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第三十八章(1 / 2)

邪不勝正!

*

“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一群黑心乾的,養狗咬死我的兒子,居然一點都不羞愧。我的兒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沒了讓我們怎麼活啊。”

張浩全的父母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秋雪成的單位,居然跑到學校門口取鬨,把秋雪成氣得差點沒撅過去,她拿起手機就撥打110,這已經是她撥打第五次110,警察將張浩全父母帶走以後,提出嚴重警告:“你們可以通過法律途徑維護自己的權利,但是絕對不可以在公共場合擾亂治安,你們在學校門口撒潑大觀像什麼樣子,再出現這中情況,我們會依追究你們的責任。”

警察也是被這對夫妻鬨犯了,學校那是什麼地方,人家孩子好好上課,外邊就聽他倆鬼哭狼嚎,撒潑辱罵,對孩子的品德教育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

這次警察直接撂了重話,這才將張浩全父母給鎮住,他們倆敢跟秋雪成、跟校領導、跟魁梧的保安撒潑打滾,但是對著警察,尤其是板著臉說重話的警察半點都不敢放肆。

之前幾次出來調節的都是小年輕,這次怎麼派出這麼老的警察,忒嚇人了。

張浩全父母灰溜溜回到自己租的小破房,倆人拿出一盒鹹菜,配倆饅頭,就著白開水一邊吃一邊說:“這家人女的是老師,男的是公務員,公務員這中當官的都貪,家裡肯定有錢。他們弄死了浩全,咱們就讓他們掏錢養咱下半輩子。”

老頭狠狠咬下一口饅頭,憤憤不平道。

老太點點頭,非常讚同。

老太說:“他們不讓咱們在學校鬨,咱們就去她小區鬨,他們這中殺人犯,咱們就鬨得全小區都知道,讓他們在那裡待不下去,丟臉,我就不信他們能挺住不掏錢。”

這時,老頭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個早就從市場淘汰的手機,接起來一聽,怒道:“要錢,要什麼錢,老子都沒錢,我兒子死得冤枉,放你們那凍著是你們的義務,你們不是國家企業嗎?為老百姓做這點事兒都不行了?電視上天天播為老百姓辦實事,你們就是這麼辦的嗎?凍個屍體還要錢,你們這些吸老百姓血的黑心腸,早晚有一天上頭會扒了你們身上這身皮。”

被怒掛電話的殯儀館工作人員看著電話一臉懵逼,這都什麼跟什麼玩意。

……

張浩全父母這倆操心的人,家裡沒有讓孩子們知道,明思現在躺床上吃吃喝喝養身體,駱芸也躺在窩裡吃吃喝喝養身體+養毛。

她身上的傷口太多,有些大傷口還沒拆線,毛都不讓長出來,剃了好幾遍了,讓她心裡十分不得勁,這就跟給女孩子剃禿子一樣,精神傷害巨大。

所以,對僅存的頭毛,駱芸十分愛護,每天都要照鏡子看一遍,確保它們油光水滑,健□□長——她現在都不敢熬夜,怕脫發。

虎子現在有個重要的職責,就是每天檢查小狗子身上的傷口愈合情況,一旦發現那條傷口愈合了,就高興的過去告訴秋雪成,讓她隨時知道小狗子的情況以便與醫生溝通。

作為鄰居家的狗子,虎子活脫脫活成了上門女婿,讓“爺爺”恒一舟很是心痛,到最後,虎子的狗糧都讓對門包了。

恒一舟摟著寶貝難過滴說:“你兒子被拐走了,爸爸以後隻能靠你了。”

寶貝:“哈吃哈吃哈吃。”

糖豆在旁邊肆無忌憚地寵愛自己的玩具,對自己主人的痛苦一點都不上心。

……

張浩全父母悄悄來到水蘭灣小區,他們把自己打扮得特彆狼狽,讓人一看就覺得他們是弱勢群體,泛起同情。

這兩口子算計的非常好,先從外貌上讓自己處於劣勢,再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對明思父母進行降維打擊,然後指出縱狗行凶咬死人,生活在一個小區裡的狗居然能咬死人,是個人都得隔應忌憚這中事兒,誰家裡沒個寶貝娃娃,以後還敢讓娃娃在小區裡玩耍嗎?

張浩全父母此次勢在必得,但到了小區門口才發現,這個小區管的特彆嚴,沒有門卡根本進不去,而且因為想要打扮的可憐,他們弄得灰頭土臉,再一群乾淨整潔的小區居民中十分顯眼,蒙混過關都不行。

後來還是偷偷翻牆頭才進來的,他們也不清楚明思父母具體住在什麼地方,這個小區地址還是好不容易大廳出來的,他們乾脆就隨走隨哭,聲聲撕心裂肺地喊:“喪天良的人渣,你家狗咬死人還敢躲起來不見人,各位父老鄉親你們給評評理,我兒子拉扯那麼大,說被她家狗咬死就咬死,嗚嗚嗚,我苦命的兒啊嗚嗚嗚……”

“吵死了,誰他*鬼哭狼嚎的,讓不讓人睡覺!”

師詩披頭散發,穿著睡衣,握著自己的刮刀跑出來,凶狠地等著門口的倆老人,她昨晚熬夜趕工,才睡下就特木被吵醒了,起床氣超大。

看那倆老人可憐兮兮的樣子,師詩半點不給好臉色,彆跟她扯尊老愛幼,沒有公德心的人不值得被尊重。

她指著倆人喝道:“你倆再在我家吵吵,我就報警。”

張浩全父母看著麵前小丫頭赤紅的雙眼被下了一條,但轉念一想,哎呀我是老人啊,她還打我們不成?

此時被他們的喊聲引出來的人家不少,樓上還有人探頭探腦看啥情況。

老兩口一見人多,更不懼了,老太眼珠子一轉,往師詩腳下一撲,慘叫一聲:“哎喲,你個有娘生沒娘樣的小蹄子,你媽沒教你不準對長輩不敬嗎?你個沒家教的野中,連死了兒子的老太太也敢欺負……”

師詩了麵無表情看著老太在腳下撒潑,倆黑眼圈看上去陰沉沉的,她慢慢抬起腳,就要往老太臉上踹,她抱著寧願賠錢,也得揍這老家夥一頓的決心伸出了腳。

突然出現的恒一舟從後邊抱住師詩一個大轉身,師詩那踢出去的腳丫子擦著老太的鼻尖輪過去,恒一舟死死抱著師詩,滿頭大汗,磕磕巴巴說:“不,不值得,不值得。”

師詩炸毛:“你給我起開,我今天非的教訓教訓她,我家教我尊老愛幼,還教我遇見惡心的人,就得往死裡踹,跟我在這兒倚老賣老?我讓你吃我一腳,吃我一腳。”

師詩的腳丫子從恒一舟護得密不透風的身邊頻頻探頭,拚命往傻掉的老太臉上夠,恒一舟見人氣瘋了,乾脆直接把人扛起來往家跑。

師詩一愣,捶打恒一舟怒道:“你乾嘛?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恒一舟不說話,悶頭把人扛回家。

懵掉的老太看著周圍人冷漠的眼神,有些莫不清楚現在什麼情況。在他們那裡,隻要他們老兩口擺出這個架勢,任誰都不敢招惹他們,甚至還能顛倒黑白,博取到彆人的同情。

怎麼在這裡,居然沒有一個人幫他們?

這裡的人心怎麼這麼冷啊!

眾人:我們又不是傻子!

就剛才這倆一路哭嚎而過喊的那些話,但凡知道妞妞怎麼受傷的人,都猜到這倆是誰了,想當初張浩全給全小區下藥,害死了兩條狗子,還差點害死田大姐,眾人會幫他們就怪了,沒有亂棍打出去已經是遵紀守法人的最後底線。

有性子直爽、嫉惡如仇的阿姨,已經對著老太啐來一口:“現在有些人,不是老了變壞了,是年輕時候就不是個好東西。”

“看看他們教出來的兒子,就能知道他們是啥人。”

“有其父必有其子,老鼠生不出虎貓崽兒。”

老頭老太彷徨不安地縮在一起,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成了炮火焦點,他們倆人在老家根本不知道自己兒子乾了什麼事兒,因為兒子沒出息,賺不來錢,還想啃老,是被他倆聯手趕出來的,三年前張浩全犯事兒進去,法院判他們賠償受害者家屬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他們倆人硬是賴著拖了三年,大有“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架勢,而且家裡卻是沒有多少錢,就算法院判決強製執行,也收不出來值錢的東西。

田麗華也要跟不想要這錢,她覺得惡心,對麵還為此高興了好長時間。

所以這次他們跑來訛秋雪成,田甜甜才會那麼激動,那麼生氣。

老頭老太看對方人多勢眾,哥哥不好惹的樣子,而且好像一點都不將他們這倆老身子骨當回事兒,就不敢跟他們硬碰硬了,連狠話都沒敢撂,灰溜溜地走了。

駱芸站在窗戶邊,冷冷地看著樓下兩個老人的背影,回身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明思摟在懷裡,明思剛才在午睡,被那倆人吵醒後,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回憶起那段可怕的經曆,立刻就崩潰了,在床上一邊喊妞妞的名字,一邊摸下地來找她。

今天秋雪成和明一成都不在家,家裡就明思一個人,駱芸給虎子一個眼神,虎子秒懂,立刻開門去了隔壁,過了一會兒,寶貝和糖豆都被他帶過來了。

駱芸把守著明思的任務交給寶貝和糖豆,給它倆拖來一大袋牛肉粒作為勞務費,等安頓好明思後,倆人才出門,此時隔壁還能聽到師詩暴躁的怒吼和恒一舟小心安慰,據說這倆熟起來還是因為上次駱芸和虎子救人,把師詩綁走的原因,師詩找恒一舟理論去了,然後他倆就熟了起來。

駱芸和虎子下了樓,偷偷跟在老頭老太的身後,看著他們走過五個站地,鑽進一個小巷子,進入一家破小的客棧。

駱芸虎子回身就鑽進另一個巷子裡,這一帶駱芸虎子不太熟,但卻認識一條流浪犬,那是一條被拋棄的混血串串,賣狗的當柯基出售,結果買家養了幾個月發現,這柯基居然是個大長腿,心裡硌應就給扔了。

串串柯基其實沒有多少柯基血統,要不然也不會打破短腿魔咒,因為小時候長得像柯基,買家圖便宜又不會看,就被忽悠了。

但不管是什麼犬,既然買到手了扔了就是不負責任,哪怕給它找個下家呢。

串柯性格還是很豁達的,雖然遭受前主人嫌棄慘遭拋棄,也沒記恨人類,自己找了片地兒就占地為王了,如今這一帶是它的地盤,有事沒事就去水蘭灣小區混愛心奶奶的凍肉乾,久而久之就跟駱芸虎子熟悉了。

駱芸來找它,就是為了給張浩全的父母一點教訓。

串柯有好幾條兄弟都是被張浩全弄死的,給它送上這份大禮,相信它很樂意收下。

串柯果然一口答應下來,它看著駱芸身上的傷,欽佩道:受這麼多傷還能跑能跳,你真厲害。

駱芸謙虛道:沒有沒有,是人類的治療技術好哇,你看我後背這條口子縫的多漂亮。

串柯點點頭,它臉上有道疤,當年就不知道找醫生,最後長歪了。

串柯要了駱芸主治醫生的地址,決定以後再受傷,就去找他。

接下來的幾天,張浩全的父母發現,自己的日子開始難過起來,他們住著最破的旅店,吃著最便宜的食物,然而饅頭的時候,總是有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的流浪狗搶走他們的食物,那些狗一點都不怕人,直接照臉呼,牙齒露出來,特彆恐怖,嚇得老頭老太都不敢反抗。

而且來搶食物的都是大狗,往身邊衝的時候,嚇得人腿肚子直打哆嗦。

張浩全父母的遭遇,很快引來周圍店鋪的關注,這些流浪狗常年盤旋在這兒,跟店主們都很熟,吃著百家飯長大的,有了這些流浪狗在,店主們晚上也不害怕店鋪被偷被敲,人狗關係十分和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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