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也不會。
彆說離開,就連夢裡的那種場景,都不可能發生。
他永遠不會舍得,讓這個人,那樣躺在病床上,好像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不然,他會瘋掉的。
沈愈不知道霍銳為什麼突然提這個,可能是酒醒之後,突然變得感性了?
他重複地回答了一遍:“嗯,不會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沈愈突然想起了什麼,他還坐在洗手台上,這個姿勢過於危險,但是霍銳好像很喜歡這個姿勢,一直把他圈在裡麵,甚至在他快要滑落下去的時候,把他往上扶了扶。
沈愈後知後覺,這個姿勢,好羞恥。
他紅著臉問:“你還記得你昨晚說了什麼嗎?”
霍銳用剛冒出來的胡渣慢悠悠蹭著他的脖頸。
聞言,動作停了下來。
大腦一片空白。
不止是現在,就連昨天半夜,他都沒有昨晚的記憶。
好像是被清空了一樣。
半晌,霍銳輕嗤:“當然記得。”
沈愈鬆了口氣,見他表情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隻當他是接受了自己昨晚的表現,摟著他的脖子蹭著他的臉頰繼續道:“那就好。”
既然他都記得,沈愈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再說一次出來,讓他不痛快了。
以霍銳的性子,肯定是不願意把自己當眾撒嬌、當眾出櫃、當眾粘人的表現,再讓人重複一遍的。
霍銳嗯了一聲。
張了張嘴。
既然又黑了臉色。
見他這副神情,沈愈確定,他肯定記得了。
親了親他的下巴安慰道:“男朋友成年了。”
“以後是男人了。”
“男人撒個嬌,也沒事的。”
霍銳再次嗯了一聲。
麻煩精想撒嬌就撒嬌,還非得提前說出來乾嘛?
可他還是黑著臉。
從昨天到現在,沒有見到沈愈的成年禮物。
還說什麼晚上回房間單獨給自己,可回了房間,除了一個勁兒地粘著自己,也沒有看見什麼禮物。
霍銳越想臉色越臭,可放在沈愈後頸的手愣是沒有敢繼續使力。
兩人黏糊了一會兒,沈愈才覺得餓了。
昨晚兩人晚飯都沒有吃幾口,這會兒餓才是正常的。
他踢了踢霍銳的腿:“讓讓,我去弄早飯。”
霍銳半抬著眉眼,一個勁兒地盯著他。
沈愈湊上去親了親他的下巴:“男朋友,你男朋友餓了,你餓不餓?我去弄早飯好不好?”
霍銳:“……哦。”
行,大早上就亂撒嬌。
還好還提前說了,自己有了準備時間,招架住了。
冰箱裡還有很多剩菜,沈愈找了幾個適合當早飯的,又去洗了米,把配菜弄好了,定了熬粥的時長,才去房間拿作業。
過了生日,就又得恢複到學生生活了。
當代高中生的生活就是學習。
考上理想的大學。
他進房間的時候,霍銳再次坐到了床邊,眼神死死地釘在了床頭櫃的盒子上。
沈愈差點把這事兒忘了。
霍銳的眼神看起來十分渴望。
沈愈偷笑了聲。
“我差點忘記了。”
霍銳:“哼。”
沈愈上前拿了盒子。
他拿起來,霍銳的眼神也跟著一起轉,沈愈抬起眼皮看他,他也不躲閃,就毫不避諱地看著。
沈愈邊拆邊解釋:“昨晚本來想給你的,可是看你都睡著了。”
霍銳毫無感情地哦了一聲。
似乎是很不滿意這個答案。
沈愈也不繼續解釋,確實是應該早上醒來就給他的。
盒子裡麵是一條領帶,藍白條紋相間,十分適合成熟的男人。
霍銳盯著看了一會兒,挪開了目光,輕咳了一聲:“用不上。”
沈愈啊了一聲。
偏偏霍銳脖子都伸出來了。
沈愈:“……我給你試試。”
霍銳可以說表情很嫌棄了,就是伸出去的脖子沒縮回去,很矜持地哼了一聲。
沈愈輕笑,低下頭專注地給他打領帶。
雖然和睡衣真的很不配,但是看起來,為什麼莫名的有種其他的意味在裡麵。
打好了領帶,沈愈乾脆蹲了下來,他還記得霍銳不會打領帶呢,又把打好的結拆了,抬起眼皮看他:“我教你打。”
霍銳撇開視線:“有什麼好教的。”
是不是不想給自己打領帶?
沈愈默了一會兒:“你不想學嗎?以後總得自己打。”
霍銳很小聲嗯了聲,也不知道回答前半句還是後半句,“不學。”
沈愈懂了,他哪句都沒有回複。
“你不給我打?”霍銳道。
沈愈笑了笑:“給,但是你要是上班的時候散了怎麼辦?”
“那就散了。”霍銳毫不在意。
沈愈嗯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膝蓋示意他看好了:“那不行,你的領帶這樣散著,太帥了。”
霍銳:“……哦。”
他輕哼了聲,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沈愈又道:“所以得學。”
霍銳低下頭看他的手。
沈愈的手指又長又細,漂亮的很,在領帶之間穿梭著,添了幾分不一樣的味道在裡麵。
霍銳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讓他動了。
沈愈抬頭看他,有些困惑。
這又是怎麼了。
兩人視線對上,霍銳盯著他的眼睛:“為什麼送這個?”
對於高中生來說,領帶太過成熟。
沈愈倒有些不太好意思解釋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霍銳還在直勾勾盯著他。
沈愈輕咳了一聲:“就是覺得……你成年了啊,需要一種,成熟的東西。”
霍銳輕笑,明顯不信:“說實話。”
沈愈:“……”
他的耳朵都紅透了。
不用懷疑,他的眼尾肯定也紅了。
“就是領帶說是,套牢的意思。”
他上網找了好久,畢竟成年禮物真的好難選。
而且霍銳根本不缺什麼東西,他隻能送有意義的。
選來選去,也隻有領帶比較符合他的內心了。
想套牢這個人,一輩子。
說到最後,沈愈的聲音都小了。
霍銳盯著他,勾著的唇角就一直沒有舍得放下去過,哦了一聲。
“直接說要套牢我,不好?”
沈愈:“……”
怎麼回事,今天的霍銳不太對勁。
是不是酒喝多了,大腦開竅了。
沈愈不回答,霍銳也繼續道:“我允許了。”
他話音落,也沒有等沈愈出聲,就著這個姿勢,攬住了沈愈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吻住了他。
……
因為霍銳的這話,吃早飯的時候,沈愈還有點神遊天外。
心跳都沒辦法平複下來。
在霍銳十八歲的第二天,兩個人好像確認了很重要的事情。
讓沈愈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在感歎,真好。
吃過早飯,沈愈拿著作業開始拚命趕作業。
昨天浪過頭的快樂,就是今天趕作業時候的眼淚。
作業雖然不算特彆多,但是要在一天之內趕完,還是有點難度的。
整整一天,兩個人都窩在沈愈的出租屋裡,一個寫作業,一個幫他檢查作業。
不會寫的題目就留著,等到最後的時候,霍銳再幫他分析題目,分析完之後看他能不能自己做出來,如果不能,再去教他應該怎麼去做。
兩個人一起,沈愈的學習效率就高了很多。
傍晚的時候,霍銳接了個電話。
掛斷之後,霍銳的神色就不太好。
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學校的沈愈注意到他時不時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轉過身有些疑惑:“怎麼了?不是你爸爸的電話嗎?”
問完,沈愈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個夢。
上輩子霍銳生日那一天的夢……
昨天早上的時候,霍銳沒有醒,他不知道,霍銳有沒有問過他爸爸。
霍銳嗯了一聲,才提起:“昨天你讓我說的,我說了。”
沈愈鬆了一口氣。
霍銳繼續道:“XX路有車輛飆車,兩輛飆車的車自撞。”
XX路是霍至喬去公司的必經之路。
時間是昨天晚上。
沈愈再次緊張了起來。
如果霍銳問他,他該怎麼解釋?
說他做夢夢到的?可是他也沒有說什麼具體的事情……霍銳應該不會懷疑很多。
雖然他不想欺騙霍銳,可是重生這種事情,他說出來,誰會相信呢?
彆說是霍銳,如果這事兒發生在彆人身上,就算他自己,也沒辦法相信啊。
沈愈沉默了一會兒:“叔叔他……沒事吧?”
霍銳收回視線:“沒事。”
霍至喬根本沒有去公司,打電話過來不過是告訴兒子,幸好他說了,不然昨晚他還真的有個合作夥伴傳了份緊急文件需要他去公司處理。
他拖到了今天早上才去,早上就發現XX路那邊有什麼事情發生,因為事情發生的太晚,還沒有擴散出來。
到了下午,這事兒就發酵了。
就連舒惠都在後怕。
霍銳不說話了。
氣氛好像安靜了下來。
沈愈抿著唇,內心忐忑。
糾結了好一會兒,他才小聲地開口問:“哥,你還記得……我一開始和你說的,我夢到,你和我上輩子是生死之交嗎?”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停電,我還以為我來不及了,唉,急的我感謝在2020-06-11 23:11:21~2020-06-12 23:33: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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