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杠精繼子(十四)(1 / 2)

“掉包嫁妝之事是我做的。”邵瑜出聲說道。

蘇夫人一愣,才明白邵瑜是在回答自己的那個問話,原來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邵璟就已經在聽了,那這樣,豈不是說邵璟其實全都聽的清清楚楚?

“璟兒怎麼來了?”邵侯爺皺眉問道,他有些不讚同的看向邵瑜,今日這事情明顯不簡單,事關繼妻和長子,邵侯爺他不希望小兒子也摻和進來。

“父親,璟兒年紀也不小了,日後他也要獨撐門戶,也該懂些人情道理,因而家中的事,沒必要瞞著他。”邵瑜在一旁勸道。

邵侯爺聞言,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長子的說法。

“你母親說是她動了嫁妝。”邵侯爺望著邵瑜,他有些害怕長子會因此而與繼母生分,便又解釋道:“她說動用嫁妝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因為公中無錢,若真是如此,那倒不必再查賬,免得傷了一家子的骨肉情分。”

蘇夫人心下鬆了一口氣。

邵瑜聞言卻搖了搖頭,說道:“既是為了骨肉情分,那就更應該查賬,請兄弟明算賬,隻有查個清清楚楚,才好還母親一個清白,免得日後還要扯皮。”

[杠精值:+20]

蘇夫人倒希望自己是清白的,可惜她的問題遠遠不止一個掉包嫁妝。

“瑜兒,母親對不住你,這事確實是母親做的太過,你生氣也好,怨恨也罷,隻是為了家裡,不止是你親娘的嫁妝,我的嫁妝也一樣填進去了。”蘇夫人說道。

邵瑜微微皺眉,說道:“本就賣了那麼多田產和店鋪,怎麼還填了兩代主母的嫁妝?”

[杠精值:+30]

驟然聽到“田產”和“鋪子”,蘇夫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邵瑜。

一旁的邵侯爺此時也眉頭皺起,追問道:“什麼田產和鋪子?怎麼能賣田產和鋪子,變賣這些,是家業敗落之兆!”

蘇夫人見邵侯爺如此生氣,頓時嚇得麵色慘白。

一旁的邵瑜朝著邵侯爺解釋道:“母親那些管事都是沒見過血的,因而稍加刑訊,他們就全都招了個乾乾淨淨,不止說了該說的,還說了不少不該說的。”

[杠精值:+30]

蘇夫人脊背上滿是冷汗,雙眼死死的盯著繼子,生怕從

邵瑜嘴裡再多蹦出點什麼來。

邵侯爺微微一愣,看了看長子,又看了看妻子,忽然覺得這兩個人都有些陌生。

“他們招了什麼?”邵侯爺問道。

若是無人引導,那些管事估計就隻會答嫁妝相關之事,但壞就壞在,蘇夫人私底下的小動作太多,邵瑜又知道方向,因而一問一個準,不過一下午的時間,就將這些人嘴裡藏著的事挖了個乾乾淨淨。

當家主母,私賣鋪子和田產,甚至近期還開始放高利貸,罪狀一頁紙都寫不完。

邵侯爺拿了其中一個管事簽署的認罪書,看著上麵觸目驚心的罪狀,轉過頭來,不敢置信的看向蘇夫人,問道:“你這是為什麼啊?侯府就真的生計艱難至此?”

那一頁紙輕飄飄的落到了蘇夫人腳邊,她低頭看了一眼,嚇得站都站不穩,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些管事竟然什麼都招了。

不僅他們知道的招了出來,他們不知道的,也將心底的猜想給招了出來。

“我……我……”蘇夫人編了半天,方才開口說道:“我這也是沒辦法,公中支出實在太大,我不忍心砍了你們的吃穿用度,隻能兵行險著,釀下大錯。”

“母親實在是糊塗,開銷大,便縮減支出,沒有必要強行維持這種生活,且這些都是侯府的產業,甚至有不少是祖母的嫁妝,都是傳給父親的,母親便是想賣,也該和父親說一聲。”邵瑜在一旁說道。

[杠精值:+20]

“家中困難,夫人為何不告訴我?”邵侯爺沉著臉問道,家中如果真的艱難到要主母賣嫁妝,但卻不告訴當家的男人,邵侯爺隻覺得麵上無光。

“侯爺在朝堂上已經夠辛苦了,我不想侯爺再因為這些小事而煩心,故而並未告訴侯爺,家中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蘇夫人強行解釋道。

“母親,您總說開銷越來越多,不知道是哪裡的支出越來越多?”邵瑜問道。

[杠精值:+10]

蘇夫人雖然管家,但大部分時間都在用心中飽私囊,給自己的一雙兒女攢錢,因而日常理事也不甚用心,下人偶有中飽私囊的,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眼,為了一個賢良寬厚的名聲,全都輕輕放過。

此時驟然被邵瑜問起來,蘇夫人一時竟然難以

回答出來,家中到底是什麼支出占了大頭。

片刻後,蘇夫人將目光落在提問的邵瑜身上,眼神微暗,立時計上心頭,說道:“我是繼母,本就難當,瑜兒這段時間雖上進不少,可從前他每日都從賬房取銀子,開銷甚大,但凡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全都一擲千金……”

蘇夫人企圖將黑鍋推到邵瑜頭上去,邵瑜從前紈絝,確實一直隨意在賬房支出,這事邵侯爺也曾有所耳聞。

“我的記性很好,花過的每一筆錢我都記得。”邵瑜說道。

邵侯爺聞言點點頭,說道:“瑜兒確實記性很好。”

[杠精值:+10]

蘇夫人臉上一僵。

邵瑜接著說道:“雖然經常在賬房上取銀子,但也不至於天天都在拿,且賬房告訴孩兒,母親立了規矩,我每次在賬房支銀子,不得超過二十兩,我一月也不過取兩次銀子,如何就能連累母親至此?”

[杠精值:+10]

蘇夫人一時竟然辯無可辯。

邵瑜卻在此時乘勝追擊:“母親這麼說,倒是讓孩兒傷心,孩兒雖然花錢比弟弟要多,但也不是那種,眼看著家裡要賣田賣地也還隻顧著自己的人,不如母親派人將這些年的賬本全送過來,也好分辨清,到底是孩兒花的錢多,還是那些賬房在背後搗鬼。”

[杠精值:+20]

蘇夫人當然知道,邵瑜的花銷其實並沒有到那麼誇張的地步,但此時她實在是沒有彆的說辭。

“瑜兒,我自問這麼多年從未虧待過你,你八歲那年生了高熱,我一整夜都沒有閉眼,就那樣守著你,一直守到天亮……”蘇夫人企圖打感情牌,想讓邵瑜打消掉查賬的念頭。

隻是她還沒有說完,邵瑜便已經開始接話:“母親說的,您這麼多年照顧我十分用心,隻是掉包了一點嫁妝而已,隻是背一個亂花錢的名聲而已,並不傷筋動骨,我實在不該跟您計較。”

邵瑜轉頭看向邵侯爺,說道:“父親,這所有的一起,皆是因我,您罰我吧。”

[杠精值:+30]

蘇夫人氣得差點鼻子都歪了,甚至聽著邵瑜這麼說,她一時都聽不明白,這個繼子到底是在以退為進,還是在陰陽怪氣。

“侯爺,妾身絕對沒有將事情推到瑜兒頭上的意思,隻是事

實如此,還請侯爺明鑒。”蘇夫人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一旁的邵璟卻歎了口氣,說道:“母親何必要自討苦吃呢。”

蘇夫人聽了,眉心微跳,她對於自己這個兒子心下也有了氣,在場之人中,邵璟該是她最親近之人,但此時這個骨肉血親,卻站在了她的對立麵。

邵璟見蘇夫人不答話,又道:“母親,您還是實話實說了吧,都是一家子骨肉,難道還真會跟您計較不成。”

“弟弟慎言,母親本就身體不適,你應該多關心她,為了母親的心情,這段時間咱們還是多忍讓一些,仔細想想,隻要母親能身體痊愈,便是背了一口黑鍋又算的了什麼呢。”邵瑜狀似大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