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2 / 2)

何薇跑了過去,兩個好姐妹就在那裡聊了起來,梅喜說:“何大哥也來了,沒想到還是能夠趕在你當兵入伍之前。”

“可不是嗎,我都以為我哥不會來了。”

聊了一陣,很快就輪到了梅喜他們。

在照相館,這一等就是老半天,好不容易輪到何薇他們,卻已經等了有幾個小時了。

何薇的胸前戴著大紅花,就站在父母的身後,和大哥小弟一起。

“來,笑一個,……好。”留下了瞬間。

照片洗出來需要三天,這會就迎來了何衛軍的開學。

何衛軍的入學,比何薇當兵的時間還早。這會少年軍校剛剛開辦,還在試行階段,所以就有了三個月的試行期,讓所有報名參加少年軍校的學生,提前到位。

把他送過去的,除了何爸爸何媽媽,還有何薇。小家夥有點兒興奮,這離他當兵的夢想又近了一步。少年軍校哪怕再不是軍籍,那也是軍事化管理,這讓何衛軍很喜歡。

把他送進了學校,當進入學校門內的刹那,何衛軍回過頭來,突然就有了一些舍不得。他這一進去,可就隻能一個月出來一次了,自己真的不後悔嗎?

答案是否定的,他並不後悔。

“軍軍。開心些,你是小小男子漢了,可不許掉眼淚,也不許後悔。”何衛國在那說著。

何衛軍說:“我才不掉眼淚呢,我的眼淚很值錢的。”

他的一番話,逗得大家都樂了,倒也把這份離彆衝淡了。

同時舍不得,還有何媽媽。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忙碌,給孩子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事業為重的她,卻又很無奈。

再舍不得,工作還是得乾。

“媽,軍軍在裡麵雖然苦了點,但是很快就能成長起來,而且離得也不遠。你要是實在想他,可以過去看看他,探視總是可以吧?”

何爸爸說:“不能探視,至少這三個月不行,後麵軍事化一體,在全封閉時期同樣不能探視。”

何媽媽歎道:“算了,兒子在西南的時候,咱也見不到,最多隻能打打電話,這會已經很不錯了,至少個月還能見上一回。”

很滿足了,對於這樣的結果,何媽媽很滿意。

“就是薇薇,要去西南了,到時候咱母女倆一年都未必能見上一回,心裡也特彆不好受。”

何薇抱住何媽媽:“媽媽,女兒在外麵會時刻想念媽媽的,一有時間就給媽媽寫信。”

何媽媽歎息,但是兒女長大了,總會有他們自己的事情,大兒子如此,女兒如此,如今連小兒子也是如此。

“老婆,你不還有我嗎?”何爸爸在旁邊適時地說。

何媽媽臉一紅:“去,我跟女兒在說話,你在一邊插什麼嘴。”

何爸爸看著她,眼中全是笑意還有柔情和深情,湊了上去,在她的耳邊說話。

也不知道在何媽媽耳邊說了什麼話,讓何媽媽的臉更紅了,嗔瞪了他一眼。

這一幕看在何薇的眼裡,隻覺得爸爸媽媽就會虐狗,這狗糧撒得,讓人實在受不了。

不過父母之間到這個年齡,依然恩愛如蜜,卻又讓她心裡一陣地感觸,更加地讓她覺得,選擇愛情的重要性。

沒有愛情,婚姻就如墳墓,選擇了愛情,或許就會變成一個美麗甜蜜的麵包。

晚飯是何媽媽親自做的,何媽媽做飯雖然也就那樣,味道現在還不如何薇,但是何薇挺喜歡。這是母愛的飯菜,溫暖,甜蜜,讓心尖泡在了蜜罐裡。

隨著離入伍的時間越來越近,何媽媽再也沒有加過班。每次一忙完就回家,也每次都是她做飯。

這段時間,何薇也會天天跑去市醫院陪伴媽媽,何媽媽在那工作,她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辦公室,文靜地看書。她不會打擾何媽媽工作,但是享受那種陪媽媽上班的感覺。

有時候,就在醫院食堂吃了。陪著媽媽,吃著食堂的工作餐,那種感覺非常的美妙,何薇很喜歡。

偶爾,她也會在食堂看到蔡小妹,兩人就會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了。

但是兩人都沒有找彼此說話,誰也沒有這份衝動,隻是點頭招呼,就已經算不錯了。

何薇就隻喜歡這種淡淡的感覺,人生本來就沒那麼多的激情,她和蔡小妹並不認識,最多就是點頭的情誼。

很快就到了何薇入伍的那一天。

十二月某天,何薇終於要踏上征程了,去西南軍區報道。

市搞了一次大歡送,人群裡到處可見捧頭痛哭依依不舍的場景,何薇和家人亦是。

舍不得是肯定的,何薇很喜歡跟家人在一起的感覺,但是既然選擇了當兵,那就隻能接受分離。

“爸媽,我會好好乾,會給你們寫信的。”

何爸爸何媽媽在那不停地說著好,何媽媽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就連何爸爸的眼眶都有點兒濕潤。

“小妹,你就不給大哥寫信嗎?”何衛國忍不住說。

“寫,怎麼可能把大哥漏了。”何薇急忙說。

再多的不舍,總還是需要分彆的。市裡用幾輛大貨車,作為護送他們的交通工具。

在登上車子的刹那,何薇回過頭來望向家人,朝他們揮手:“我會想你們的,我愛你們,爸爸媽媽,還有大哥。”

在車子開動的時候,家人朝她揮手,何媽媽依偎在何爸爸的懷裡,眼淚不停地掉著。女兒去當兵了,一時半會也看不到了,怎麼可能舍得?

但,再不舍又能怎樣?在何薇決定當兵的那天,就注定了需要分離。

……

市的車子,把他們送到了火車站,由各自帶隊的乾事,將自己的新兵接上,各自坐上了北上或是南下的列車。

這是一輛從威城發往西南邕城的火車,中途途經很多地方,把各個地方的新兵慢慢地接上。

一整車的戰士,來自不同的地方,何薇他們的車廂在8號車廂。

男兵女兵,都坐在一起,大家卻是興奮的。在跟家人分彆之後,踏上征程之後,他們就開始興奮了。

那是一種全新的感覺,是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感覺,還有想在部隊乾一番事業的豪情。

何薇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聽著周邊新兵們的談話聲,就連梅喜都少了話。

“大家唱首哥吧。”不知道是誰起了頭,大家都唱起了歌。“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唱的是“大刀向鬼子的頭上砍去”,嘹亮的歌聲,在整個車廂裡漫延,顯得激蕩人心。

何薇也唱了起來,附和著大家的歌聲,這首歌讓人激動。

接兵乾事看著,也跟著大家唱了起來。新兵們情緒這麼高昂,倒是把他們也感染了。

他們知道,這次去西南,很大一部分的新兵在經曆三個月的新兵期後,就會被送上戰場。女兵們就會被送上醫院或是宣傳隊,各有各的分工。

相對來說,女兵比男兵幸福,女兵極少會上戰場。

這倒不是性彆歧視,而是因為女兵個個寶貝著呢,部隊的首長們,可不願意將寶貝疙瘩似的女兵送到戰場上去。

女兵少一個,那都是心疼,特彆是有一技之長的,比如醫務兵。

路上又停了幾站,接到了不少的兵,多數是男兵,女兵隻占了很少的一部分。

“薇薇,你說我們這次去西南,是會馬上分到醫院,還是會去戰場當衛生員,或是……跟男兵一樣,被丟去新兵營訓練三個月?”

何薇在腦海裡搜索了一下關於原書中對原主的描寫,好像並沒有寫到這一塊。原身出場的時候,就已經是主治醫師的角色,起點很高。

她前世有當兵的經曆,但是她當的是通信兵,跟醫務兵肯定又會有區彆。她前世當兵那會,是經曆過三個月新兵期的,和所有男兵一起訓的,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以她的猜測,現在他們這批新兵過去,有可能依然會經曆新兵訓練期的三個月,畢竟大家從地方到部隊,從百姓到軍人的轉變,需要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就是新兵三個月訓練期培養起來的。

如果一上去就進入各衛生隊或是醫院,就會少那種軍人該有的紀律還有使命感,對軍隊來說是極不利的。

“我猜,可能會去新兵營。”何薇沉吟著說。

梅喜說:“真的嗎?聽說新兵營很苦的,教官們可是可著勁地訓練,一點也不含糊,可不會因為我們是女兵,就憐香惜玉的。”

“梅子,既然決定了當兵,那就要作好吃苦的打算,彆想著被教官憐香惜玉了,咱不是來享福的。”

梅喜垂下了眼簾,她又怎麼可能沒想到這一層呢?本來是想著,當兵了,由爸爸運作一下,在水城當兵,日子應該不會太苦。可如今來了西南了,這種好日子就彆想了。

坐了兩天一夜,直坐得何薇整個身子都散了架,腿也腫了。

原主的身子骨還是弱了點,她期間還偶爾起來走走,散散腿上的淤血,但還是腫了。

在列車上,又沒有臥鋪可以坐,畢竟他們都是新兵,這樣的好生活基本不屬於他們。

終於在兩天後,列車到達了西南站。就有各自的部隊過來接人了。

但多數的兵,都被接在了一起,接受新兵訓練,何薇他們也不例外。

不錯,他們也要接受新兵訓練。

好在,他們的新兵訓練營在西南的一所軍校裡,那裡有整排的房子,不需要搭建帳篷什麼的。

因為大學的停課,所以軍校裡並沒有學生,也就一些提乾的士兵會在這裡接受培訓,或是像何薇他們這樣,新兵接受訓練的地方。

男多女少,女兵就成了寶貝,但這些隻在男兵的眼裡。而在教官的眼裡,他們沒有性彆的區彆,都是兵,士兵是沒有討價還價在訓練上掉鏈子的事情發生。

何薇被分在了五號宿舍,那裡有五張上下鋪,這是她們住的地方。女兵的宿舍很優待,不像男兵,十幾二十個人擠在一起,一個排的士兵,都在一個房間裡。

男兵以排計算,女兵以班計算,待遇就可想而知了。

何薇和梅喜並不是分在一個宿舍,她在五號宿舍,梅喜卻是六號宿舍,倒也不遠,就在隔壁。她被分在了靠窗的那張床,是個上鋪。床上貼有她們各自的名字,還有臉盆毛巾牙刷等,卻並沒有牙膏。

被子並沒有在床上,以何薇的經曆來看,肯定是在房間角落那個納物櫃裡,那裡同樣貼有各自的名字。

她在臉盆上找到了一串鑰匙,正是自己的那個納物箱上的鑰匙。她的動作乾脆利落,就已經把臉盆放到了納物架上,就去開了自己的納物箱。

果然,裡麵有床單被子還有一套軍裝,整齊地放在那裡。

這會,宿舍裡陸陸續續有不少女兵走了進來,她們見到何薇已經把床都鋪好了,這動作真是乾脆。

相互介紹了一下,何薇一一把大家的名字都記在了心上。

董婉婉說:“何薇,你這動作真神速,我們這剛到,你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整理好了。”

何薇說:“習慣了。”

進入軍營的刹那,就給了她熟悉感,特彆是進入女兵宿舍後,莫來由地讓她想起了自己前世當兵那會的事情。

習慣成自然,一進去,她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整理了,把被子疊成了豆腐塊。並不是她作秀,而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而已。

“何薇,你以前當過兵嗎?”這一看,就不是新兵,連豆腐塊都能疊。

何薇將被子放到了床頭,從床上跳了下來:“我以前上過軍醫大學,大學裡是軍事化管理的,所以這一切都已經習慣了。”

這話倒是不假,也給了她熟練軍營生活的一個理由,其實原主在大學裡的內務隻能算及格。

“原來你還上過軍醫大學啊,好了不起啊。”董婉婉驚歎。

何薇卻隻是笑笑,那是原主上的,她隻是繼承了記憶而已。

“大家快收拾吧,等一會教官可能就會來了。”何薇提醒。

大家一哄而散,都去準備自己的東西。

果然,沒多久,教官就來了。

教官是個女的,二十多歲,臉上卻有著嚴肅的表情。聽說也是一個醫務兵,姓李,已經當了五年兵了。

“把被子都疊成二號床一樣的豆腐塊。”李教官看了一眼整個宿舍,就被何薇的被子吸引了,她多看了兩眼。

“何薇。”她念著上麵的名字,何薇站出來,她連連點頭,讓她歸位。“你們都好好整理內務,先學疊被子,我先教一遍,大家都看好了,我隻教一遍。”

說著,她就將離她最近的那床被子給疊了,手法之快,手法之純,讓人眼睛都冒精光。

被疊被子的那個女兵心裡暗暗竊喜,不用疊被子了,她要把被子供起來,不睡覺。

但是一下刻,她卻傻眼了,因為教官又把剛疊好的被子又打散了。

“看到沒有?內務好好學著,到時候我過來檢查。”

說完,李教官就走了。

這一走,大家都嘰嘰喳喳地圍向了何薇:“何薇,能不能幫我疊一個?”

“你們剛才沒看教官疊被子嗎?”

“看了,但是太快了,沒看清楚。”

何薇心裡卻想:不是沒看清楚,是壓根沒看吧?

“內務是每個人自己的事情,教官在疊的時候已經說清楚了,她隻教一遍,希望你們用心看。我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誰也不是天生都會的。我可以教你們怎麼疊,但也隻教一遍,希望你們用心看。”出於一份戰友情,何薇決定教教她們怎麼疊。

雖然她們才是今天剛認識,但是畢竟是一個宿舍的戰友,前世她剛當兵的時候,也是由老兵帶著她的。

她一個原理一個動作的講解,講的很細心,很快,又一個豆腐塊被子疊好了。

“好難啊。”有人說:“就隻是疊疊被子而已,動動手的事情,你為什麼不願意幫我疊。”

何薇的臉冷了下來,“誰也沒有義務為另一個人疊被子,你有手有腳,還需要彆人幫你疊?這是資產階級的想法,可要不得。”

一句話,把那個人嚇得夠嗆。

頓時,都老實了下來,不敢再說讓何薇幫忙疊被子的事情了。