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2)

打獵活動從第二日開始。

拿了個第一的柔琳, 回去後先親自給自己的愛馬夜暉刷身子。或許是知道是公主給自己刷身,夜暉顯得非常享受, 一邊接受公主的刷浴, 一邊嗷嗷叫著。

小順子幫柔琳拎著水桶去換水,突然見人走過來,一個機靈喊:“四阿哥, 佟公子。”

哥來了?

柔琳回過頭, 來不及放下手裡的馬刷。

夜暉衝來到的來客刨著前麵的馬蹄, 對來客擺起一副不服輸的樣子,好像都能猜到這兩人要來說什麼了。

“哥。”柔琳先喊了一聲, 得去洗手。

四阿哥胤禛看著她彎腰在水桶裡麵洗著自己雙手。

舜安顏走過去,接過小順子手裡的瓜瓢, 給她洗的手淋水。近距離一看,他見著她的手纖細如蔥,。他鳳眼一抬,再看她那匹高大凶猛的死神馬,內心裡的困惑如同麻團一樣。

是想不明白,她一個這樣柔柔軟軟的姑娘家。說性子倔就算了, 但憑這個身體怎麼能駕馭得住這樣的馬。

四阿哥胤禛是上述這種想法的,看著妹妹過會兒看到舜安顏那臉上。好家夥,這家夥看來是好像對他妹妹有點兒發癡了。那雙鳳樣使勁兒瞅著他妹妹的手好像黏著一樣。

於是,柔琳聽見自己哥發出一聲清嗓子,把手洗完抬起頭來。

舜安顏趁此裝作若無其事把瓜瓢扔回到了小順子懷裡。

“哥找我有事?”柔琳問。

“明日,打獵你不要參與了。”胤禛交代她。

口氣硬邦邦的, 帶著命令式。像四爺一貫而來的風格,同時又不太像。因為柔琳知道,自己這個哥私下裡對她說話真的是春風似的柔和了。

“哥擔心,柔琳知道。”柔琳為自己解釋著,“可哥今天看見了——”

是,看見了。他全程從頭看到尾,連同喊啞的嗓子到了這時候才恢複一些。

柔琳話說到一半,觸及自己兄長那雙生氣未消的眼睛,隻好把後麵的話先咽回肚子裡去了。

胤禛舉起手指,對著她那張臉,好像老母雞教導著小雞一樣擺動著:“聽話,知道不?”

柔琳無奈地在心裡歎口氣,點了下頭。可憐她之前滿心期待著可以打獵,私底下做了打獵工具。這豈不是要她白費掉之前的準備功夫。

穿來之前,還真不知道四爺是個管家婆,比她二十一世紀的媽媽都嘮叨。

或許知道妹妹會為此有些失望,離開前,胤禛的語氣對妹妹緩和了下來,說:“你喜歡什麼?兔子嗎?哥明天在獵場上給你抓隻兔子送你玩。”

這哥,當她是小阿哥胤禑那年紀的小朋友呢。柔琳心裡頭想。這這這,尷尬了——

在她身邊的夜暉明顯也感到徹頭徹尾的尷尬:什麼?它這麼強悍的馬配的女主人居然要玩兔子?

“怎麼,不喜歡兔子?”胤禛又問,臉上對妹妹此刻的沉默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在哥哥的心裡麵,柔柔軟軟的妹妹的玩伴肯定是兔子。因為妹妹外表看起來像兔子。

柔琳不好打自己哥的臉,說:“柔琳謝哥哥。”

一聽妹妹這話,答得好像並不爽快。胤禛的臉繃了一些,說:“你說你喜歡什麼?”

可能妹妹怕他抓不到她想要的寵物,所以隻好應了聲好。隻能說,四爺賭上氣了。妹妹想要什麼,他明日就給妹妹抓什麼來。

後麵舜安顏肯定得為四爺說話,緊跟胤禛後麵的話說:“公主,四阿哥是獵場上的好手。沒有四阿哥抓不著的野畜。明日,臣隨四阿哥出征。”等於是說了,四阿哥抓不到,還有他助陣。

四爺回個頭,對著他瞥了一目:你後麵那句不廢話嗎?再回頭,胤禛對妹妹強調:“哥給你親自抓。”

眼看親哥是堵上了當哥的尊嚴要幫她完成心願,柔琳認真地回答:“我想要隻鬆鼠。”

沒想到她這話出來以後,麵前這兩個人的臉上徹底鬆開了。兩人簡直是剛才幾乎繃到極限去的僵硬,到現在笑顏常開。

柔琳吃驚地看著自己哥那張鐵板臉瞬間笑成朵花,心想一隻鬆鼠居然能讓她哥這麼樂,她早說抓鬆鼠了。

“好,很好。挺好的!”胤禛連稱三個好字,黑幽幽的眼珠兒卻一直望著她後麵的夜暉。

妹妹可曾知道,當哥的心裡隻要想到她挑的這匹死神馬,又拒絕了兔子,估計是怕她想要一頭狼或一頭熊一頭老虎當寵物了。

幸好,柔柔軟軟的妹妹回歸正常狀態,隻是要隻鬆鼠。讓他從地獄裡爬出來了,是要飛上天堂去的身心愉快:鬆鼠太好了,太配他妹妹了。

“明日,哥絕對給你抓來一隻鬆鼠。一隻夠不夠,哥給你抓幾隻,你想要幾隻玩就幾隻。“胤禛拂袖而去前,對妹妹豎了幾隻手指頭表示著。

柔琳露出笑臉,表示相信哥哥的能力。

胤禛先走一步。舜安樣要跟著四爺走時,忽然停住腳,向她走過來。

柔琳想著他要乾嘛。

“除了鬆鼠,你還想要什麼?”因為眼看四阿哥都不讓他幫著她抓鬆鼠了。

這紈絝是嫌棄打獵無聊嗎?難道他不想拿到皇帝的賞賜,柔琳剛這樣想。

前麵忽然他又踏前一步,那張妖豔的桃花顏幾乎湊到她鼻頭前。柔琳的眼珠不由張大了一圈,他的臉靠的太近了,前所未有的近。

一霎那,她的心咚咚漏了兩拍。

他的鳳眼凝視著她鼻尖上冒出的那層細汗,嘴角上一勾,似笑非笑。

這笑,是勝似那桃花林中的飛仙,帶著幾分的仙度,又攜帶幾分的妖氣。是神是魔,好像難辨真偽。他薄唇裡談吐的芬香是叫她鼻頭直冒汗,莫名地熱。

她的手伸了出去,在他胸前輕輕狀似要推開他。

以她的力氣,斷然是推不倒他的。推了會兒,他如泰山巍然不動。累了。她自個兒先歇下手來。

“給你抓白鹿好嗎?”

他低低的,沉沉的聲音,像拉弦一般緩慢地割過她的耳朵,同時像在要割在她心頭上似的。

這麼的突如其來,叫她防不勝防。柔琳猛地掉過頭,兩隻眼直射著他的臉。

望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那抹表情,舜安顏一愕然,緊接不自覺地帶著幾分憐愛的語氣對著她說:“有什麼好擔心的?毋需擔憂。我會抓到白鹿的。”

“這個事——”柔琳想說什麼。

“噓!”他的手指滑下來,像是要貼在她的唇瓣上。

柔琳兩隻眼望著他那隻比女人更漂亮的手指,宛如白瓷一樣的精致美。

他慢慢從她麵前退了下去,好像剛才正是為了說那句話才留了下來,特意為她說的。

柔琳望著月光下,那個給他提著燈籠的六九給他照的光剛剛好,讓他那襲奢華的袍子儘顯美麗之外,是將他的身姿映照得比衣服還美豔三分。

那晚上,她枕在枕頭上,一想到他那話,手心不禁放在了心口的衣服上揪一揪。

來到古代以後,對於自己的人生大事吧,她一直沒有想多。入鄉隨俗,隨遇而安。況且感情這種東西吧,更重要的是隨緣。

他這人吧,身為頂級紈絝,一自個兒有本事,二家庭條件太優秀。放在現代絕對是黃金單身漢貴族。瞧瞧寧寶身為郡主都得爭搶他。一群小姑娘排著隊伍迷他。

萬人迷的他,看儘世間千花,會獨衷於一朵嗎?

他真的要去抓白鹿嗎?抓給她玩?白鹿是皇帝的賞品?

柔琳腦子裡盤旋了好幾個問題,一夜有些無眠了。

第二日起來去獵場,才得知所謂的白鹿,真的是皇帝的賞品,而且不是普通的賞品。

這得說到打獵活動是分了好幾個層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