奇串串也沒有。

……

丘思先接到警方通知的時候,正在吃她小舅舅專門給她燉的鐵鍋燉大鵝,整個人吃的滿嘴流油。警方敲開她們家的院門,說虎子又雙叒叕上山抓賊了,丘思先老半天沒反應過來,被美味麻痹的遲鈍的腦子裡還停留在虎子趴在陽台上跟花花對嗷的畫麵裡。

她回過頭,在院子裡找了一圈,彆說虎子了,連花花和它的孩子都不在了。這個時候家裡人才發現狗子們並沒有在家中,林奶奶急了,她知道村子裡的狗子喜歡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去外邊空地的池塘邊玩耍,但是一般在天徹底黑透前都會回來,如今都這個點兒了,她的花花和孫子們都哪兒去了?

小舅舅也急了,仔細詢問警察才知道,原來虎子帶著全村的狗上山抓賊去了。

林奶奶、小舅舅、丘思先:“……”

丘思先舉著半個鵝翅膀,激動地抓住小舅舅說:“我就說,虎子它肯定成精了。”

小舅舅一臉震驚:“你等等,你讓我緩一緩。”

警察:???

全村養狗的人家都被驚動了,聽說自己家的狗子跑到山上去抓賊,要不是門外的人穿著警服,他們鐵定不相信——在院子裡抓賊還有可能,上山?那山上又是狼又是虎又是熊瞎子亂出沒的,他們的狗子聰明著呢,從來不天黑上山。

但事實擺在眼前,它們不但上了山,還成群結隊上山抓了一夥人販子,立了功,一時間主人們麵麵相視,就剩撓頭傻樂了。

這是高興的事兒,大家夥關係人販子全部落網沒?被拐賣的孩子和姑娘也有沒有救出來?以後村子裡的娃娃還能愉快地玩耍不?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這件事兒隻是成了村子裡茶前飯後拿出來炫耀一下的光榮事跡,以及對孩子們看的更緊了。

桐義市的人販子窩點徹底被端,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網,有了何莎交給警方的錄音證據以及少量的幾個視頻片段,王庸等人的罪行鐵證如山,不容置疑,剩下的就是讓他們老實交代詳情,被賣掉的婦女兒童去向、接頭人、以及手裡的人命。

他們後來再次進山,在一個山坳裡發現了被吃剩下的孩童遺骸,經過基因比對,已經確認孩子的身份,並聯係了他的家人。因為孩子的遺體太過淒慘,家人根本不敢看,害怕徹底崩潰,所以最後遺體在收集完證據和留照後,被送往殯儀館火化,殯儀館的遺體整容師聽說孩子的慘劇後,免費為他做了遺體修複,儘量讓孩子走得體麵些。

王庸的嘴巴嚴的想蛤蜊,怎麼撬都撬不開。

在審問完一圈犯罪嫌疑人後,方曉烽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在這群人中,有一個叫顏利明的人,今年剛滿19,跟著王庸乾了半年,這個還沒滿二十歲的青年人靠著網戀和麵基騙女孩子出來實施拐騙行為。

也許是年紀小,顏利明被抓起來的時候情緒十分不穩,審問時更是幾度失控,腦袋哐哐砸在訊問椅固定手銬的桌麵上,為了防止他自殘,警察給他帶了一定厚厚的帽子。

顏利明說,他剛認識王庸的時候,就覺得王庸特彆厲害,出手闊綽,很有他想象中大哥的風範,他高中輟學以後,一直沒有個正經工作,想得是出人頭地,乾的卻是雜七雜八的零活,他在一個崗位呆不住,成天幻想著碰到機緣賺大錢。

跟著王庸敢拐賣人口的事情,就是奔著賺錢去的,可真跟著乾起來,顏利明才發現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樣。

人販子不隻是在乾拐賣人口的買賣,這裡麵的肮臟交易更多,甚至沾染人命,等他想退出的時候,根本就完了,要麼跟著一起吃香喝辣,懸崖蹦迪,要麼就把命留下。

顏利明捂著臉,哽咽著說:“我最後一個騙的女孩是一個很漂亮、很善良的人,我跟她說我以前的經曆,她總是安慰我,她說我還很年輕,隻要努力,以後總會過上好日子。她被我騙到王庸那邊的時候,還不敢置信的看著我,還向我求救。她反抗的很激烈,想要逃出去,後來撕扯起來的時候,我們不小心下手重了,她後腦撞在桌角,一下子就沒氣了。”

顏利明的眼神平靜中帶著瘋狂,仿佛透過眼前的鐵欄杆,看到了另一個畫麵:“人死了很恐怖,眼睛睜得那麼大,她死死地盯著我,死死地盯著我。”顏利明捂住臉,久久不能平複,方曉烽追問他們的埋屍地點,顏利明才緩緩回過神,他搖了搖頭:“13歲以上女孩的屍體我們是不埋的。有時候,死人也很值錢,王庸把這樣的屍體賣給一個人,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有一具很漂亮的女人屍體被賣了十萬塊。十萬,比賣給山溝裡那些單身漢還值錢。”

等顏利明被待下去,詢問室裡的眾人久久沒有說話,他們看著口供,女屍、13歲以上、十萬,每一個字眼都刺目的很。

杭英毅揉了把臉,也難以掃去一臉的疲憊,他看向方曉烽,聲音沙啞地問:“你怎麼看。”

方曉烽沉默半餉,說道:“查!必須撬開王庸的嘴。媽的,這幫人渣都他媽瘋了。”

冥婚,一個很古老又至今流傳在某些地方的惡俗,中間人轉著陰間媒婆的錢,俗稱“鬼媒人”。自古以來冥婚屢禁不止,發展至今,鬼媒人已經成了一個專職的行業,他們負責給有需求的人家尋找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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