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學,要不打個商量, 你不吃, 我幫你吃了。”
宋揚吸了吸鼻子, 他認得這牌子,離學校遠得很, 追人那女生也真夠下血本的,估計是早就訂好了讓人家送來的。
非富即貴啊。
這小蛋糕香味都從盒子裡溢出來了。
甜而不膩。
沈愈歎了口氣:“不行, 我得還給彆人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一次麵也沒有見過。
宋揚苦口婆心:“不早戀的高中是不完美的, 你看一個會為了你這麼花心思的, 多美好?”
沈愈心想,桌肚子裡還有那麼多, 也不知道等找到這人,之前的蛋糕會不會已經臭掉了,還好現在天氣比較冷, 還不那麼容易壞。
“你早戀了嗎?”沈愈瞥了他一眼。
宋揚雙手托著下巴:“那肯定的啊。”
“我還認定了它是我終生的戀人!”
沈愈倒有些吃驚。
“那就是長跑!我生是跑道的人, 死也是跑道的鬼!”宋揚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滿滿的光。
沈愈笑了笑。
雖然體委看起來不靠譜,但是, 這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
沈愈沒忍住, 跟著宋揚一起眼底盛了光。
他想, 他的這輩子要求是不高的, 和霍銳白頭到老就好, 然後可以有一份安定的工作,
……
宋揚勸說無果, 最後隻能眼巴巴看著那盒漂亮的小蛋糕孤零零呆在桌角。
早讀課過去了一半的時間,霍銳和陸疏行他們才從後門偷偷溜進來。
今天負責看班的是英語老師,站在教室前麵和隔壁班老師不知道在商量著什麼事情,也沒有注意到幾個人溜進來了。
霍銳進教室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盒小蛋糕,還原封不動地放在桌麵上。
椅子劃過地麵發生聲響,把正在背英語單詞的沈愈嚇了跳。
現在一見到霍銳,他腦子裡都是昨晚自己撲在人身上哭,還有那個意外的親親。
昨天晚上他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隻記得又做夢了。
夢裡的霍銳對他說“這還沒有親彆的地方,怎麼這麼害羞”,硬生生把沈愈從夢裡給躁醒了。
幸好宿舍斷電不斷水,浴室還有熱水,沈愈大半夜又去衝了個澡。
霍銳狀似不經意間瞥了眼小蛋糕:“不吃?”
沈愈嗯了聲,小聲問他:“上次那封情書是不是還在你那兒……?”
霍銳的表情一下子就變臭了。
現在還惦記著彆人給他的情書?
他們兩都親上了,他居然還惦記著彆人的情書?
霍銳被氣的不行,語氣硬巴巴:“扔了。”
沈愈越發苦惱。
要找到那個女生,要麼就是在教室守株待兔,但是他不可能一直呆在教室,也不知道人什麼時候會回來。
要麼,那封信上應該會有署名的。
但是如果信被扔了,那就很難辦了。
隔了一會兒,霍銳見沈愈不說話了,在桌肚子裡摸索了半天,從一堆卷子下麵找到那封信。
那天塞進去之後,他都忘了這件事情。
他把信扔到沈愈桌麵上,然後黑著臉直接站了起來。
這動靜終於把英語老師給吵到了。
“霍銳!你乾什麼去!”這才安分了多長時間。
霍銳腳步停了下,沈愈也小聲地湊過去問他。
“上廁所。”說完,他頭也沒回地出去了。
也不管英語老師現在氣成了什麼樣。
霍銳這個廁所時間上的真的長,一直到第一節課退才回來,出了一身的汗,頸間洗臉的水跡還沒乾,額間的發也濕了。
偏偏沈愈的信是第二節課退才拿出來看。
好不容易安靜一節課,一下課霍銳就又吃了一肚子的氣,直接扯著陸疏行和戚榮的後領一手一個去了操場。
第一節課在操場跑了一節課。
現在不想跑了,隻能拉點壯丁打籃球。
陸疏行一臉懵:“不是老大!乾啥去啊!我還想補個覺呢!”
霍銳黑著臉:“閉嘴!”
霍銳之前上課也一直睡覺,以前也經常逃課,沈愈倒是沒有覺得有多奇怪。
信他到最後也沒有拆開,信封上有名字,就寫在“To:沈愈”下麵,來自高一七班顏芷。
難怪那天沈愈覺得顏芷那個名字眼熟,原來之前是瞥到過信封上的名字的,隻是那時候沒怎麼注意。
陸疏行應該是認識顏芷的。
正在打球的陸疏行打了個噴嚏。
大課間操場上還是有人的,有個其他班的也在打籃球,正好和霍銳他們湊在了一起,隻是幾回合下來,一群人都受不了了,雙手撐著膝蓋擱那兒吐槽。
“霍銳,不能和你打球打這麼長時間,不然體力會被耗光。”
“我們是真不行了,這一個球都進不了就算了,還攔不住人。”
幸好平時體育課友誼賽霍銳總是打一會兒就下場了,不然彆人哪來的活路,他們就是玩玩而已,但霍銳打的是真的好。
“唉,我們老大就是這麼無敵的。”陸疏行扭了扭鼻子,撿起扔在地上的外套。
[沈愈:你是不是認識顏芷?]
陸疏行一臉困惑地抓了抓頭發,霍銳已經和戚榮整理好了衣服往寢室走了,得回去洗個澡,不然他們自己都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